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街道上,看來像是停電了。
一名男人穿著風衣踽踽獨行在細雨之中,他微駝著背,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突然一道車頭光從旁收束,照射在男人身上,拖曳了男人行走的步伐。
男人驚訝的回望。來人面露不耐的下車,夜晚的沉寂彰顯了對方行動,使關門聲更加顯著。
另名男人疾步而來,傾身揪住他的衣領:「喬治!」
「你以為你在搞什麼?上車!」
喬治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男人一把拽上車,在行駛過一個街區後,街頭便彷彿鮮活起來;撐傘的人們挨近在一起,霓虹燈的光彩映照在喬治的面孔上,兩人皆沉默不語,直至返回到家。
室內一片深闇,除盈滿窗櫺的月色投影在虎斑貓身上。貓尾隨自己被拉長的影子移動,直到被兩人驚擾為止,瞬間便逃竄至茶几下方。
男人高舉胳膊橫擋在喬治咽喉,兩人在近乎殘暴的拉扯中糾纏,相互壓制的體溫比起相愛更像懲戒。
先逃走的傢伙趴躺在床上,男人則撫挲著愛人後頸。
即使這個動作看似充滿眷戀,實則更像是壓制行為。只要喬治有意起身,男人便用力按下,好讓他不得起身離開。
「天氣太冷了,又在下雨,你就在這裡多待一會吧。」
「雨停了就走?」
「別走,」男人喟嘆:「我說過了,給我一點時間。」
「讓我再跟她談談。」
「你談不攏的,」喬治頓了一下,像想起理應生氣似的猛不妨厲聲放話:「該死的雙性戀,我只待到雨停之前。」
「雨停了就走。」非常肯定。
男人聞言搖頭起身,喬治注視準備要撥打號碼的男人。
男人比了比掌心中的話筒,喬治溫馴得宛若伏地等候的貓隻。
當雨點打落在窗玻璃上,傾瀉在貓隻的瞳孔裡,儼如沉靜星夜駐足在牠的眼底,星光在凝視中轉瞬即逝。
這幾日看見大大在介紹Christophe Chabouté的作品,
第一眼看便幾乎愛上了ww
於是就介紹過的少數作品為靈感,試著寫了一下( ^ω^)
然後…因為篇幅顯短,於是再另行PO上一篇先前寫完,
也是因為篇幅過短ww
而不好發表的《橫越這道柵欄之後》:
最初的相遇即是最糟的開始,在體育倉庫被架住的少年與苦苦掙扎卻徒勞無功的少女。
少女髮梢被面露快意的女同學拉扯著前進,直至埋入他的鼠蹊部之間。只要少女亟欲抬頭便被人哄叫著壓下。
少年垂下瀏海,視野與少女在狹窄的黑暗中交會;隨後少年配合身旁人的嬉鬧,一併將少女的頭狠狠壓下,緊摟抱在自己的臂膀之間。周圍氣氛更趨熱烈,過沒多久少女也停止了掙扎。
那是發生在距今十五年前的事,在那之後少女長大成人,第一個受害者映照在螢幕前時,女人便明白了。
在那之後她一直難以忘懷。
每年快到夏季,她便一再憶起,但在這之後,她想已經沒問題了。
「對不起,對不起,近森。我會復仇的,我肯定會復仇的,所以,對不起妳、對不起妳,拜託妳了……」
女人抬手碰觸自己的嘴唇,將舌尖探出後向下撥弄再抿緊。
時至今日她依然記得,黑暗之中、自己的唇齒之間,那個人的氣息。
身穿薄紗睡衣的女人佇立在客廳之中,晨光伴隨季風灑落進來,電視播報內容:「目前僅知兩名被害者皆屬同一中學……警方不排除任何的可能性……」
而微敞的落地窗外,男人注視著女人良久,方才邁開步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