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是新上任的指揮官,名字嗎……因為換過很多次了,就叫我少尉就好了。有任何問題嗎?」
對我來說,站上講台比戰爭前的破曉還要緊張。演說本來就不是我的強項,偏偏這個職位又必須要有口才。當時參加格里芬的資格考試就是演講這關差點不及格,幸好其他項目我都是高平均才得以彌補。
「請問…為什麼指揮官桑的名字要叫少尉呢?」
台下一名銀色長髮長的過頭,身穿毛大衣,頭上戴著納粹黨徽的帽子,散發著貴族氣息的女孩舉手發問。
「你是…Gewehr 98是嗎?」
從少女手上那熟悉、優美的栓動式步槍,可以判斷出來,那是我使用了超過半世紀的愛槍——Gewehr 98 。
「啊啦啊啦,我可是Kar98k喔!不是什麼Gewehr98。我的槍身比較短,擁有更純正的日耳曼血統呦。」
嗯,的確,Kar98k是Gewehr 98的改良版,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在1937年出廠的,不過到二戰結束時我依然使用著Gewehr98。
「那還真是抱歉啊,98k。關於你問的問題,因為我以前的弟兄習慣叫我『少尉』,雖然我的實際軍階沒有到達那個階級,我還是接受了這個稱號,一路延用到現在。還有其他問題嗎?」
「新指揮官,我有一個疑問,你,認為你有資格指揮我們嗎?這裡可不是像辦家家酒一樣,而是真正的戰場啊!」一位戴著貝雷帽,同樣是銀髮,卻是平瀏海;一臉冷酷表情,眼睛旁有一顆淚痣的少女,以感覺上很不信任我的口氣問道。
……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想當然,看到新進來的指揮官這麼年輕(←實際上是個老頭)難免會擔憂。假設我是老闆,聽到一個新進的社會新鮮人說他很有經驗我也是八成不信啦。
「你的名字是M416是吧。我知道你們剛失去以前的指揮官,傷心是在所難免的。但是你得想想,日子還是要過,轉移一下心情會好些的。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沒什麼帶兵經驗,也可能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我活的比在場各位久,我能掛保證,我可以勝任的這個職位的。更何況,格里芬的資格考可是所有傭兵企業中最難的,能通過的好歹也有個三兩三。」
……哼哼,總而言之,把以前那些長官無聊的精神喊話拼湊一下就變成了多麼勵志的句子啊!有沒有?另外再加上我的內心話,簡潔有力又激勵人心的演講就完成了!
——場面一陣寧靜。
奇怪,我還以為會全場痛哭流涕的說。好吧,果然我的演講技巧真的很爛。
Wait,現在的感覺…就像踩在一顆即將要爆炸的原子彈上面,我,是不是講錯什麼話了?
喀嚓。
如此清脆的保險解除聲。
「……我的名字……是HK416!」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三點放發射的NATO彈命中了我身後的牆壁,甚至有一發擦過了太陽穴。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湧上心頭。
我X你媽的,難道我第一天上班就要殉職了嗎?這孩子會不會太危險了?還有,請問一下格里芬的職業傷害保險給付是多少?麻煩之後請匯到我的戶頭裡,謝謝。
「指揮官,請好好記住HK416這個名字。我會用我的方式把我的名字烙印在指揮官的腦海裡,一定,會很快樂的喔!」說著,她從口袋中取出榴彈……
嗯,病嬌屬性,看來我死定了。
「等等等等有話好說快給我把槍放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後,98k好不容易制止了416的暴走,那顆榴彈最終也沒有發射出去。遺憾的是,沒領到保險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