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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6-11-20 02:19

從毀滅開始的救贖之旅1

作者:浮生

  漆黑的深淵中,深暗的泥沼就如同實質化的黑暗本身,本來這樣的地獄中是不應該存在人類的,但其中卻有著一位少年,少年獨自一人站立其中,不,應該稱作束縛會更加合理。

  那層層堆疊,加諸在他身上的黑色鎖鏈以及緊緊纏繞住他的黑色觸手,令少年看上去就像是整個人陷入泥沼一般。

  少年眼神憎恨的不斷的吐露著怨恨的低語,不甘願的詛咒著背叛他的人,以及使他落到這般田地的的人。

  「我可是勇者啊,為何……為何你們要這麼對待我?我可是為了幫助你們啊……結果你們……我詛咒你們、我憎恨你們,要是我能夠離開這裡的話,我必定會將你們全數斬殺……」

  沒錯,被束縛在此地的,是被稱為勇者的存在,而他之所以被束縛在這,則是因為被隱瞞在這個世界表面之下的黑幕。

  原本少年只是一位普通的學生罷了,直到有一天,他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來。

  在來到了這世界後,就如同以往的英雄故事一般,世界上出現了魔王,每兩百年會甦醒一次,每當魔王甦醒,無數的魔物將從魔界湧入現世,一切都將生靈塗炭。

  這時勇者便會出現,與各地集結而來的各族菁英共同踏上討伐魔王的旅途。

  帝國與教會承諾,只要他打倒魔王就會實現他一個願望,不管何種要求,同時會安全的送他回去原本的世界。

  他就這麼踏上了旅程,與他的夥伴一起同心協力奮戰,溫柔又會照顧人的教會聖女,豪爽且帶有長輩風範的矮人大叔,冷酷帥氣的精靈弓箭手,聰明冷靜的魔法師,他們每個人都是各族中的菁英,甚至是族長。

  本來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直到……抵達魔王所在地為止……或許稱呼那裡為陷阱會更適合。

  那一天,他們來到終末之森,又名夾縫之森,人類與魔界的夾縫。

  他們一路上解決了無數盤踞在森林裡的魔獸,終於抵達所謂的魔王城時,卻發現那裡根本沒有所謂的魔王城,有的只是一條巨大的裂谷,以及盤據谷底的漆黑深沼。

  雖然不見魔王城,但卻有魔物從那深淵中爬出,雖沒有見到魔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片漆黑深沼就是魔物誕生的原因。

  「魔王城呢?」

  眾人聯手解決掉魔物後,勇者疑惑地對著周遭的眾人發問,卻見其他人都是滿臉愧疚的表現,正當他覺得疑惑,聖女卻有了其他動作。

  她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好像是某段咒語,勇者不解她究竟是在朗誦什麼咒語,這一切的異狀令他覺得不安。

  當聖女吟詠完咒語,周圍忽然被一片巨大的魔法陣包圍了起來,那魔法陣巨大的程度讓人懷疑是否連整座森林都被包圍住了。

  勇者不解地看著聖女,想要開口詢問她的目的時,下一刻,他墜入了深淵。

  勇者整個人就像是被吸進裂谷一般飛進那深淵之中,他絲毫無法反抗的就這麼被吞入了深淵。

  裂谷實際上並不深,只是因為一片漆黑而導致看起來深不見底罷了,所以不花太多時間勇者就已經落入谷底了。

  一踩到地面勇者就馬上調整姿勢,準備跳上去跟聖女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漆黑的鎖鏈與觸手一瞬間就將他層層纏繞並束縛於此。

  他試圖抽出腰間配劍斬斷這些束縛,可是卻怎樣也斬不斷,他憤怒的質問著聖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東西又是什麼!為什麼我無法離開這裡!」

  相對於勇者的憤怒,聖女仍舊是一臉淡然,就好像眼前的勇者只是個物件罷了,她也的確不將勇者視為一個人,而只是個物件。

  「你認為呢?」

  聖女不回答勇者的問題,只是反問他。

  「什麼認為!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搞不懂聖女所問何事的勇者並不理會她的問題繼續咆哮著。

  「你認為你是誰?」

  這次聖女給出了明確的問題。

  「勇者,不是嗎?」

  聽著聖女的問題,勇者疑惑地回答,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的談話,絕對不是什麼好結果,事實也的確如此。

  「噗,噗哈哈哈……你竟然真的以為自己是勇者,笑死人了。」

  聽著勇者的回答,聖女誇張地笑了起來,本來聖女的笑聲應該是溫暖人心的,但此刻聽起來卻格外的刺耳。

  「你這是什麼意思?」

  勇者臉色凝重地盯著聖女,這世界絕對隱藏著遠超想像的黑幕。

  「這個世界啊,並沒有所謂魔王喔,有的只是你現在所待的深淵,名為魔界之門的東西。」

  聖女講出的第一件事實便推翻了勇者的存在意義了。

  「沒有魔王?那我……」

  聖女先是低頭思考了一下,像是在想解釋的順序,良久,她緩緩開口,只是脫口而出的並不是答案,而是反問。

  「該怎麼說好呢?你還記得嗎?這世界曾經無數次出現過勇者,但最後都死去了吧?」

  聖女所說的便是這世界曾經的歷史,他得知的版本是,歷代勇者們與魔王激戰過後而死去,國王不願再犧牲國民,於是試圖從異世界找出更強的勇者,將魔王完全除去。

  「我還記得,就是因為魔王過於強大,所以每任勇者都死於非命,只能勉強令魔王沉睡……等等,難不成……」

  勇者他……抓到了那遺失的拼圖,真相漸漸拼湊成型。

  「沒錯喔,那只是對外說法罷了,事實的真相是所有的勇者都成為了封印魔界之門的活祭,而現在……是你。」

  拼圖正在逐漸完成,其名為,殘酷的事實。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自己只是祭品?如此被告知的勇者憤怒地朝著聖女咆哮著,然而聖女並不理會他的咆哮,而是繼續解說著。

  「為了封印門就需要活祭,但是只要獻祭的祭品死掉門就會重新開啟,這就是為什麼每兩百年就要重新召集勇者的原因,人體的平均存活限界是兩百歲,雖然那些突破肉體極限的強者能夠封住門更長的時間,但那些人可是我們重要的資產呢,所以迫於無奈只好讓那些低賤的平民們去獻祭了……」

  聖女那蠻不在乎的語氣,以及那不把人當人看的說法,他知道,至今以來溫柔的聖女只是假象,同時,聖女的話語,讓他聯想到不太妙的東西。

  「該不會,我是因為……」

  細細呢喃著,聖女聽到之後,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幫他把剩下來的話接上去。

  「沒錯喔,仔細思考過後,我們認為就算再怎麼低賤也是我國的重要勞動力嘛,這時,國王大人提出了一條好計策,來,讓你猜猜看喔。」

  這時聖女配合問題擺了個俏皮的動作,但勇者已經無法注意到這些了,他只能驚恐的看著聖女。

  「既然不想犧牲自己的國民,那就從異世界召喚異世界的居民代替……」

  連勇者自己也不願相信,但這似乎是唯一的答案了……

  「答對嘍,為了獎勵你,我就再告訴你一條消息吧,教皇大人賜與你的祝福中有著永生祝福喔。」

  永生,這本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但在此刻得知卻無異於死神發出的請帖。

  「永生……這只是玩笑對吧?這只是做夢對吧?」

  勇者只能無助的看著聖女,渴求她告訴自己這只個玩笑,但一切只是空想。

  「不是玩笑喔,似乎是因為異世界的人相性比較好的樣子,本來獲得永生祝福的人都會發狂,然後化為活屍,可是你卻順利地接受了永生祝福呢,恭喜恭喜。」

  恭喜的話語聽起來是那麼的惡毒,眼前的聖女不再是以往那個莊嚴潔淨的形象了,在他眼中,眼前之人只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罷了。

  「你們……你們難道就不怕那些民眾知道了這一切後,推翻你們嗎。」

  無力的威脅,連勇者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果不其然,聖女只是嗤笑了一下,隨即高聲大放厥詞。

  「區區賤民,如何推翻我賈沃帝國?再說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得知這一切,不然你想,為何歷代勇者的夥伴皆是各族族長?害怕底下人民暴動的異民族們不只不會揭露,甚至會盡力幫我們掩蓋事實呢。」

  對著聖女囂張的言論,各族的族長仍舊不發一語,之前保持沉默,是因為愧疚,現在保持沉默則是默認。

  勇者,已經毫無希望了。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給我過來!我絕對會殺了你們的!」

  絕望的咆哮、嘶吼與詛咒,勇者能做的只剩下如此了,就像無助的困獸,即便有著獠牙,卻無法上前撕咬敵人,只能徒勞的叫囂著。

  「呵呵,區區敗犬的吠叫,你就乖乖地成為封印門的祭品吧,以你的永生替我們永遠封住門吧。」

  說完,聖女便帶著眾人離去,獨留勇者一人被束縛在黑沼之中。

  這這樣,時光飛逝,轉眼之間已經經過了十年,而勇者,從一開始還帶著僥倖心態,祈禱著眾人再次回頭,到如今心已死去,只剩下無盡的憎恨與咒罵。

  「殺盡你們……啃盡你們的骨肉……」

  勇者依舊在詛咒著聖女以及當初的夥伴們,但不同以往的是,惡魔,開始低語了……

  「你……渴望復仇嗎?」

  一陣低沉的呢喃響起。

  「誰?是誰!」

  勇者轉頭四處查看,卻不見任何的人影,正當他以為是幻聽時,異變突生。

  腳下的黑沼漸漸噴發而起,漆黑、扭曲的惡意逐漸形成一個人形,人形上沒有五官,有的只有一張咧開的嘴。

  「咿呀啊啊啊啊……」

  深暗的人形開口,傳出的是一陣嘈雜刺耳的尖鳴,勇者不禁摀住自己的耳朵。

  它伸出雙手分別抓住自己的上下顎,將其撕裂開來,從裂開的巨嘴中噴湧出無數黑色的人頭,一顆顆的人頭開始咆哮了起來,彷彿在宣洩著心中掩藏的無盡苦楚與怨恨。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那群背叛者從沒提過這玩意啊。」

  不久,那怪物停下了咆哮,它抓著自己上下顎的手開始往下拉扯,而那一顆顆的人頭也隨著這個動作往下流動,最終佈滿全身,形成一顆顆人頭的聚合體。

  流動並沒有停下,無數人頭如同爛泥一般擴散開來,然後一顆顆的纏繞到勇者身上。

  「這些到底是什麼啊!」

  勇者試圖甩開攀纏在身上的人頭,但就如同那些觸手一般,不管如何攻擊,那些頭顱依舊纏繞在自己身上。

  那些纏繞的人頭再次開口,交易開始了。

  「你想要……」

  「離開……」

  「這裡嗎……」

  人頭們依序開口,破碎的詞語連接成一句話。

  聽著他們的詢問,勇者第一個直覺便是不信任,因為眼前這群扭曲的怪物給他的第一印象便是邪物。

  「你們是什麼東西!滾開啊!」

  勇者掙扎著,想要甩掉這些人頭,但他們並不管勇者,而是自顧自地講著。

  「我們是……」

  「你……」

  「是未來的你……」

  「也是過去的你……」

  「我們是……」

  「勇者……」

  本來還想甩掉人頭的勇者停下了動作,震驚地看著那一顆顆的人頭,他開始注意起它們述說著的內容。

  「你們……剛剛說了什麼?」

  「我們是……」

  「勇者……」

  「是被當作消耗品……」

  「束縛在此地的……」

  「歷代二十八位……」

  「勇者……」

  「的靈魂……」

  「與恨意……」

  怪物們的真身,乃是歷代被當作消耗品,用以封印魔界之門的勇者們。

  仔細地確認過那一顆顆人頭的像貌,的確能夠看出其中有一些與那展示在教會的勇者雕像是一樣的。

  「我們在此詢問……」

  「你想離開……」

  「這裡嗎……」

  此刻的勇者基本已經相信了它們的身分,所以他也開始考慮起它們的問題。

  或許應該再多考慮一下,但此刻這顆糖實在是太過甜蜜誘人了,所以,他沒有過多的考慮,便接受了它們提議。

  「帶我離開這裡,我要殺了那些背叛者血祭,只要能讓我再次得到自由,要我付出什麼我都願意。」

  猙獰的面貌、咬牙切齒的語氣、不自覺握緊的拳頭,無一不在述說著他心中的憤怒。

  「那麼閉上眼……」

  「祈禱吧……」

  勇者聽從其他歷任勇者的指示閉上了眼。

  「向黑暗祈禱……」

  「灌注你的恨意……」

  「宣洩你的痛苦……」

  「傾注你的詛咒……」

  所有的惡意,從內心中聽從它們的話語,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

  「磨亮你的利牙……」

  「撕扯敵人的喉嚨……」

  「暢飲敵人的血肉……」

  「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猙獰地露出獠牙,全身的肌肉都在回應著他的想法收縮著,好似只要一但沖出牢籠就會毀滅一切。

  「當恨意連成一直線時……」

  「當痛苦將我們緊緊串聯時……」

  「當詛咒的利刃指向同一目標時……」

  隨著勇者與歷任勇者的精神逐漸同步,歷任勇者們的聲音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嘶啞,內容也逐漸完整,而不是支離破碎的。

  「我們將化為實體……」

  「我們將化為你的力量……」

  「我們將為你所用……」

  勇者開始與歷任勇者的靈魂結合,他能感受到龐大的力量開始注入自己的身體。

  「我們為共同體,我們共用一切……」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一體即為全體,全體即為一體……」

  「捨棄名字,捨棄身體,捨棄靈魂,捨棄一切……」

  勇者能感受到自己漸漸失去了感覺,失去了身體,失去了所有一切。

  「擁抱黑暗吧!」

  「接受黑暗吧!」

  「吞噬黑暗吧!」

  「化為黑暗吧!」

  漆黑的泥沼逐漸收攏,深淵逐漸縮小,凝實的黑暗往勇者的方向聚攏成一團,收縮成一團漆黑球體。

  黑球漸漸化成了人形,最後完全的化成了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位少女。

  漆黑如墨的長髮如同冥河一般,彷彿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吞噬,精緻的臉龐就如同神的作品一般完美,少女就像是墜落凡間的天使,但實際上卻是為了毀滅而生的。

  少女的周圍傳出一陣陣的低語,那是不屬於人類的語言,而是魔物們所持有的語言,意寓為,恭迎我們至高母神的代行者誕生,她將繼承至高母神之名,黑山羊之母,莎布.尼古拉絲。



  PS:附上一篇便當文,沒錯,這是便當文,我就先說了,裡面往後登場的腳色,除了主角全都會領到一個精美的便當。

  PS2:這是在思考兔狐一窩的期間不小心寫出來的,浮生表示,果然溫馨甜文不是我這便當店店長的拿手領域,我果然還是發便當比較得心應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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