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陣子之前的事了。
這是大型訓練場————其實是專門練習載具的,不過在一段時間前,這邊有一場戰鬥。
「看起來你受過他不少照顧呢。」隨手點起了菸,穿著大外套的黑髮男子隨口看向一旁的少女。
少女有一雙鳥族的翅膀,除此之外跟常人無異。有著灰髮黃眼的她嚴格來說是半獸人。
而男子已經習慣與這名少女相處,大概。
「對阿........跟貝奧先生的緣分,說不上來的奇妙呢。」少女單手搔著夾,望著男子,「那麼迪奧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呢?」黃色的瞳謀疑惑的張望,看向那被稱呼為迪奧的陪同人。
「你之前也說過這樣的話呢,紀。」然而在回答問題前,男子先是嘆了口氣。
先前紀跟貝奧在此處的戰鬥,男子可以說是全程旁觀了。
也包括了後續那兩人的互動。
「我說阿,你太親近人類了。」男子迪奧一手指著少女紀的額頭,「而這不一定每一次都是好事,到時會出了什麼事我可不管。」碎嘴著,就好似少女的家長般。
「迪奧先生不也一副人類樣.........」少女紀不禁為此事稍稍的回嘴。
「抱歉,我是離群索居的異類。」面對女子的回嘴,男子沒有蘊怒,反而是得意的一笑。他看向少女紀,坦承的好像是早已是適應了良久。「要不是你,我可還沒這機會呢,哈哈。」他露出了犬牙———看上去特別尖銳。
「........說起來,迪奧先生會來這間工廠也是因為我呢.........。」少女此刻呆愣了一下的,回想起了在這間工廠他們兩等之前的過往.........阿,還有那件事呢。
「好啦。只是叫你注意一下而已。」男子對少女的頭馬上來一記手刀,然後一慣那樣的微笑而說,「我是來給你一些戰鬥的建議的,聽好了,小紀。」剎然間,馬上轉回了正題。
「咦?」也不說說到底是一開始到底是誰先偏題的,被男子氣場壓制的少女根本沒想到這點。
「雖然你也懂得,我不怎麼接受那守護的概念。」男子無奈的一道,「不過現在那個不是重點,你想學習戰鬥,又拿到了一把可以開啟盾牌的劍。不好好指導的話你是上不了臺面的。」
「..........是阿。」所謂的忠言逆耳,大概就是這樣吧。小紀雖然在方才的那場與貝奧的訓練戰學習的還算是快,也意外的得到了奇妙的贈禮。然而僅是稍微摸索概念的學習並不算是太好。
在方才的練習戰中,小紀就失誤了不少次。
「別忘了,你的本質跟我一樣是獸人。」迪奧坦然的到,像是說著常理一般,「雖然物種和文化演變至今,我們是沒那必要搞那甚麼........那啥適者生存的那套吧?不過,你有些天賦是人類沒有的。」
「你有野性,能察覺出更多人類所察覺不到的;你有翅膀,就該在天空自由的翱翔。誰也沒法攔你,對,誰都不能。別人所賦予你的無謂情感,儘管化為自己的力量肆意的揮灑,別因為那些羈絆綑綁住你那自由的道路。」
男子像是有感而發,說了這一連串話。雖然話裡大多是富含個人觀點的,不過都是鼓勵。
「就算那把劍被賦予了『守護』的力量,也是一樣。」男子迪奧說到,「說白了,這只是是保護自己所想有之物的一個護身符,除此之外給他賦予太多意義都是不必要的。」客觀而冷酷,卻是無可否認的。
「所謂的戰鬥不過是一種侵略、狩獵、掠奪『他人』的手段。儘管人們為此添上了各種意義,那都是無所謂的。」吐出了白煙,「嘛,這也是我個人的觀點。我知道你現在的眼神擺明是寫上了不能接受,我也不會強迫你接受———」
「———不過你果然被那人影響挺深的阿,那來自無法地帶的貝奧。」或許是為了緩和氣氛吧,男子迪奧隨即露出了有點壞的表情,「看起來你們有這不淺的關係呢~難不成你———」而他話才正說到一半時。
「才沒有!」少女紀當場打斷了他的話,隨後———嘆了口氣,「迪奧先生就是這樣呢。我也受過迪奧先生的照顧很多,所以這些話,我就姑且聽進去吧。」小紀後來也回以了一個意會似的淺笑,雖然他總覺得大多數人都能讀懂她的心,不知道為什麼。
「那好。」男子沒有多說甚麼,只是將手上的菸給弄熄———然後忽然一個後跳,「三分鐘,試著來碰到我。」他一個淺笑,同時給了小紀一個新的考驗。
然而卻只說是"碰到",而不是打鬥,看來他也考量了剛經歷過戰鬥的小紀。
「現在?」紀則是不禁愣然,不過馬上回復了思緒,「只要碰到你就行?」她小心謹慎的確認。
「對,儘管來吧。」迪奧這出奇不易的考驗好似早有預備,只見她輕鬆愜然的看著紀,一手隨意的招著。
「那就———」小紀一個話語,便開啟了雙翼,向男子奔衝而去———她看過對方的實力。
果不其然,真的撲空了。
霎那間的時間放慢,好像是錯覺一般;又或許說是迪奧輕鬆的預測了軌道。
「聲音露餡了啦,難不成同樣的失誤我還要再提醒你一次。」迪奧僅以釐米之差側過了高速俯衝的紀,「對了———」
「..........?」紀先是沉默了下,反省之於也不禁疑惑起男子迪奧未完的話語。
「———不限任何方式喔。」正當她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的衝速別過身子回看時,她看到了男子的動作,而這出乎了她的意料。
鵝鵝逋逋逋逋逋逋逋逋逋逋補補補補————————————
迪奧隨手搭上了一輛摩托車,就此迅速的催起油門,一個轉彎便馬上開到了..........外頭。
「咦等等?!!!!!!!」看著當場開車出去的迪奧,小紀瞬間的傻了。
這邊就是為了避免打擾到在這邊的其他人才挑訓練場的,這時後竟然要出去外頭?!
下意識的咬著唇,她有些忐忑不安,紀只能勉為其難的展開雙翼在後頭盡力跟著。
———————然後迎來了那隨風揚起的沙塵。
忘記附近很多沙地的小紀吃了滿臉沙,她不免的再讓自己飛往更上空,然後.........她徹底跟丟了迪奧。
然而這場獸人的鬼抓人,仍在持續著。
這時候迪奧會跑去哪呢?紀只能略顯艱難的猜測迪奧可能的路徑。
不過好在她腦筋動得快。
下定決心她又飛翔而起。
*
實在是太刻意了。
彷彿是命運的詭計一般。
要是當時,她沒有開盾會發生什麼事呢?
天橋下,面對來臨的卡車,一名跌倒而受傷的人類小孩吃痛卻驚恐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卡車車頭出現了顯眼的圓形窟窿,似乎前面的部分就這樣爆廢了一般。
選擇冷眼旁觀、還是捨身前救—————她依然選擇了後者。
「真是.........」不該怎麼說這人的好,在天橋上的男子無奈地看著受人矚目的女孩。
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