莫斯科 半人馬之眼總部 附設醫院
紅場的槍戰,不只讓基里連科的部隊傷亡慘重,他本人也因嚴重的槍傷大量出血,目前躺在加護病房裡昏迷不醒。至於他的副官列夫,在這場戰鬥後遭到公司高層的調查。由於是和雇主發生衝突,讓事態的嚴重性升到最高,往後他和基里連科都有被革職的可能。
當天晚上的檢討會開完之後,列夫單獨來到公司的附屬醫院,探望其他尚未康復的同袍。他坐在一名遭截肢的士兵旁邊,面無表情地喝著伏特加。
「列夫,讓我喝一小口就好,拜託。」一旁的病人聞到了酒味,原本病懨懨的模樣頓時有了精神,往列夫的位子伸出斷臂。
「恩……都給你吧!我沒心情喝了。」列夫垂頭喪氣地說。
「嘿嘿……我不客氣了─」正當他打算換一隻手去拿,病房的門被用力打了開來,發出的巨響把病人嚇了一跳,一個沒抓穩使得酒瓶落在地上,把伏特加灑得滿地。這時列夫抬頭一看,一名穿著公司的白色迷彩軍服、頭上戴著俄羅斯毛帽的大鬍子男性,朝著自己過來。
「我聽說有人用緊急權限把我從芬蘭調回來,結果我到公司一看,申請人已經躺在加護病房裡了。看來是我慢了一步,真是不好意思啊!」這句致歉的話語,從大鬍子男性的嘴說出來,充滿著輕蔑與嘲諷。
「哼!豈止慢了一步,鮑里斯(Boris)。就算你沒來,我們一樣可以收拾掉那群烏合之眾。況且,我親眼看到混血雄獅中彈,一個退伍的老弱殘兵還有機會救回來?」面對眼前男子的諷刺,再加上檢討會時所受到的指責,不滿的情緒開始在心底蔓延。
「對耶!你不提醒一下,我差點忘記混血雄獅的事情了,是基里連科要找我一起對付他的。可是我到紅場一看,除了被打趴的半人馬們和滿地的破爛,連一隻小貓都沒看到。你自己說他死了……實在很難說服同袍兄弟。」鮑里斯冷笑著。
「你有完沒完?」此時已被激怒的列夫站了起來,雙手握拳,用憤恨的眼神瞪著鮑里斯。一旁的病人被劍拔弩張的氣氛弄得不知所措,想勸架也不是,想按鈴叫人來也不是。反觀鮑里斯,一派輕鬆的看著列夫,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
僵持的場面沒有持續太久,列夫長嘆一口氣,緊握的雙拳也緩緩鬆了開來。「算了,隨便你怎麼講吧。反正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多半會被調去哪個基層單位當小兵。而基里連科的飯碗肯定不保,你在公司的競爭對手又少一個了。高興了吧?」
「唉呦!居然沉得住氣?」
「反正我打不過你,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我不想給醫院和病人們添麻煩,也想少一點皮肉痛。沒事我就先走了,再見。」正要轉身離開時,鮑里斯伸出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別急著走,列夫。我來的目的不是要譏諷你,而是想跟你分享一個消息:我請公司把紅場槍戰的專案,讓我來處理。我想邀你加入我的部隊,只要這件事調查清楚,並把他辦妥了,你說不定可以免去降職的懲處。順帶一提,我手上現在缺一個副官。」
聽完鮑里斯的陳述,列夫的剛剛憤怒的眼神,才緩和了下來「……可是,那場槍戰的發生,我也脫不了干係,你確定還要找我幫忙嗎?」
「如果用好聽的話來說,我是看中你的能力,才找你來當副官,你對整件事情的了解程度,肯定比我這個剛回來的人還要多。」鮑里斯說。
「我倒想知道難聽的話怎麼說?」列夫笑著問道。
「你想知道?好,另一個版本:因為其他情報人員不是陣亡就是掛彩,還能活蹦亂跳的人就只剩你了。難道你要我找斷手斷腳的基里連科當副官?省省吧!」鮑里斯挖苦人的功力,在半人馬之眼裡出名的。
「去你媽的!好了,我現在就去把資料找出來,我能在那裡找到你?」
「B棟射擊練習場,或是你拿到我部隊的情報小組那裡也行。對了,歡迎加入我們─戰熊(Warbear)部隊。」
(第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