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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6-09-30 23:14

【中二】雨中女郎

作者:閜羅雀

她就這麼佇立於那。



一身黑色簡素的禮服、及膝貼身的長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喪禮中所會出現的服飾。當然,如果今天我是在某個親戚的喪事現場遇見她,或許不是怎麼一件怪令人在意的事。

但現在的場景卻是在滂沱大雨的街道上。她就這麼撐著傘,佇立於散發出微暈黃光的路燈旁。

是附近的喪家嗎?我不認為,在這居住也有一段時日了,有任何喪事我不可能會不知情,何況——她看來也不太像是參加完喪禮的人,我看得出來,不知為何。

她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雨水自傘緣不斷滑落而下,地面的水花不時飛濺,讓她的裙擺有些濕漉。要說我沒任何感到荒誕的恐懼,那是謊話,但心中的另一個角落,則對她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這使我邁開了腳步。

與她的距離縮短後,我才能更為鉅細靡遺的端詳著她。她所穿戴的,是猶如圓盤般的黑色寬帽,她的容顏則被寬帽所遮蔽,這使我更對她的容貌產生好奇。

最後,我走到她身旁,與她肩並肩隔著一段距離站著,我斜眼窺視著她。

「……」她的眼睛不知聚焦在何處,我覷眼凝視著她的容貌,直視著她那深邃漆黑的雙瞳,裡頭似乎深不見底。

她的穿著、瞳澤,感覺身上沒一處跟黑脫離不了關係,除了——她的肌膚,白皙的不可思議,我曾經聽過一則古時流傳的童話,裡頭擁有如雪般肌膚的公主彷彿跳脫了童話,活生生站在我的面前,當然,我很肯定那位公主沒穿喪服。

「還真是場滂沱大雨?」我試著搭訕,嘴唇因缺少水分的滋潤而顯得乾癟欲裂,我吞了口口水,試著稍微和緩乾裂的喉嚨。

「……」她沒回話,熱臉貼冷屁股雖在我的預料內,但還是覺得有些難堪,過了一段時間,當我覺得進退兩難,打算就此拂袖而去時,她開了口。

「你……」她的嗓音低沉帶點甜美,冷漠卻又不失穩重,使我聽得有些分神,事實上,更使我有些慌狂。

「……喜歡雨嗎?」

我搭不上話,只能看著她漆黑的瞳孔,好似想把我的神智給吸進去似的。見我久久未答覆,她似乎有些許的落寞,長長的眼睫毛無力的垂著。

良久,她逕自踏出步伐,走入雨中,留下一臉愕然的我。


幾天之後,我在信箱內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明信片,估計是直接投入信箱中的。明信片上頭的照片是一張雨中佇立的模糊人影,背面則寫了一行以墨筆所寫的,優美的字跡:擇日來訪。

我一陣毛骨悚然,要是那時回答了她呢?會怎麼樣?擇日來訪究竟是多久?

隔著一道籬笆,我恍若在對街看到了她那虛幻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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