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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7-01-26 05:57

[達人專欄] 【歷史】曾經的巨人:金門島,人們遺忘的前哨(序)

作者:Lumière君


  我來自金門,在巴哈,跟我相處深一些的朋友們都很清楚這件事情。

  金門是一個大多數台灣人腦海中,一個模糊的字眼,一部分是與他們的國高中生涯捆綁在一起、或是過往台灣戰場的代名詞,七十多年前,國共內戰戰事正酣,那裡打響了一系列在台海地區名聲響噹噹的戰役「古寧頭戰役」、「八二三砲戰」。

  對大多數本島人而言,他們幾乎不曾去過金門這塊貧瘠的土地。這塊窮得連稻米都長不出來、在清代一度需要靠努力考試讀書當官才能存活的地方,對他們而言實在太遙遠了。

  我還記得我們金門人自己總會說些損自己的笑話,包括前往本島就讀大學的大學生被同學們半認真的問了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金門有沒有WIFI?」「金門有馬路嗎?」「你們是不是都住在防空洞裡?」

  這類問題甚至連我在金門大學就讀的補習班老師都曾被同事問過,換來的自然是我們的白眼。

  然而這些讓人無奈的玩笑話,仔細一想,反倒卻是有些道理的。

  是的,金門有馬路、金門有WIFI,我們離我們曾經的敵人僅短短的兩、三公里之遙,甚至只要用望遠鏡就能看見對岸的漁民在海上划槳捕魚的畫面。與深處在深山中的台灣東部不同,遙遠的金門如今靠著轉型、成功地從當初鳥不生蛋的小島,成了現在台灣裡營收數一數二的縣市。

  然而,遙在海峽兩岸,來往不便,資訊的傳播以及真正到訪過的旅人不多。對台灣本島人而言,金門時至至今依舊帶著那抹舊時戰地的色彩。防空洞四處皆是,人們用依靠敵人砲彈打造的菜刀銷到台灣,猛烈的金門高粱酒是最具代表性的東西......

  但就像是外國人眼中扭曲的「忍者日本」一樣,對金門人而言,早已脫離了那戰地時光。

  對金門人而言,我們對本島的海峽迷霧早在民航機的自由通行間消失殆盡。我們去到台灣,像本島人一樣生活。但對習慣公路的人們,金門卻像是古時神秘的東方一樣。砲火、戰爭、濃厚的迷彩、戰爭迷霧是他最鮮明的顏色。

  然而金門早已沒了十萬雄師,戰火早已停息,成為陸客常常到訪的景點。砲彈埋入建築,成了一座座戰爭紀念館。海灘上的戰車不再開火,只是守望。

  金門人,也已經開始遺忘我們自己的故事了。

  那是無數個故事。單打雙不打、心戰喊話、金門民防隊......崛起的新市鎮以及曾經的過往。

  時而至今,我們與大陸的戰爭不過才經歷上一代而已,居住在台灣的人們在和平中度過他們的一個又一個歲月,金門曾經的戰場故事卻深刻的留在每個長輩心中。

  那創紀錄的密集砲火,那每個夜晚的空襲警報,那洞孔四散的戰場,那些只曾經出現在電影裡的畫面一幕幕的出現在不過上個世紀的金門——出現在自己早已和平慣了的國家、你相信嗎?

  金門,到底是什麼樣子?

  又為什麼金門會有這麼多的變化?

  那要從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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