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聯絡。」
「好,再見。」
「先離開囉。」
「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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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一個個離開,原本熱鬧的家頓時變得空蕩蕩,女孩掛在嘴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
總是說「再聯絡」,但又有誰真正主動找過?
沒有。
各各說忙,忙著寫稿,忙著繪畫,忙著娛樂。
但,就是沒有人願意抽空多陪陪身為躁鬱症患者的她。
回房,開啟電腦,卻因腦子一片空白而呆在那兒,不知從何做起。電腦桌布上是滿滿的文稿與工作,但沒有一件是完成的,如同她的人生。
欲認真,煩人的情緒便會從腦海深處緩緩浮出,搞得她心神不寧。
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拉開抽屜,尋找能傷害自己的利器。但她忘了,為了治療她將所有刀類物品送至雜貨店賺取些許零錢——菜刀除外。
她曾經嘗試治療,卻是徒勞。壓力日漸增重,壓抑又造成了別種病症。無奈之下,她委屈自己只留把菜刀供自己發洩,原本還想留下武士刀呢。
身上大大小小的刮痕,成了他人為她貼上的標籤。
深吸一口氣,拿上換洗衣物前往浴室沐浴。溫水,她的神智漸漸清晰,卻又出現各種…… 非常人所想的畫面。
「若心臟被挖開,不知是否如小說寫的那般…… 溫暖又疼痛?」她喃喃自語,想像著利刃刺穿胸膛後的疼痛感,最後勾起嘴角滿意的笑了。
「心動不如行動,指的是現在嗎?」詭異的笑容,她穿上素色睡衣與習慣帶上的純白披風入廚房,拾起橫躺在流理台上的木製菜刀。
「反正也剩我一個,家人都不在了,朋友也只是名義上的,還是早點陪家人好。」一句悲觀至極的話,一句只有她聽得到的遺言。
翌日,刑警們在女子家中發現了身上沾滿不滿大小不一且早已是枯萎紅花的一具屍體。而她的「朋友」們,無一來參加喪禮。
這可真諷刺,一切都消逝了。
無論是親情,亦或是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