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殺了人,而且那數量不小……身上穿的舊黑色T-shirt,領口都鬆了,似乎是幾年前在賣場買的,沒什麼特別的意義。我知道我被警方通緝了,但心中卻沒有任何一絲的愧疚,因為我結束的生命是那些對社會不公不易卻逍遙法外的罪人的。
這麼看來,我也是那樣的人吧,不過倒是意外地不是罵麼積極地被尋找我的去處,然而,我從何處而來,腦海中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坐在公園裡輪胎造型的矮凳上,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一旁的國中生們時不時轉過來瞄了我幾眼,又是指指點點,一對上了眼我便睜大眼睛狠狠地瞪著他們瞧,看著他們的反應不如我的預期──
「還不快滾!」我吼了一聲,那群人逃難似地往出口的方向跑得不見人影,這大概是我當時的目的吧……
方才的那一聲大吼似乎也傳到了馬路另一端的中年婦人耳裡,她驚叫了一聲:「是黑衣服的人!」人們似乎是這樣稱呼我的,這樣子的代稱不覺得略為通俗了一點嗎?
她大概是要報警了吧?我想著,畢竟在怎麼說我也是個通緝犯,這點倒是不必他人告知,我清楚得很。起身拍了拍灰塵,緩慢的步伐帶動身子,離開公園,眼看天色不過也才黃昏,不久後更可能被警方追上,接著我該去哪,做些什麼……
在接上漫無目的地行走,不知不覺中在一間服裝店前停下我的腳步,我和店內的女人對上了視線,她推開門一把將我也拉進店內,並向一旁的男人駛了眼色,便把我帶進一間試衣間內,告訴我:「你在這裡待著,到晚上再出去。」我點了頭,我知道這女人是我的朋友,但臉、名字、在哪認識的,說真的……我不知道,那男人是她男朋友嗎?看起來人不壞。
狹小的空間內,我席地而坐,隔絕我和外界的只是一扇薄薄的木板門,其實我隨時可以從這裡出去,但我沒有,單單聽著外面傳過來的各種對談,還有隔壁的門開開關關的聲響。
身上沒有可以得知時間的東西,但坐在那裡發呆確實花了我不少時間,們從外面被打開,女人走了進來並鎖上門,要求我把外衣褪去,不知怎麼的,我竟然照做了。
他從口袋拿出皮尺,開始惡量我身上的各類尺寸,「我幫妳做一套新的衣服。」略帶嚴肅的口氣她說著,當看似量的差不多時,她卻一把擁上我,屬於她的那股香氣環繞在我的四周,暖人的體溫往我身上傳遞著。
「妳到底都在幹什麼?」她對我提出疑問,然而我並沒有回答。
她的手掌在我的背後開始移動著,頸、肩胛骨、然後是背脊,又順著一游移至身體正面,臍、胸骨、最後停駐在胸前,沿著曲獻讓指尖來回滑動了數次,「我對你的身體可清楚的呢。」她淡淡地說了,帶著幾分笑意。
2016/11/27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