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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7-06-07 22:25

[達人專欄] 【NieR尼爾:自動人型】噓(謊)9S×2B(三)

作者:玦晴

  人造人沒有夢,正因為不會作夢,所以我無法對自己說謊,告訴自己那不過是一場醒不過來的惡夢。
 
  無法欺騙自己,惡夢醒來以後,還能像往常一樣假裝關機睡眠,其實早就已經清醒,只是喜歡看著2B正在為了該喚醒我開始一天的任務,或是讓我再多睡一會兒而獨自苦惱的模樣。
 
  ──「啊……奈……茲……」
 
  那雙美麗的藍眸疲倦卻溫柔地瞇起了笑眼,氣若游絲地輕喚著我的名字。
 
  啊啊啊啊……
 
  A2神色未變地抽出2B佩帶的刀,她也因此應聲倒地,由刀身貫穿2B義體的孔洞中,仿造人類鮮血般的紅色液體以2B為中心向外汩汩而流,開綻成怵目驚心的豔紅血色之花。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2B……2B!啊啊啊啊──!」
 
  我猛地坐起身,伸手拆下了護目鏡、瞪圓了雙瞳氣喘吁吁,左掌按於胸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人造人沒有夢,但是我卻時常因此驚醒。
 
  偶爾,會感到不協調。
  是否,人造人並非不會作夢,只是──現實太過殘酷,不被允許逃避的我們,被現實剝奪了作夢的權利?
 
 
 
 
  「這是……我的身體……」
 
  抵達資源回收單位最上層,不知不覺,自己的意識是何時駭入自己的體內的?
 
  或許是因為這個地方正如Pod所言,埋伏了陷阱吧,換言之,我可能遭到敵人的病毒侵襲,自我防護機制自動開啟並引導我通往病毒所在區塊,待我動手清除病毒吧。
 
  沿著筆直一徑向前邁開步伐,我疑惑地低喃:「這是……我的記憶……」
 
  抵達了自己的記憶區塊,依舊鮮明的記憶與朝思暮想的身影陳列佇立,雙腿彷彿不像是自己的──望著那個身影,我不自覺地向她伸出手並走向前:「2B的資料……即使只是回憶,我也……」
 
  即便只是在我的回憶之中相會。
 
  只能在我的回憶中多親近妳一步也好……
 
  好想見妳、好想見妳、好想見妳……
 
  失去妳的日日夜夜,無一刻不是被這個念頭佔據我所有心思。
 
  身為人造人,記憶區塊最後回憶讀取的畫面,會被放在最上層、一眼便可得見,這段日子以來,我所思所想全是與妳共渡的時光,這一切全都是……
 
  些微顫抖的手還沒觸碰到記憶中的2B,倏地,關於我們之間的那些點滴時光卻一步步遭到啃蝕並逐漸消失。
 
  不、不行、不可以!
 
  「住手……住手……」
 
  就連眼前的『2B』身影都變得模糊不清,這是──妄圖奪走這一切的『元兇』!
 
  「住手──!」
 
  面對可能連自己回憶之中的2B也會不復存在,我感到恐懼與憤怒,無法克制逐漸崩潰的理智而拔出刀,全力向它衝刺、進入攻擊範圍隨即振臂猛地一記揮刀:「不要擅自……跑進我的記憶!這是我的寶物,不准碰──!」
 
  記憶逐漸變得模糊,自己究竟正在做些什麼都不是十分明白,我只是遵循本能似的向『元兇』瘋狂揮刀、劈砍,一刀一劍、清脆鏗鏘,瞪圓的雙瞳看出去的世界一片血紅。
 
  逮著它的空隙,朝它足下揮砍令其僅能毫無招架之力地倒臥在地,我一把跨坐過它的身子、雙掌反持刀身低吼:「……我要殺了你!」
 
  一刀、一刀刺穿『元兇』的心口,急湧而上的憤怒已燃燼了我所有理智促使我一遍又一遍下刀:「呀啊!呃啊!呃啊!把我的……把我的記憶!」
 
  雙瞳看出去的世界一片血色,曾幾何時,連眼前的景色都看不見了,我卻仍然無法停止這雙殺伐的手,一刀、一刀、一刀……
 
  直至用盡氣力、反覆著提刀刺入動作的雙臂已經沉得再也抬不起了,我才停了下來。
 
  「嗚嗚……嗚……呵呵呵呵……」
 
  啊啊……
 
  2B……太好了,保住了與妳之間的點點滴滴,保住了妳給予我的寶物、保住了我唯一的世界。
 
  2B……對不起,親手殺死了妳對我的期許……
 
  不要緊的、不要緊的,我真的不要緊的……
 
  因為承諾過妳──我很快就會去陪妳了。
 
 
 
 
  「2B……型?!」
 
  不行……好開心,難以掩飾、無法抑制地開心……!
 
  掩著眼,不自覺地流下眼淚:「嗚嗚……哼哼哈哈哈……幸好可以在這裡見到妳,真是太好了……」
 
  一瞬也好,霎那片刻也無妨,讓我對自己說這僅此一瞬的謊言。
 
  ──2B還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
 
  魔法般的一瞬謊言過後,我明白自己必須清醒過來,看清殘酷的現實與真相。
 
  於是,我止住了由衷的喜悅笑聲,摘下護目鏡,為的是讓自己能更清楚直面現實:「……我要把妳們全部粉碎,一架不剩!」
 
  早就決定不再對自己說謊了,早就決定順從自己的慾望了……
 
  9S與2B之間的命運──是互相殘殺。
 
  2B,我……果然想要殺了妳!
 
  這些空殼僅徒有2B的外貌,並非『我』的那個『她』。
 
  那我也無須再有顧忌……
 
  『我』的2B……只存在我的回憶裡!
 
 
 
 
  得知寄葉計劃的全貌,早已渾沌不已的腦袋更覺昏昧未明。
 
  我們……打從一開始就是不被愛著、不被需要的存在。
 
  僅是棄子。
 
  利用完畢、隨手可扔的棄子。
 
  ……現在,我是為了什麼站在這裡呢?又是為了什麼繼續前進呢?
 
  或許是記憶區塊逐漸遭受到侵蝕的影響,越來越多事無法思考、越來越記不清而曖昧模糊了。
 
  2B……2B……
 
  唯一記牢的,僅有我與2B之間的回憶,亦是讓我苟活至今的唯一理由,我與2B的相遇既是為了殲滅機械生物而開始,那麼……
 
  為了悼念這一份即將死去的回憶,我必須挺身而戰。
 
  復仇,向奪走我存在意義的機械生物與A2復仇!
 
  即便我心裡清楚,自己不過是要給現在的行為一個說法罷了。
 
  自殺需要理由、尋死需要謊言,要一個能欺騙自己是為了捍衛心底最珍視的寶物而死的理由,一個死後若真有靈魂存在,見到2B足以欺瞞她、自己是作為寄葉士兵奮戰到最後一刻的謊言。
 
  嘛……2B雖然在某些部分有些遲鈍,但還不至於愚笨,我想她是不會相信的吧。
 
  我清楚,說到底也不過是自我滿足。
 
  但是……光是想像或許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能夠見到她在我眼前、甚至因此對我出言責備,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揮出的每一刀也行雲流水,充滿期待──對著死亡這件事感到無比期待。
 
  請等著我哦,2B。
 
 
 
 
  無愛、無恨、無怨、無仇,未曾想像過總有這樣一日,面對機械生物竟能心情平靜得沒有半點起伏,並非第一次面對死亡,但是未能料想到這一次竟能如此寧靜安詳,若對死亡還需覺悟則意味著還有一絲求生意志,而我……
 
  卻像是張開雙臂迎接擁抱,由衷盼著──專屬我的死神,什麼時候會來迎接我呢?什麼時候才會將我帶到妳身旁呢……?
 
  「你要一起來嗎?」
 
  輕擁著沉睡著夏娃的亞當,提出的邀約雖然令人動心──能夠逃離這個殘酷絕望的世界,怎能不動心?但是……
 
  「……還是算了吧,我們寄葉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被世界所愛的資格。」
 
  既誕生於被詛咒的世界,或許這身詛咒並非能因此逃避的,再者……
 
  對我而言,無論身在何處都不重要了,沒有她的世界,就沒有我存在的意義。
 
  記憶區塊即將被啃蝕得半點不剩,心裡殘留著的,僅有對這個不講理的世界的詛咒,還有……對那個人的思念。
 
  好想見妳、好想見妳、好想見妳……
 
  如果人造人擁有靈魂,那麼,現在我正在一步步向妳接近,是嗎?
 
  用僅存的最後一絲氣力翻過身,我望著雲翳之中隱隱嶄露出頭的太陽,這份暖意、這道光亮……令人熟悉眷戀得想哭。
 
  彷如照亮我孤寂漆黑世界的那道光、融化我冰冷絕望的那股熱……
 
  「啊……妳就在那裡啊……2B……」
 
  ……到了最後一刻,仍然是妳給我光明和溫暖。


  「……我們回家吧,9S。」
  「……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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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天本要更新的,但是忙完開電腦時間已經不早便作罷了,連文都沒寫一個字(哭)

到這邊就是D結局結束部分,其實在作最後安排這邊我考慮很久,到底該用C或D結局才能銜接朗讀劇的部分,最後考量到我個人並不希望A2的自我毀滅以及想表現出對9S而言,2B就是他的太陽、他的光明這一點,所以採用了這一案。

我已經在努力了,再等等我(拭淚)


※ 忘了補充一下,關於9S在資源回收單位那段劇情,是我個人臆測,因為我一直不清楚9S究竟什麼時候中的邏輯病毒,也一直在思考遊戲劇情安排畫面最後是再三殺死2B是為什麼,我個人將之推估成是為了保護9S,所以必須刪除他的記憶資料,但是9S不願失去與2B之間的回憶,所以最後才會感染邏輯病毒,而保護9S的動作跟2B本人一樣,所以最後才是那樣的畫面,我也才會因此選擇的說法是「9S殺死了2B希望他好好活下去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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