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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7-05-23 16:16

[達人專欄] 遙遠的星空(三)新生、面談、慶祝

作者:羽尚愛


  當宇宙列車抵達時眾人都被印入眼前的學院給吸引,炫麗的燈光歡迎著他們的到來,以及不同學院的代表們都在浮空的平台上表演著,還有螢幕上放映稀珍的猛獸,或是特別的植物,以及穿著特製球衣的運動選手們在列車外迎接他們。

  「好了,快把嘴巴閉上別看得入神,我是負責引導你們的絲派斯芮,同時也是旅行者學院的副院長。」
  絲派斯芮站在列車外高喊到,她高挑纖細的姣好身材吸引他人的側目,很難相信她與院長尼杜雷在校服務的時間幾乎是相當的。

  旅行者本星,也就是賽特他們目前所在的星球上,主要是由負責行政的本院、學生的宿舍、不同星球的特色餐廳、圖書館等公共設施所組成。星球內的移動方是主要靠著設置在指定地點的浮空板來移動,腳底踩在半圓形的球體上,雙手輕放在感應面板上,用腦中的訊號就能控制方向相當便利;星球外則是要透過飛船,來抵達不同的校區與學院。

  學長姐們也依序替他們戴上手環,主要可以用來連接學校的系統,選擇不同的服務,還可以提供遠距離的對話,以及防止在學院中迷失方向。絲派斯芮引導他們到達宿舍,並告知他們的房號。

  「我知道你們都懷著期待的心情,不過此時並非想那些的時候,你們應該去想自己有什麼興趣,希望可以上哪些課,有什麼期望,這場面試關係的是你們的將來。」
  絲派斯芮嚴肅的話語,使在場每個人的心情都為之繃緊。她推了推鏡框,環視著在場所有的人,彷彿在一瞬間就能知道每個人的來歷般,令人背脊發寒。

  「那麼面試的之前會在透過手環通知你們,記得千萬別遲到,也不要離開宿舍,你們可以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洗澡、在交誼廳裡認識新朋友或是使用任何設施都沒有問題。」
絲派斯芮說完後她的目光停止在賽特身上,那使得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賽特你跟我來,其他人都可以離開了。」
  眾人有的馬上就散開群體行動,也有的好奇留在現場竊竊私語,潘拍了拍賽特的肩膀:「去吧。」
  「我知道。」賽特說完便跟著絲派斯芮離去。
  旅行者學院不愧是誕生許多名人的地方,在室內的走道上,兩旁的電子屏幕都會輪流切替不同學生獲得獎杯的照片,或是在比賽中的英姿,也有的是他們在旅行時的發現。

  「很高興你來了,賽特,跨出第一步並不容易。」
  絲派斯芮輕切的說道,與剛才嚴肅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我只是有些好奇。」
  「那樣就足夠了,好奇心可是不可少的,就像眼前這位海珊娜旅行者說的:『我從來不去想我為何旅行,我只想要滿足我的好奇心』。」
  「她看起來真是狂野。」
  「沒錯,但記得千萬別在她面前這麼說。我聽班傑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情,雖然那天我沒有前往,但我必須替凱恩的死表示哀悼。」

  「我想他不會介意的,畢竟凱恩叔叔是一個很怪的人。」
  「喔?怎麼說。」                                               
  「他可以光著身體在星塵的風暴下歌唱,還能跟熊嬉戲,凱恩叔叔還經常說他最拿手的就是能迷倒許多女生。」
  「實際上呢?」
  「一個都沒有。」賽特笑到。

  「那還可真慘,那麼你呢?是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獵人,還是要找到前往地球的方式。」
  「我還不知道。」
  「不要擔心,不管怎麼說,不要成為像班傑那樣的人。」
  「嗯?」

  「我真的很慶幸他已經畢業,不然要我再去處理他的事情可讓我頭疼,當然也不要在其他老師面前提到他的名子,除非你想喚醒他們夢中的夢饜。嗯,我這可不是在說笑。」
  絲派斯芮慎重的強調著,此時賽特停在一個巨大的電子屏幕前,在那當中漆黑色的龍與亮紅色的瞳孔吸引著他的目光。

  「這是什麼。」
  「是龍,由泰坦諾德所發現的遺骸,考古學也是一種相當有意思的學科。」
  「龍很厲害嗎?」
  「當然,據說在上千億年前還有戰爭的時候,龍、魔獸、女妖等都存在著,那時還有魔法學。」

  「那還真是特別。」
  「歷史學的故事雖然有趣,但並非我要說那些老師的壞話,實際上我不推薦你去上那些課,我覺得你會無聊到睡著的。動物學的課程比較適合你,希邱頓學院有著一系列動物相關的課程,以及旅行者必備的各種知識。」

  「也會有狼嗎?」
  「喔,當然,還會有許多你沒見過的猛獸,旅行者都必須要了解牠們的習性才不會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謝謝妳告訴我這麼多。」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但要記得學習與旅行都是無止盡的,別太沉迷於課程之中,而忘記對旅行的想法。」絲派斯芮停止在放映室前,她轉身看向賽特:「我們到了,進去吧。」

  「為什麼我們要到這裡呢?」
  「班傑留了一個訊息給你,你可以坐在那張椅子上。」
這個房間並不大且什麼都沒有,賽特坐在中間的椅子像四周張望,很快的粗細不依的碎石風暴包圍了他,隨後不久有一人穿著厚重的披風出現在他的眼前,石頭與金屬摩擦的聲響幾乎快將說話的聲音給蓋住,但賽特知道他就是班傑沒錯。

  「賽特,你看我剛才抓到什麼,是一條超大的蜥蜴呢!」班傑揮舞著手中的大蜥蜴又接著說道:「嗯,我也不適合說那些勉勵人的話,總之既然來了,就好好享受吧。」風暴及班傑的身影逐漸消逝,最終賽特又回到原本的房間裡。
  絲派斯芮搖了搖頭:「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願意來跟你見上一面。」
  「這樣就好。」賽特覺得要是班傑直接來見他,反而會難以表達自己想說的。

  「如果你能接受那就沒問題。尼杜雷原本也想要跟你見上一面,不過他實在太忙。」絲派斯芮翻了翻手中的筆記,接著說道:「接下來就是面試的部分,別緊張,那些老師沒有你想像的恐怖。」

  「具體來說,有幾人呢?」
  「賽特,說出來別太驚訝,幾乎全部的老師都來了,所以你是第一個。」
  賽特忍不住道吸一口氣,說起接下來的面試,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走出來的,他依稀見到約三十多名老師,彷彿他們才是學生一個個的朝著他發問,當賽特回過神來,他已經在宿舍的床上。
 
  「賽特,你醒了嗎?」潘的聲音從床下傳來,四周還有其他人的喧鬧聲。
  「嗯,可是還是有點暈。」
  「聽說你跟很多老師面試,我才只有三個,算很幸運。」
  「三個嗎?真好。」
  「不過正常都要五個左右的老師比較好,代表對你有興趣的老師比較多。」
  「我一點也不認為那是一種好事。」
  「嗯,不管怎麼說,選課還是比較重要的,除了在時間限制內要選完,還要看名額。」
  「可是這樣還真的是很難選。」

  「是啊,全部學院加起來約有兩百多種課,不然就有一種比較簡單的方法,找個自己喜歡的學院,把指定的課程都修完就可以。」
  「你有決定要上什麼課程嗎?」
  「其實還滿多的,我打算先去參考學長姐的建議在進行選課。」
  「我也該想一想。」
  「明天將會舉行一整天的新生慶祝活動,你可以從那之中找到方向。」
  「嗯,我剛想到有些事情必須要先告訴你,那是關於地球的。」
  賽特決定還先讓潘知道,他清楚這件事情隱瞞不了多久。

  昨日在與潘聊過後,賽特覺得自己輕鬆許多,不論地球存在與否,就好比在不同星球上的傳說一樣,有很多的旅行者會去證實,甚至至今依然在尋找。
  在學生的慶祝會上,所有人都可以穿著特別的衣服來參加這場盛宴,主要是為讓長途旅行與緊張的面試後,有一個放鬆與認識同學與老師的機會,也可以藉此來認識旅行者本星的各個建築與設施。

  「你準備好了嗎。」潘向賽特問道。
  「當然。」賽特穿著標準的西裝,看起來反而特別彆扭。
  「我真不敢相信你要這麼穿,可以穿的隨興些。」
  「我不覺得像你穿得跟小丑一樣會比較受歡迎。」
  「這可不是小丑,這是奈坦杜鎮的傳統服裝。」潘不滿的反駁,但那些掛在衣服上裝飾用的七彩小球,讓他顯得相當滑稽。

  兩人在進入會場時在餐桌旁早已經坐滿人,各種料理在長桌上一致排開,還有特調的飲品與點心,還有許多知名旅行者的立體投影穿梭在他們的上方,此外在餐桌前方還有舞池。賽特注意到絲派斯芮正穿著艷麗的晚禮服在舞池中大展舞技,還有其他老師們再不同餐桌前與學生嬉戲,及玩著桌遊或是幾人一組競行對戰。

  「賽特這邊!」潘在人群中找到一個位子,而那位子就剛好在雷德旁邊。
  「原來你們已經認識了。」賽特有些驚訝。
  「只是碰巧。」雷德聳肩。
  「賽特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瑪莎,對於夸特理諾學院醫藥有興趣的新生,別看她看起來迷迷糊糊的樣子,可是相當厲害的,還有艾伯,亞西亞語言與歷史學院的學長,以及……」
潘依序的介紹到,賽特都沒想到他早在昨天就已經認識這麼多人。

  「你們好。」賽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就是賽特,就像我昨天說的是非常厲害的獵人,未來是要成為一名旅行者。」
  「那樣就跟雷德少爺一樣是希邱頓學院了。」黛西優雅的吃著點心一邊說道。
  「希邱頓學院的選課考試可不是那麼簡單的。」雷德顯得不以為意。
  艾伯推了推他的鏡框:「要說到最奇怪的老師非機械學的史坦頓莫屬,也只有他依然坐在教師席上。」

  就在舞池的後方,史坦利就坐在最靠邊的位子上,用他的機械手臂誇張地吃著餐點,在他頭頂還裝置奇怪的帽子,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賽特對他的印象並不是太好,因為他在昨天面試時,一直追問各種奇怪的問題,例如假使血與肉的人體真的存在,那在宇宙中的存活率約為多少,實際會是怎麼生活的等等。
  「我不太理解波塔太太的想法。」瑪莎想把頭上那頂過大的帽子重新帶回頭頂,不過這下反而把她整張臉都遮住了,看起來就像是一頂會說話的帽子。
  她所指的波塔太太在舞池中也相當顯眼,豐餘的身材,還刻意把頭髮用得跟球似的,她所飼養的鸚鵡還在上面怪叫個不停。

  「你們要這麼說下去,這裡的老師就沒一個正常的。」
  杜蘭從賽特的旁邊擠出一個位子坐下,她穿著白淨的廚師服,日德曼學院中相當優秀的學生,在一旁的名人投影裡也有她的身影。
  「肯內托……」當雷德提出這個名子時就被大部份的人制止。
  「別提起那個人的名子。」瑪莎想起面試時不愉快的回憶。
  「我在也不會想要去上他環境學的課。」艾伯想起他曾被丟棄在風暴之中。
  「把我留放在宇宙裡我也不願意認識他。」杜蘭的料理總是被他嫌棄。

  在學校裡幾乎沒有一個人喜歡他的,不過賽特到不記得自己有見過相似的人。
  「果然還是啪哩啪哩老師比較受歡迎。」潘的提醒緩和了尷尬的氣氛,不過嚴格來說他長的就像是頭會說話的熊,會這麼叫的原因乃是大部份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反到記得他動不動就吃著堅果,發出啪哩啪哩的聲音,所以才會被別人這麼稱呼。
  隨著話題越聊越多,四周的人也朝這裡聚集起來,也有的人跑到別桌,或是找起舞伴跳舞的。

  賽特離開他的坐位來到後方的花園,他朝著高掛在巨大金屬塔的上方的星錢進,在那金屬塔的每一面都刻有人的名子。他看過相似的東西,不過凱恩的墓並沒有高大的碑,如今也早已被白色的星塵所覆蓋。
  在那金屬塔旁,還有一名少女拉奏著小提琴的樂曲,她的長髮輕盈的飛舞,皮膚蒼白的如同透光的金屬,她注意到賽特的到來,並向他行禮。每一個樂章都如同在訴說一個人的故事,從輕柔到激昂,從喜到悲,不同場景的轉換,與不同事物的相遇。

  事後賽特才從潘那裡得知,她的名子叫做埃米莉雅是死亡學的老師,沒有人知道她常保青春的秘密,不過關於這門學科也被稱之為星的歌誦者,那多數是為紀念死去的旅行者,讓他們在旅行的最後能有一個歸宿。
  埃米莉雅很少會離開她的花園,有時候她就像傳言裡,或是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幽靈,只是漫無目的的在當中行走,也有時她會哼歌或演奏小提琴,據說遠在好幾個星系也能聽得見。
當新生歡迎會結束後,賽特還沒有睡,他有些晃忽地在宿舍的交誼廳中行走,在那時也有不少人聚在一起討論明天要選課的事情,還有一些則是就這麼躺在沙發上睡的。

  賽特的腳步停在一幅老鷹翱翔的影像前,他的視線隨著牠盤旋在空中,俯視大地,朝著獵物俯衝──他大口深吸了一口氣,四周便又安靜下來,只有散亂不整的電子訊號緩慢地從腦海散布到全身。
  「你也喜歡老鷹嗎?」少女與他仰望著這幅畫。
  「不,在我們那裡沒有老鷹。」賽特很少見過天空中有盤旋過任何東西。
  「不過你跟老鷹很像。」少女笑到。
  「我並不這麼認為。」

  賽特聳肩,儘管他被老鷹的身姿所吸引,但他仍不覺得自己會成為像是老鷹的存在。
  「你可以稱呼我為海莎,羅尼藝術學院的學生。」
  「我是賽特。」
  「如果你不知道該選哪門課,或許你可以來我們的學院參觀。」
  海莎向他行禮,並且撐著拐杖離開,賽特很難想像是什麼原因使她不便於行。她離去後,賽特又再次仰望著那老鷹的身姿,直到影像切換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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