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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7-06-19 22:09

[達人專欄] 【短篇】No. 2

作者：哩哩呱哩

 
　
　
《No. 2》
　
　
　
沒有那麼容易，沒有那麼容易反擊。
　
現實是殘酷的，但我們不一定就是。
　　
　　
　　
　
　
　
　　『記住了，女孩們，時下流行的單品不一定全都適合我們，硬去追流行，反而會讓自己原本該閃閃發亮的特色消失不見。』攝影機鏡頭中，面容姣好的女人坐在棚內，面對鏡頭侃侃而談，『找到適合自己的，能襯托自己特色的，才會讓自己閃閃發亮──那才是永遠不退流行的東西──專屬於妳自己的風格。』
　
　
　　攝影棚內，發言的女人身旁，站著一排各形各色的年輕女子，她們身材高矮胖瘦毫無一致，髮型長短也不盡相同；但每一位模特兒都笑臉盈盈，充滿自信的對著鏡頭直笑。
　
　
　　擺著各種輕鬆姿勢的模特兒們身上，正穿著今天的節目中，女人為她們現場搭配的服裝──那些衣物單品乍看之下都很簡單，有的甚至可稱為樸素，但當女人將這些衣服搭配到她們身上時，看起來卻像時尚雜誌裡的照片一樣，漂亮極了。
　
　
　　女人將每一位來到她跟前的女孩，全都變得閃閃發亮。經她之手點綴的女孩們，無一不重新愛上自己，她讓她們了解自己的身體，她讓她們知道自己的優點，她誇讚她們，鼓勵她們展現自己傲人的地方。她讓她們有自信──而自信，讓她們閃閃發亮，璀璨如星。
　
　
　　『……那麼，下周我們將進一步討論更重要的話題，也就是膚色與穿搭顏色！』主持人充滿期待的對鏡頭說，『膚色深淺與衣服、妝容，甚至頭髮的顏色搭配是決定性的關鍵！設計師琪琪將為我們分析整理出各大重點！不光是女生，連男生都非常適合參考唷！請大家持續鎖定HOW搭HOW愛，我們下周見～』
　
　
　　冗長的錄影工作結束了，大夥兒聚在休息室卸妝的卸妝，換衣服的換衣服，邊閒話家常邊整理行囊，準備各自打道回府。
　
　
　　「琪姊～妳今天幫我配的這件褲子到底哪裡買啊？」一個身材高挑的翹臀美人兒嘟著性感豐唇，拎著一件小巧的高腰刷白牛仔短褲，蹭到鍾仁琪身旁撒嬌問道：「這件超神奇的，腰線跟臀圍完全符合我的尺寸啊！我以為台灣找不到這樣的版型了說！每次試穿褲子不是腰圍太寬就是臀圍太窄，之前我都不敢穿短褲的說～」
　
　
　　被渾身香噴噴的性感美女蹭得差點站不住腳，鍾仁琪乾脆伸手攬住美女的纖纖細腰，大方給予解答：
　　「其實這件的腰圍還不夠細，剛剛開錄前我還有請人把腰圍縮小過；不過我知道T區有間店專賣歐美體型的衣服，上次我有介紹給娜娜，她知道怎麼走。」
　
　
　　「什麼！娜娜知道這麼好的店，沒有跟我說！！」豐臀美女雙眼瞪大叫道。
　
　
　　「喂！我上禮拜是不是有約妳出去逛街？！有沒有？！」更衣室角落，一位胸前波濤洶湧的長髮佳麗正忙著卸下假睫毛，卸了一半的眼妝讓她看起來有點滑稽，她轉頭瞪向豐臀美女，尖聲笑罵：「我那天就是要去逛那間店的啊！結果妳說要睡什麼美容覺咧～」
　　
　　
　　「妳可以早點跟我說啊！」
　
　
　　「妳都睡死了我要跟妳說什麼？蛤？睡得跟豬一樣。」
　
　
　　「過分耶！美容覺很重要啊！」豐臀美女跺跺腳，轉頭發現鍾仁琪正用有趣的笑臉看著他們，「琪姐妳看她啦～娜娜好兇，不然這個周末，我們兩個自己去逛街……」
　
　
　　「琪姐妳不要聽她在那邊講，她到周末都馬在睡覺！」
　
　
　　陣容裡最年輕的兩個女孩嘻笑打鬧了起來，工作人員們也因行程結束了，索性放鬆心情看熱鬧。電視台與外界的時間是隔離開的，即使已近午夜，工作間內仍常見這樣熱鬧滾滾的景象。
　
　
　　「喏，琪姐。」一瓶卸妝水遞到鍾仁琪的面前，是她的化妝助理，「讓皮膚透氣一下吧，妳都悶整個晚上了。」
　
　
　　「啊，沒關係，我等一下回家再卸。」鍾仁琪微笑婉拒。
　
　
　　「妳不是說讓皮膚透氣最重要的嗎？」
　
　
　　「外面空氣髒，回到家再一口氣清除臉上的妝和汙垢比較好，」鍾仁琪說，「唉……我今天一定要敷臉……我的臉蛋都快變沙漠了。」
　
　
　　「唉唷～膚況最好的人說她的臉是沙漠，那我們怎麼活啊？」一個長相俊俏的男子湊了過來，還伸手朝鍾仁琪臉上亂摸一把，「嘖嘖嘖，這肌膚有夠好摸的唷……妳老實說，除了敷臉外還有什麼密技妳沒分享給我們知道？快公諸於世讓姊妹們一起精進啊！不然小心我去把妳家男人掰彎喔！」
　
　
　　有模有樣的威脅逗得鍾仁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哪還什麼密技啊，就多喝水少吃甜食多吃蔬菜水果多運動早睡早起啊。」她千篇一律的背出養臉法則，「甜食會讓肌膚加速老化喔！下午茶點心飲料之類的別吃太多啊～」
　
　
　　果不其然，眾生一片哀號。
　
　
　　「天啊！沒有甜食的世界，還能活嗎？！」
　
　
　　「飲料！我不能沒有珍奶！」
　
　
　　「我已經去冰微糖了耶！這樣也不行嗎？」
　
　
　　「沒有飲料我吃不下飯啊！」
　
　
　　「可惡～～我也想要跟琪姐一樣皮膚超好～～好羨慕啊啊啊啊！」
　
　
　　鍾仁琪搖搖頭，無奈又好笑的嘆道：
　　「又不是全部都不能吃，只是建議量要節制而已啦。」她忍不住拉開衣領，露出大片脖子與鎖骨的白皙滑嫩肌膚，「說真的，觸感超重要，我家男人每次都對我這邊流連忘返啊嘿嘿嘿～」
　
　
　　「啊！炫耀就算了還惡意放閃！討打！！」
　
　
　　「琪姐欺負人啊！！」
　
　
　　不出所料，仁琪馬上被眼紅到抓狂的眾單身男女子們圍攻，大家又笑又鬧的收拾善後，一邊分享各自的身材保養技巧和閨趣秘辛，然後才彼此道別，陸續踏上歸途，或繼續回到工作崗位。
　
　
　　仁琪今天幸運地不用加班，工作室之前接的大case也暫告一段落……她看看腕錶，嘆了口氣。
　
　
　　今天就搭計程車吧！實在沒力氣用走的了，回到家還想好好泡個澡，明天早上起來弄早餐，好好犒賞一下自己……她揹起手提包，推開電視台大樓的玻璃門，朝深夜的城市走去。
　　
　　
　　
※            ※            ※            ※
　
　
　
　　「啊，不用找了，零頭而已。」鍾仁琪婉拒了計程車司機的找零，欠身微笑道謝，「謝謝你，晚安。」
　
　
　　「多謝啊小姐！」計程車司機咧嘴笑開，等她關上門後，輕輕踩著油門，載下一個客人去了。
　
　
　　沉睡的社區再度陷入死寂，彷彿剛才的引擎聲騷動從沒發生過一般──遠處聽見幾聲狗吠，那可能是隔了好幾條街外的距離，更加凸顯了周遭的死寂──鍾仁琪突然感覺頭皮一陣發麻，於是抓緊了包包，腳跟一轉，毫不遲疑地往住家方向走去。
　
　
　　她沒有讓計程車直接停在家門口。她還記得，去年工作室一個實習生妹妹，因為租屋處被計程車司機記住，進而被跟蹤騷擾的事情……從此之後，她都習慣在街口就讓計程車停下，何況她家外頭的巷子太窄，車輛進出也不方便……
　
　
　　『喀咚』一聲，不知從那兒傳來鋁罐掉到地上的聲音，碰撞聲在巷弄間迴盪、迴盪……她繃緊神經，加快腳步。
　
　
　　待會兒進家門，先開爐子熱湯，卸妝的時候浴缸放熱水，等好了再慢慢喝湯泡澡吧……實在沒力氣先泡澡再吃晚餐了……嗯，冰箱裡頭還有一點水果和穀片、優格，明天早上先吃那些，然後──
　
　
　　『砰！！』
　
　
　　「啊啊──！！」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完全反應不及，只覺得好痛！然後發現她跌倒了，接著，一股熱呼呼的臭氣吹在她臉上，她才發現，她身上壓著個人！
　
　
　　「哈──哈──哈──哈──」全身臭氣的男人張嘴不斷哈氣，口水滴到她臉上，「閉嘴，安靜閉嘴──」他髒兮兮的大手從壓制她的手腕上移到臉上，摀住她的嘴。
　
　
　　「唔唔──！！」她下意識的驚叫，卻因為嘴巴被摀住只能發出模糊的喊聲。
　
　
　　她拼命掙扎，雙腳亂踹，男人坐在她肚腹上的重量，壓得她喘不過氣，她感覺肋骨都要被坐斷了！她繼續死命扭動，好不容易掙開一隻手，抓住包包往男人臉上砸去──
　
　
　　「噢幹！」男人一聲痛叫，下意識的防禦而將手從她身上抽離。
　
　
　　她抓住那僅僅一瞬間拼命想從地上爬起來，卻因為身子還被壓坐著，只能徒勞的往圍牆邊爬行幾公分──「啊！！」她的長髮被暴力扯住，那可怕的力道抓著她的頭往地上一撞──
　
　
　　『叩』一聲巨大悶響，她瞬間什麼也聽不見、看不到，接著嗡嗡耳鳴猛地在腦內炸開，她睜開雙眼什麼都是空白的──
　
　
　　「幹恁娘咧給恁爸卡乖一點！」『啪！』一記巴掌在她臉上炸開，火辣辣的疼痛讓她清醒。
　
　
　　她的頭撞到柏油路了！這個男的要對她做不好的事情！不行，她不可以昏過去──她咬牙，從包包中抽出一罐噴劑，憑記憶果斷朝身上的男人位置噴去──
　
　
　　「幹！！啊啊啊啊啊！！幹！！」男人淒厲慘叫。
　
　
　　壓在她肚腹上的重量果然減少些許，但她還是看不太到──她盲目的往後爬退，碰到牆壁後趕緊扶著牆想爬起來──她的胸肺痛到爆，她的頭好痛，臉也好痛！怎麼辦？她看不到！但是先跑再說！！
　
　
　　「啊啊啊──！！」她才拔腿跑沒幾步，就再度被從身後撲倒在地。
　
　
　　男人從她身後擒抱住她，用全身的力道撞擊、將她撲倒在粗糙的柏油地上，她的下巴直接往尖銳的地面狠狠撞去，手和膝蓋直接擦掉一層皮，刺辣的疼痛在各個傷處爆開。她的上衣也被扯鬆了，白皙的小蠻腰露了出來。
　
　
　　「哈──哈……」男人喘著氣，從她身上坐起身來，抓著她的頭髮，逼她轉身仰躺，接著他扯住她的頭髮，另一手高高揚起──「幹恁娘咧敢對我動手！」
　
　
　　『啪！』清脆的巨響，男人毫無保留的力量轟炸在她方才已經腫起的臉上。
　
　
　　更劇烈的耳鳴在耳邊響起，尖刺得她不得不張嘴──『啪！』又一個巴掌毫不留情的搧在她臉上，她完全反應不及，只感覺嘴中一痛。
　
　
　　舌頭好痛，嘴頰好痛。什麼熱熱的東西從嘴角流出來了。
　
　
　　好痛、好痛。
　
　
　　男人發現他們交疊的身影正在路燈下，於是他喘著氣，扯著她的髮，將她往旁邊的暗巷裡拖──她感覺頭皮像要被撕扯開來，但她痛得連叫也叫不出聲──她想要掙扎，可是全身上下使不上力──她看不到她的包包在哪裡──她看不到四周有什麼──她試著舉手，但手舉不起來，她的肩膀好痛，剛剛跌倒的時候撞到了。
　
　
　　「哈……哈……好了……這邊可以……」男人將她拖到巷子裡，接著整個人重新壓到她身上。
　
　
　　「不……」像是理解了什麼，她反應遲緩的拼命從滿是血水的嘴裡吐出單字，「不要……」
　
　
　　男人再揚手，這次，是拳頭。
　
　
　　『砰！砰！砰叩！』
　
　
　　她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她的顴骨和下巴好痛，她完全沒有力氣，也沒有機會抬手架檔──然後有什麼東西從嘴裡噴了出去，她的頭因那力道猛地撞上身後的水泥牆，然後，就陷入一片黑暗。
　
　
　　「哈──哈──給恁爸乖一點，閉嘴給我爽，爽完就放妳走了，不要亂動……」男人的聲音在耳邊忽遠忽近。
　
　
　　她在耳鳴和疼痛中昏了過去，然後又從耳鳴和疼痛中醒來。
　
　
　　這次，她看到了。
　
　
　　那可怕、龐大的黑影籠罩著她，像無邊無際的黑，壓著她的胸肺、肚腹，她動彈不得，她胸口好冷，全身好冷……她知道自己的衣服被剝了，因為那黑色人影的手正粗暴的抓捏她其中一邊胸部──突然，一道銀色光線劃過她視線。
　
　
　　「妳敢再發出聲音，我就直接讓妳毀容，讓妳比破麻還破。」
　
　
　　原本抓捏著她胸部的手，移到她的脖子上，加重力道──她張到一半的血嘴只能無聲的開開闔闔──就像她下面的嘴一樣。
　
　
　　「很好，恁爸爽完就走了，妳不要亂動，讓恁爸爽。」男人將刀子丟開，解開褲頭，搓了搓自己的懶叫，一手繼續掐著她，另一手抓著自己硬脹的龜頭，在女人的雞掰上胡亂抹了抹，挺腰。
　
　
　　「呃──」她發出痛苦的乾啞喊聲。
　
　
　　「喔……嘶……」黑暗裡，那是男人舒爽的聲音。
　
　
　　抓捏著乳房的巨手浮出青筋，被捏到發白的乳房瞬間淤紅，男人忘情的壓在她身上騎乘，前後前後，前後前後。
　
　
　　抽插抽插、抽插抽插。
　
　
　　她的視線在搖擺，前後前後。
　
　
　　熱燙刺辣的疼痛在下體推磨著，感覺好像有人拿著菜刀，從下腹劈砍，一刀、一刀、一刀、一刀，把她的腳張開開，把她整個人撕成兩半。
　
　
　　溫熱的液體從陰道中流出，那不是歡愉，而是深紅的疼痛。她知道男人還沒射，她不知道還要多久，她的視線還在搖晃。掐在脖子上的力道還沒放鬆，她的乳頭像要被扯下來，她連喊痛的權利也沒有。
　
　
　　安靜，不然我讓妳比破麻還破。
　
　
　　「喔……喔……嘶、喔……」
　
　
　　「……」她的鼻血混著鼻水，汩汩流了出來，跟口水、血水一起。
　
　
　　陰莖還在抽插，沾著陰道撕裂流血而抽插得更順暢，男人爽極，加快力道，喘得更急，掐著女人脖子的手指也用力到開始泛白。
　
　
　　「喔……爽……爽……喔……喔喔……」
　
　
　　「嗬──嗬──咳嗬──」
　
　
　　疼痛原來是可以疊加的。頭臉疼痛著，四肢疼痛著，胸肺疼痛著，肚腹疼痛著，下體更熱辣辣的疼痛著，然後，她搖晃的視線開始泛出黑點，眼睛熱脹、鼻子嘴唇也脹得發疼──
　
　
　　抽插、抽插、抽插、抽插、抽插──抽插抽插抽插抽插抽插──抽插抽插抽插──抽插抽插抽插
　
　
　　「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
　
　
　　重重的捅入，重重的捅入。
　
　
　　讓妳比破麻還破。
　
　
　
※            ※            ※            ※
　
　
　
　　意識再度回來時，不知已過了多久。
　
　
　　男人已經消失，她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被強暴了。
　
　
　　她該報警，大家都這麼說的，要報警，身上的證據要留著。
　
　
　　但她像破娃娃一樣，完全沒有力氣動彈。
　
　
　　所有疼痛都像是被那個男人射入她的陰道、子宮裡，然後再從子宮蔓延到全身。累積在各個傷處，無法釋放。
　
　
　　泛涼的液體從陰道流了出來，她張嘴，低喘了一口氣。
　
　
　　泛涼的水珠，也從眼角淌流了出來。
　
　
　　為什麼？
　
　
　　為什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No.2》完
　
　　
《No.1》　《No.44》　《No.33》
　
　　
　
　
　
　
　
　
　
　
琪琪，我很抱歉。
　
　
 
 
對不起。
　
　
 
 
我會結束它的。
　　
　　
　
　
　
　　
　
LilyQuali
2017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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