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小說2016-10-27 17:33

似是而非  第三章

作者:小刀



   蕭墨從未遇過這般棘手的事,跟個小毛頭居然跟丟?

  三個大男人坐在一家野店喝茶,憑他們三個江湖老練的高手卻被某個不知名少年耍得團團轉 ! 少年忽隱忽現,偶而站在他們面前不遠處朝他們微笑,眨眼功夫就不見人影!真不知是他們跟蹤他,或是他跟蹤他們?

  一壺碧螺春,兩盤瓜子,他們索然無味吃著,某人心有顧忌說:「墨哥,咱們要不要通知少主別來徐州?萬一來了見不到他想見的,咱們免不了一頓臭罵。」

  蕭墨在南宮門已經幹十幾年,說正格的,南宮野的性情可比門主來得陰狠,所謂青出於藍勝於藍,「十天前的事,現在阻止還來得及嗎?來就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三十幾歲的大男人一副落拓豪氣模樣,人生經歷豐富,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大口喝茶,思索準備的說詞,放眼望去,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野店方向過來,他們囂張跋扈寫在臉上,非奸即盜,他眼尖,馬上看見一輛馬車載個鐵籠,鐵籠裡竟關著個七八歲小男孩!世風日下,沒王法了嗎?

  「墨哥,少主交代莫管他人屋前瓦上霜。」同桌兄弟給他建議,蕭墨異樣的眼神洩露心底。
  
   蕭墨恍似沒聽見,直盯著那群人來到斜對面叫飯吃,鐵籠裡的孩子驚恐,巴巴望著後頭,某個中年男子看著孩子,不敢躍進,生怕有閃失似。「我若是沒猜錯,那不是楊繼?」

  在英雄群會中見過一面,他是個行事低調的人,怎會跟這群人牽扯上?

  「墨哥你有所不知,前陣子楊繼插管霍邪張強搶良家婦女的事,現在霍張邪帶走他兒子,像狗一樣關在籠裡遊街,這事傳遍江湖沒人敢管,沒瞧見他身邊一票毒窟派?誰管誰遭殃。」

  「大人的事,拿小孩出氣,算甚麼男人?」蕭墨骨子裡的熱血流淌著,巴不得抽出腰間掛的刀,砍他三千五百刀!
  
  「他們不是人,是畜生!」南宮門的兄弟說。

  蕭墨細數著那票人共有十八個,以他精湛的刀法,刀鋒頸上抹,十八刀就夠。

  「墨哥別亂來,毒窟派用毒厲害,惹不起呀!」有人阻止,蕭墨已經邁開大步朝他們走去,兩個同路人冷汗直冒!

  蕭墨大搖大擺站在他們面前,十八個鼠類不懷好意盯梢著陌生男子,霍張邪嗆道:「幹甚麼!來擋路嗎?」

  蕭墨裂嘴笑,輕鬆拱手道:「在下南宮門蕭墨,路過此地,遇見故人之子,能否賣個面子放孩子一馬?」

  兩個南宮門兄弟不發一語來到蕭墨左右助陣,面無表情,可太陽穴青筋暴跳,心亂如麻,義氣當前,硬著頭皮也得上!

  「姓蕭的,識相的就滾,別妨礙老子吃飯!」霍張邪拍桌大罵:「快點滾!」

  蕭墨一刀將桌子劈成兩段,劍拔奴張,雙方一發不可收拾,楊繼見狀也上前幫忙,孩子在鐵籠裡哭喊:「爹救我!爹~」

  人算不如天算,一會兒工夫,蕭墨握刀之手竟莫名痛癢起來,延至全身,痛苦不堪!
  
  霍張邪和毒窟派哈哈大笑,南宮門兩名弟兄和楊繼瞧傻眼,蕭墨中毒,這戰該不該再打?

  猶豫之際,一道身影出現,快捷身影穿梭,轉瞬間,霍張邪那幫人被強勁掌風震飛丈外,十個人面目焦黑,目凸如魚,死前連唉的聲音也無,可嚇壞其餘八個人,見鬼了!

  「你耳朵聾了嗎?蕭墨是南宮門的人,你叫他滾?」
  
  一名勁裝年輕人私毫不費勁扣住霍張邪手腕,表情陰邪,唇瓣微揚,眨眼間,霍張邪腕骨折斷,發黑的手垂釣連皮的手掌,嚇壞一群人,睜眼看霍邪張痛不欲生在地上打滾,不必猜想,此人便是南宮門少主南宮野,楊繼第一次領教南宮野的狠勁,素未蒙面,竟能讓他為他出頭!

  「解藥拿來。」南宮野冷冷向幾個腿軟的毒窟派要解藥,馬上有人把解藥丟上來,南宮野拿藥救人,他淡漠地拿壺茶洗手,他有潔癖,霍邪張還在哀哀叫,他似乎挺喜歡此人痛苦模樣,自倒杯茶喝,翹起二郎腿吃著花生,「把孩子放了,楊繼的帳算在我頭上,如果你們心有不甘,儘管到南宮門找我,我隨時待命。」

  他很瀟灑,也很霸氣,一碗瓷杯丟向霍邪張腦門,霍邪張應聲斃命,一切靜止,靜得毛骨悚慄!

  六名南宮門部屬站在南宮野身後,氣勢境壓全場,孩子被放了,蕭墨一旁納涼喘息,剩下的鼠類拔腿狂奔,頭亦不回。

  楊繼欣喜若狂抱著孩子,以為就此天人永隔了,忍不住落下男兒淚,「謝南宮少主,楊繼沒齒難忘。」

  南宮野擺擺手,無關己事說:「別謝我,仗義這事我沒興趣。」

  他賭一口氣,誰瞧不起他南宮門,他便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這地方死太多人,他摸摸鼻子一臉嫌惡,打算上馬快快離開,臨走前撇向毒氣未解的蕭墨,彷彿暗示他秋後算帳,蕭墨不語,認栽了,借少主之手為民除害,大快人心!
  
  南宮野躍上馬背,莫名感覺有對熟悉眼睛注視著他,他回頭張望,野店兵荒馬亂,有個人挨在樹幹後方悄悄觀察一切,半個身影,直覺告訴他,他就是他尋找十年的…秦夜風?

  他難以置信,如果是,為甚麼不肯出來見他?

  「出來!」他喊。

  那身影突然退開,倒行逆施?他溜很快,毫不猶豫!

  「秦夜風我知道是你!見到老朋友還想跑?」他激動地跳下馬背,希望再戰一次扳回顏面,十年前飲恨至此,怎能讓他離開?

  那身影真停了,他蓬頭蓋面,複雜的眼神盯著南宮野,是,他是秦夜風,十年前的秦夜風,但他不再是十年前所認識的南宮野,他殺人如螻蟻,師父說過,為武者,以護天下為首要,勿以暴制暴,每條性命都可貴,再如何窮凶惡極也不能隨手奪其生命。

  上天有好生之德,阿彌陀佛~

  「啊哈~好久不見,我突然尿急,正想去小解一下,不多說,先閃!」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他還是先溜為上。

  他前腳剛走,南宮野後腳馬上跟上,風雷急的捉住他,「先忍著,要尿也不急於一時,咱們十年不見,你沒話想跟我說?」

  「說啥?我先尿,尿完再說。」他打馬虎眼。

  「那麼一塊兒去,有伴。」他打死不肯放開。

  數名南宮門屬下驟見少主反常,各個哭笑不得,秦夜風賭氣,南宮野不是有潔癖?「走啊!一塊去!」

  耶,他真緊緊捉住他,連撒尿也不放過,兩人肩搭著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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