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帶著雄心壯志,想要拯救自己眼前的任何事物,猶如童話常常提到的英雄們,想要和他們一樣,成為在歷史上不朽的那種人。
於是他虔誠地向上天祈禱,希望老天能給予他保護他人的力量,同時他每天不停的鍛鍊自己,增長自己的知識,努力成為一名騎士,只為了能因為他的出現讓其他受怕的人們安心,成為他們的盾,也成為他們的劍。
積極努力的心態,讓他的目標很快的就達成了,成為一個小有名氣的騎士團中的新人,滿腔熱血的他,有著勇敢、謙虛的心,遵從著騎士團指派的每個任務以及命令。
儘管他知道世間有許許多多的不公平,但他絕不苟同這一切事情發生,努力的改變所發生的一切,就像他一開始出生所夢想的……
成為一名大英雄。
然而他倔強的個性成了一座阻礙晉升的城牆,高聳的讓他看不見飛過的雲朵,但有志者事竟成,堅強的他還是沒有放棄,咬著牙往上爬,儘管鮮血已經從齒縫流出,但他還是沒有忘記小時候的自己,那個想成為英雄的自己。
努力不懈的他被越來越多人看見,漸漸的開始有了許多掌聲以及讚揚,
最後他的想法還有理念被人們開始重視,並且也在一次次的任務成功實踐下,這位騎士的存在被大家所認同,慢慢地以前所做的在這一刻開花結果。
日子過得很快,站在教堂的他接受大家的洗禮,承接騎士團團長的一職,好笑的是,剛當上團長的他常常做出一些很無厘頭的事情。
頭髮鮮豔如紅酒的他,被一位作家開玩笑說:「年輕的紅酒乾澀又粗糙。」
很快地這位作家的話傳遍整個村莊,因此很快的有人就笑稱他為紅酒騎士。
當然對稱呼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感,也覺得挺適合他的,正想把這稱呼來成為自己的外號,不過還好副團長在某一天的工作日衝進辦公室阻止了他。
「紅酒騎士?不覺得太蠢了嗎?」
團長看著文件似乎沒聽到副團長的抱怨,自言自語的說:「這什麼鬼……」
坐在辦公室的團長手桌上的文件,聽到副團長的聲音也沒停下手邊的動作,依然專心在工作之中。
「欸,團長理我啊!」站在門口的副團長快步衝上前,雙手重重地拍在團長的桌子,感覺有些激動的說道。
「嗯?怎麼了嗎?」團長淡定的繼續看著文件,仍不看向副團長的說道。
副團長似乎也習慣團長的個性,乾笑了兩聲。
「呵呵……紅酒騎士這稱呼啊,不會太老土嗎?」
「會嗎?我覺得還不錯啊。」團長抓起文件拉到副團長面前,「欸欸,你幫我翻譯這一段是什麼意思好不好?」
副團長撥掉團長的手後雙手插在腰際。
「團長,不是我想這麼說啊,你也太沒生活品味了吧?也是,你每天處理這些文件,難怪會變成這樣。」
聽著這段話,團長坐在位子上扶著臉,揮著手中的文件。
「不然你來弄嗎?」
滿臉笑容的團長,讓副團長忍不住衝上前,用拳憤怒的尻向他的頭頂。
「不是平常都我弄嗎!你只是蓋章而已欸!酒紅騎士。」
輕鬆閃過拳頭的團長則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
「咦……是這樣嗎?我很認真的看內容欸。」
團長雙手把文件拉到自己面前,瞇著雙眼仔細地盯著上頭的字句,副團長看他如此糾結,就一手把文件從他手上搶了過來後放在桌上。
「團長,這東西不適合你,你還是乖乖蓋章吧。」
蹦!
「蓋好了。」
團長一甩自己鮮紅的秀髮,還晃著不知何時已經握在手裡的印章。
「我的老天啊!」
副團長抱著頭看著團長,面露崩潰的表情讓團長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不然這樣好了,赤紅……就赤紅了!」團長看著副團長的臉越變越難看,就知道他等等一定又會多嘮叨幾句,所以便擺擺手趕對方離開,「就這樣定了,以後別再拿稱號好不好聽來煩我了。」
紅酒騎士隔天就成了赤紅騎士,而副團長還是一樣一直不知道怎麼和這個傢伙溝通,要說他笨嗎?也不是,要說他聰明嗎?也不知道,但可以知道的是……那傢伙很奇怪。
愉快的日子持續了幾年後,赤紅騎士接到一封密函,獨自一人離開了騎士團,他在晚上偷偷將行李收拾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辦公室的門又被打開。
「欸,團長你不叫上我們嗎?」
「不會敲門嗎?出去重來!」
團長轉過身大罵,副團長嚇得關上門後敲了兩下門
「……團長我可以進去了嗎?」敲了幾下,副團長才驚覺自己被耍了,「欸!團長你越來越奇怪了!」
蹦!門又被打開了一次,只見團長坐在辦公桌上拍著手笑說:「很乖很乖,反正以後你就是團長,之後也不用協助一個怪裡怪氣的傢伙了,不好嗎?」
「不好,你給我留下!」
「呵呵。」
笑完,團長轉身就從窗戶跳出,也不管副團長在後頭喊些什麼,他就直直地往前衝,毫不遲疑,就像以前那樣有著目標就會堅定向前,儘管他知道今天的選擇會毀了他以前所有心血。
在他離開之後,赤紅騎士殺人的傳言越來越多。
赤紅騎士沒有回到騎士團,整個人銷聲匿跡且失去了任何聯絡,唯獨他的名號越來越響亮……但卻不再是好的名聲。
因為在赤紅騎士離開的幾天後,一名全身是刀傷的男子躺在廣場地面上,他顫抖的嘴緩緩地說出這麼一段話。
「……死了……都死了,血……全是血……他的頭髮是血,衣服是血,他……」
話還沒說完,那人已經斷氣,躺在被人群團團圍住的中間,如此狗血誇張的劇情,活生生地上演在眾人面前,明明能感受到意思違和感,但卻在一個村民的呼喊下,所有人都相信了。
「我有看到!」
全場寂靜,但餌已拋下。
「我也有……」
「知道,我上次也聽誰……」
「對對對。」
「那件事我也知道!」
一句話,人群像炸開了鍋,同時和一旁的人聊著他們所聽到的任何傳言,就怕旁人不知道,又或者害怕自己因為不知道而被人嘲笑,於是說謊與造假樣樣都來一起瞎攪和。
也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對他們重要的是曾經讓人們安心且又強大的稱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厭惡以及新的稱號……
血色玫瑰。
夜晚,穿著斗篷的傢伙,站在村莊的入口,張開著雙臂後仰著身子,望著飄到天空的灰燼,大笑。
「哈哈哈!玫瑰花中就會凋零,但他曾鮮豔過,你說是不是啊……九極重。」
被稱為九極重的紅髮男子,站在被火焰吞噬的村莊之中,周圍都陷入火海,唯獨通往斗篷人的那一條路才能逃出,只是光想也知道對方不會那麼簡單放過自己。
「真敢講呢……」
早在之前戰鬥傷痕累累的他,看著斗篷人,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雖然大多都是髒話,但還是有幾個正經的想法。
今天的情況他不是沒想過,只是萬萬沒想到還真的發生了,明明自己已經封劍離開了騎士團,並且任憑他們踐踏自己的名譽等等……最後還是要殺我嗎?
九極重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如果對方要自己的命那直說就好了又何必要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你要殺一個決定從此不拿劍的傢伙有什麼難度?
「老實人逼不得啊。」
似乎笑爽的斗篷人站直身軀,拔出腰間的長劍。
「自言自語什麼呢?算了沒差,今天就是你的葬身之處,讓你多囂張一點沒關係。」
斗篷人說完,他身後就竄出數十名穿著黑色勁裝的蒙面人,他們手持各種不一樣的兵器,直指九極重所站之處。
已經習慣被劍指著,九極重像個沒事的人脫下了外套……這短短的空檔,斗篷人和蒙面人已經欺近他的身旁,他們通通舉起刀刃,往九極重的身上砍去。
唰!
「潮紅後凋零……」
此刻刀刃劃過之處宛如盛開花朵,空中飛舞的鮮紅花瓣伴隨著劍花一朵接一朵綻放,時間彷若靜止卻又似流動,殺意流轉,氣息剎然而止,花朵終究是該凋零,回頭便知一切皆是幻覺……
九極重將劍收回鞘內後往前方走去,因為他知道回頭,掉落在屍首旁不是花瓣,而是腥臭的紅醬,鐵鏽味,難聞又難吃。
「瘋癲畫黔,狂傲著身,孤獨鏤骨,劍銘絕望。」
語畢,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