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創作,不喜勿入
看過我寫的字之後,很顯然的有些訝異攀在她的臉龐,看起來是喜悅的,說看起來是因為她幾乎除了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是有些憂傷的神情之外,都是一直掛著招牌笑容,就像站在店家門口迎客的那種招待人員一樣,不過她的微笑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假,倒像是小孩子玩耍時那樣陽光燦爛。
"可以嗎?像我這樣的人?"
看起來是很典型的沒有自信,跟我好像啊,如果有個人突然很真誠地看著我對我說:「吶,我當妳的朋友吧。」我第一個反應應該也會是這樣回答,雖然不知道她的狀況是如何,但對於自己則是從來沒有自信,或許連面對真實的自己都會感到害怕。
"我覺得妳不是什麼壞人,應該是我問妳我這樣可以嗎?"
"妳也不壞啊。"她寫著。
我倒不這麼認為,不過她這麼說那也只能讓她那麼認為了,努力讓自己也這麼認為吧,總覺得現在必須這麼做,雖然維持現狀或許也沒什麼不好的,但有種雖然自己的各方面糟糕透頂,不管是從來沒認真面對過的感情生活,或是用心經營的偽友情,更不該把這種生活態度分享給她。
年紀上大概差不多,她給我的感覺卻像是新生兒、像一張白紙一樣,回頭看自己對任何事情放任隨便的經營就像被染上黑點一樣,也難怪會對自己失望不已,說不定能透過她的那種純真,改變些什麼。
"好吧,那要聊些什麼?"
"興趣什麼的?突然這樣一講還真不知道要怎麼開頭。"她靦腆地笑著,把本子遞給我。
說的也是,原本只是要告訴我她沒事而已……
"應該算看書吧,不過睡覺也滿喜歡的。"
"誰不喜歡睡覺啦!最喜歡的書是?"她的文字忽然讓人能從中感受到她的語氣和情緒,文字像有生命一樣的在躍動著似的。
"也是哈哈,特別是冬天睡起來超舒服。最喜歡的書是「人間失格」很怪吧?"
"人間失格啊……我也滿喜歡的,說是感觸好像有點敷衍,倒不如說是有點共鳴。"
"對!就是有那種感覺,說不定其實我們很像。"我隨意地寫著,雖然是拿著筆,卻像是用手機打字一樣迅速,心跳有些加快,但是分不出來是興奮還是緊張,這樣子說自己的興趣、感覺,像把自己的門給打開來迎接對方一樣的事情,是從來沒有做過,當然這之前也沒想過要這麼做。
為什麼會對她,一個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名字的人,這麼自動地打開心房?或許就像很多小說的劇情一樣,因為面前的這個人很特別。
她的一頭栗子色長髮被風吹著飄逸,單薄的白色T恤上什麼圖樣都沒印,素色像在襯著她給人的那種清爽感,把本子壓在窗台上低頭寫著,眼神是認真專注的,雖然沒有口語對口語的對話過,但人與人之間本來就不見得得用話語溝通。
"那樣的話一定可以變成很要好的朋友吧?"
"我覺得可以喔。"心情是雀躍的,雖然話題的跳躍性有點高,但又不是那種很無奈的轉移話題,我想從來沒認真對待世界的自己此刻才是那個新生兒,對身邊接觸的一切感到好奇,對她的人、她的心裡在想什麼感到好奇。
怎麼覺得好像有點變態?
"謝謝,妳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本來話題看似有點熱烈起來,她的一個話語的轉彎,筆跡有些淡了、字的邊緣也看得出一些顫抖,怪不得說看字跡能夠看出些心理狀態,不過其實不是什麼太令人感動的事吧,稱呼我為朋友的人應該一個也沒這麼想過。
不對,是我沒有把他們當朋友。
重新開始、重新開始、讓自己重新開始。
在接過本子後,我並沒有立刻寫上自回覆給她,而是拿起手機,在總是約著出去溜搭的群組,沒有仔細看過任何一則我錯過的訊息,當然絕大數是邀約,打上了「之後有約就略過我吧,還有事情要忙」這樣敷衍的句子,關閉群組的提醒,照一般人的看法這應該就是自己切斷自己跟「朋友」之間的關係吧,如果是辛苦經營過的那當然會覺得可惜,但我不是那種人,真是突然感到有些慶幸。
群組的已讀瞬間增加了,但也沒有任何回復,只能說跟我猜的或許差不多,我對他們的方式等於他們對我的方式,沒有一方值得珍惜,畢竟本來就不是朋友吧。
我這樣的想法可能太自私了點,這次選的朋友大概不會選到讓自己感受不到自己活在世界上了吧。
"妳也是我第一個朋友,我也要謝謝妳。"我回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