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2017-07-05 18:07

【夜醉妖酒】《陌路啟程》——陌番外篇下

--------啟程--------

　　早晨和阡簡單道別後我也踏上前往齒輪小館的路。

　　上次自己一個人四處晃悠是幾年前的事了呢？有點不記得詳細時間就是，大概……五年吧。

　　漫步在周圍全是高大且樹齡皆多出自己好多倍的樹木間，茂密的樹葉讓天空高掛的太陽光難以透穿，只有點點微光能打在森林步道上。

　　「獨自走在這裡感覺真是清靜——」我伸展雙手將筋骨拉開，愜意的就像是在放假旅遊。

　　「嗯……」我再次估算到達的時間，看起來要按照預定時間到達有點困難，即使化為獸型也是同樣，而且可能還有其他事件發生，「還是快點好了。」

　　停下腳步往後輕輕一翻，在變化的時候也砰出冉冉白煙，待煙散去只剩下獸型的我，人的型態則暫時隱去。

　　我晃晃尾巴抖抖耳朵，不得不說距離之前變化成狐狸的模樣也是很久前的事情。

　　畢竟人型的時候比較不會有腦袋進水的獵手前來針對。

　　尚還弱小的動物型幼妖是不會化型的，這個知識存在於每個人的腦袋汪洋裡，所以獵手都喜歡抓補幼兒，好的會養育長大再賣、壞的……可是有好幾百種方法能讓他們自己得到愉悅。

　　「真是糟糕啊～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我在心裡腹誹著。

　　一隻帶著淡淡藍光的風精靈突然飛在我身旁跟著一同前行，手上不停的比手畫腳像是要述說什麼似的。

　　「怎麼了？」我停下腳步從妖力空間拿出紙跟筆讓她能夠在上面寫字，畢竟與風精靈溝通什麼的並不是我能夠學會的事物範疇，那是阡才會的特殊專長。

　　結束書寫的風精靈用那小小手將紙遞到我面前，上面寫得字是也跟她一樣小巧可愛，不過上面告知的事項不是這麼可愛的就是。

　　「前面獵手在舉報打獵祭？不對……是他們的『畢業典禮』？」我向眼前的風精靈再次確認紙上內容的真偽，若是真事，那我可能就得繞遠路或者硬闖進去犯險。

　　風精靈使勁的上下擺頭，看起來真有此事……

　　該怎麼辦呢？硬闖雖然很有趣，可是被抓住的話那就真笑不出來了啊——

　　不過還是早點到會比較好，總覺得這次來到齒輪小館的那位新生狼妖是會造成妖界動盪不安的齒輪中心。

　　而且……妖刀再次出現應該也是時候了。

　　「抱歉啊，讓你特地跑來告訴我。」我變回人型輕輕摸摸風精靈的頭歉意的朝他笑了笑，「幫我轉達跟阡說聲，『如果我被抓去賣了要把我買回來』這樣知道了嗎？」

　　接到指示的風精靈接著就化成一道輕風往反方向飛走，前去傳話。

　　「不過明明就有通訊的東西怎麼不用……忘記了嗎？」

　　將耳朵跟獸耳收起來，臉上的妖紋也將之隱去，這樣單從外表上來看，我大概就是隨路可見的路人吧？

　　再說，後路什麼的也隨時都可以用。

　　走著走著我瞧見在木頭柵欄旁豎立了一根公告牌，上面寫著，「狩獵祭典！捕捉最強最美的妖怪！」

　　「最強的就憑你們根本抓不到好嗎……一群頭腦簡單的獵人。」我在心中嘲笑道，「最美根本是因人而異，像我就很喜歡會飛的妖怪。」

　　隨著我越往獵人聚落深處前進，四周有生物活動的痕跡也越發明顯，有時是地上泥土能看見的拖移痕跡、有時是樹幹上動物妖怪的爪痕、有時是獵人特殊打造的武器打在物體上的燒焦區塊。

　　之前那次救援行動中我也有幸見識過，那些武器真的很兇殘，對於妖怪來說基本上都是被打到不死也會半殘的那種。

　　據用途有三種：消滅、捕捉、催眠，消滅就是直接武力打死、捕捉有關起來監禁和束縛行動使妖無法動彈、催眠有點類似控制術法，能夠讓妖怪聽命於他們。

　　對於最後的控制大概是我最為忌憚的，畢竟那個可是非物理能夠解釋……雖然妖術也不是這類理論可以解釋的，不過那不重要！

　　「喂！在那邊的是誰？！」

　　我轉向聲音來源的方位，是一名手中拿著巨大西瓜刀的青年，看起來約莫三十五的外表，不過就妖界的常識來說——

　　外表跟年齡是不成比例的！

　　你看明明外表很年輕，年齡卻是多我好多倍的鬼雙子就知道了！還有其他很多不正常的例子，真要說也很難一口氣說完。

　　「你是指……我嗎？」我朝他露出了我自認為最友善的笑容，看他有點放鬆戒備對我點頭示意後我才繼續說道，「我是恰巧經過這邊的，畢竟這裡的樹很漂亮。」

　　他很自來熟的拍拍我的肩膀，大笑幾聲後豪爽的叮嚀，「兄弟！真虧你懂這片樹木的美，不錯不錯！不過大叔我要給你個忠告……」

　　招招手示意我耳朵靠近，故意放輕音量接著講，「接下來是獵妖族的活動祭典，森林會變成戰場，很危險的。」

　　「放心吧大哥，我很快就會離開。」我轉念一想，如果有人帶領我通過這裡是不是會更容易通過？於是我歉意的笑笑再度開口，「不好意思，其實我有一事相求……」

　　「啥事？」

　　「我要去的地方得通過獵妖族的村落，不知大哥能不能領我過去？」

　　「原因。」

　　「您方才不是說森林會變成祭典活動的戰場？這裡森林如此廣大，若不小心迷失於此就會更危險了，因此我才想請熟悉路的大哥您領我通過。」我小心的注意言辭，臉上也掛著淡淡的笑容有禮貌的詢問，見他陷入思考我連忙假裝說，「不過若真不行也沒關係的！」

　　「雖然我也得去找獵物……不過好吧！就幫你這次，誰讓你長得好看呢！」

　　答應的重點原來是顏值嗎！？

　　「獵物？」以防萬一我小聲的向他提問。

　　「我是獵妖族度妖怪哦，不像嗎？」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他揮舞起自己手持的大西瓜刀。

　　「有點意外，不過妖界不是都是妖怪嗎？莫非你們有特定目標？」我假裝好奇的問。

　　「有啊！不是什麼妖怪都行，我們專門狩獵動物妖，以前在那個方向再遠一些的雪山上有雪狐妖，那個妖怪可是我們的大獎！抓到基本上就等於穩贏了！」青年激動的握拳，「可惜……在百年前就被妖刀給滅族了……」

　　見他如此失望，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發自內心的說，「是啊，真是可惜……」

　　「是啊，那樣美麗的妖族我可從未見過第二種。」青年感嘆完接著忿忿不平的怒道，「妖刀出現被我看到見一次打一次！居然把我族的大獎給滅光，不可原諒——！」

　　虧我還想他個性還不錯的，果然是錯覺……他還是只在意自己的利益。

　　獵妖族果然不能信任，這次順利離開後我再也不想經過此處了。

　　「那就拜託大哥帶路了。」

　　「哈哈！好，就交給我吧！」他拍拍胸口豪邁的說，感覺的出來他現在心情非常好，跟上一秒要把人見一次打一次的模樣相距甚遠。

　　走入獵妖族的村中是一片祥和寧靜，村人也看似非常的正常——如果忽略掉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他們專屬的武器……

　　見離要去的村口越來越近，我的心情也慢慢變得輕鬆，當然不能放下最基礎的防備心是最重要的。

　　沒有人會想在最後功虧一簣，不管是在什麼方面來說都是不好的。

　　「小兄弟，到啦！」

　　「大哥謝謝，那小弟我就先離開了。」我看著眼前獵妖大哥的臉感激的笑。

　　「咦？老弟……？」從村外走進一個看起來大概也是三十多歲的男人，看看我再看看獵妖大哥好奇的問，「這位是客人？」

　　「哥，這位是不小心在山上迷路的路人，現在正準備回家……對吧？」

　　「是的，非常感謝您弟弟的幫助。」我看了獵妖大哥一眼後轉頭向他哥哥說。

　　「其實住個幾天也沒問題的，你長得也夠俊俏，村裡的小姑娘想必也會很開心。」他哥哥此話一出，我瞬間感到壓力山大，不是說長得好看是優勢……現在這樣完全是劣勢吧！

　　「謝謝好意，不過山下親戚有急事找我，沒辦法在此處多待。」我真的有急事，拜託大發慈悲別再挽留我了……我知道雪狐一族都長得好看……

　　天色也慢慢暗下，對此時來說可真是再糟糕不過了！到了晚上妖氣要隱藏就比較不會那麼容易，畢竟晚上才是眾妖出現的時候，對獵妖族來說雖然他們自身也是妖，但對於狩獵的「本能」可是特別敏銳的。

　　看著兩個獵妖兄弟，我感覺我抵達齒輪小館的時間正在慢慢離我遠去……到那觸碰不了遙遠的彼方……

　　我想離眼前的傢伙遠點啊！

　　「真的不留一晚嗎？」還想留人……不，留妖的弟弟如是誠懇的問。

　　「不用了，真的很謝謝你的好意……請恕我先走一步。」

　　「好吧……」看他這麼失望，我只想說……你失望個什麼勁？還那麼明顯做什麼！想逗我笑得更開心拜託換別的方法好嗎？！

　　終於擺脫猶如人界推銷員的獵妖兄弟後沒多久，我也終於看到「往山下」的告示牌。

　　「加速移動吧。」我往四周張望，確認沒有危險後再次幻化成雪狐的型態，也不多加停留直接拔開四肢往小館前進。

　　不知道阡情報搜集的如何……

　　各大妖怪的動向、隱沒的傳說還有……妖刀——夜醉妖刀、醉姬妖月之間的關係。

　　不過效率也不能太苛求，再怎麼說那些都是大情報，對於「量」更要求的可是「質」。

　　比較擔心的還是他自身的安全問題啊……雖然阡貴為天狗一族的族長，但是面對雙名以上的大妖怪也是很難應付，除非他也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通過試煉成為大妖怪。

　　明明我們都是五百多歲，實力應該也差不多……吧？認真來講他的確是比我強。

　　誰讓他有風精靈的超巨大情報網可以運用呢？

　　——砰！

　　我沒放慢跑步的步伐，眼睛餘光在聽見聲音時稍稍一瞥傳來的方向——是一棵樹被槍擊中的聲音，而那樹也在幾秒後因巨大的衝擊應聲而倒。

　　破壞大自然真是一點道德都沒有。

　　「哥！是雪狐！」熟悉的說話聲從後方遠處傳來，怎麼又是那對兄弟啊！？簡直比推銷員還要纏人……

　　「老弟，這個獵物不能放過！用『瞅你幹啥啥不成』那招！」

　　那奇葩的招式名是什麼，我完全不想被那個逮住……

　　「這邊好了，哥你呢？」弟弟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是聲音播放器那類的嗎？

　　「OK！」哥哥也是同樣的嗎……？這下我可就有點難分辨獵人位置了，真是有趣的大危機呀——

　　才怪。

　　「我說，你們兄弟做什麼這麼大費周章？」我停下腳步化成人型，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的大樹還有不遠處的樹梢上。

　　「沒想到稀世雪狐竟是曾有一面之緣的客人。」弟弟從樹梢上一躍而下，「真是失敬……」

　　「我不想動武，你們兄弟倆就此收手我將不再追究。」我抬起一抹善意的微笑，雖然跟他們打我的勝算很高但還是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跟精力在他們身上。

　　「這可不行……」哥哥也從樹後出來，手上的獵槍更是光明正大的指著我，「雪狐是最好的祭品兼商品和寵物。」

　　「哈哈，可真是口出妄言……」我稍稍釋出一點妖氣纏繞自己身體四周，原本友善的笑容也在此刻變成帶有威脅性的，簡單說就是進入備戰狀態，「就憑你們還妄想抓到雪狐？別說這種令我笑不出來的話——」

　　一顆子彈迎面而來，我將頭輕輕往旁邊一歪輕鬆躲過，雖然要將子彈接住或反彈也可以，但是在不確定那有什麼效果前貿然接觸可不是好事。

　　「真沒禮貌～」我勾起唇嘲諷的笑，「一人打一下，公平吧？」

　　語畢，我抬起右手喚出狐火再將之揮散於空氣當中，「狐言，妖火聽命——以焚燒淨其身。」

　　隨著咒言落下，兄弟二人的周遭也燃起熊熊大火要吞噬他們的身軀，不意外聽見兩人的哀號及求饒聲。

　　「待我離去，方可自由，若不從——死。」丟下這句話，我繼續踏上前往目的地的路，當然一路上還是不斷避開獵妖族所設置的陷阱。

　　至於被狐火吞噬的那對兄弟……在火燄消逝後大概可以直接出家了，哈哈哈哈！

*

　　「阡，情況如何？」自從把別人變成出家人那天起已經過了兩天，拜他們所賜，我必須多上好幾日才能到達！

　　「依舊毫無進展，目前各大妖怪也尚未有行動。」阡的聲音稍稍停頓，大概是繼續整理消息，「猜測正在策劃。」

　　「那天使及惡魔呢？」

　　「同樣，但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低低笑了起來，打趣的說道，「吶，兄弟……萬一我不小心輕敵被幹掉怎麼辦？」

　　「我會幫你收屍。」阡冷冷的回。

　　「哈哈！這麼好啊？」

　　「你死後的身體也是我的所有物。」他認真的聲音讓我完全不能將這個回答當成開玩笑……雖然以身相許什麼的常說就是了。

　　「因為是我欠你的？」

　　「嗯。」

　　「不要把我毛拔光就好……那樣很醜。」我有些無奈的笑。

　　「我也不喜歡醜的事物。」為什麼阡說這句的時候還帶有些自豪的語氣？

　　「有消息再聯絡我。」

　　「會的。」在結束通話前阡又再次開口，話語中的請求是我從未聽過的……認真，「還有，別死。」

　　結束通話，我將頭靠向身後特樹幹抬頭望著天空，「我才不會死呢……白痴天狗……」

　　在保護好珍惜的事物以及幫你找到安身之所前，所以也請你別再因為無法保護雪狐一族而感到歉疚了。

　　「有點想看故鄉的雪呢……哈哈……」

　　稍做休息後我又再次啟程，離開了森林的環境進入到城鎮，不得不說真是越來越有現代感了啊……妖界。

　　婉拒了上前拉客的女僕小姐還有商店阿婆，說句實在的，雖然很感興趣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但是嘛……說不定之後有機會看到身邊的朋友穿上那些衣服應該會很有趣。

　　慢慢的也逐漸靠近齒輪小館，從這裡已經能隱隱約約看見建築輪廓。

　　不知道幾年前來到妖界的那個傲嬌惡魔跟肥雞過得如何，當然還有那位初來沒多久的狼小姐……

　　沒過多久我遇到了看起來很單純的龍族，看起來他也是阡那傢伙想深交的朋友類型……不過天狗跟龍族一向不合，不知道他們見面會如何呢？

　　「真有趣。」不遠處看見他們三人打打鬧鬧的模樣，我勾起笑著說道。

　　那名白龍少年在聽見我的聲音時小聲的問，「請問您認識他們啊？」

　　「齒輪小館的若跟雲，那女孩想必是新生的妖怪，呵呵。」雖然有些在意為何要使用敬語，但我還是沒有向他提出疑問而是乾脆的回答他的問題，「新生的妖……」

　　不管是方便捕食或是其他方面來說可都是很好特獵物呢……

　　「那女孩的靈魂……」龍族少年也擔心的說，看起來他似乎能見到其他人的靈魂呢……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不如一起去？」我見他擔心的神情，也好心的提出邀約，比起自己一個人去，兩個人去說不定能看到更多景象。

　　見他點點頭表達出自己的意願，我也主動向他自我介紹。

　　「我叫陌，你呢？」

　　「澄。」

　　澄……真是個好名字，澄淨的白龍族嗎？

　　不過他總給我相似的感覺，龍族的情報改天也讓阡幫我查查好了，有點小在意……

　　進小館後要做什麼事呢——？呵呵……想到了，就這樣做吧！

　　期待他們的反應，希望不會辜負我的期待。

　　「澄，我們去埋伏等他們店門打開吧！」

　　「咦？要做什麼……？」

　　「秘密～☆」

　　齒輪要開始轉動了，最後會有什麼樣的驚喜呢？

　　——我期待著。

--------end--------

第一人稱果然好難，每次都差一點就變成第三人稱

陌的前傳就這樣吧？童年的故事等有伙伴想看和自己心血來潮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