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忘不了巴尼的死。
那是我退伍前我最後一夜,也是他最後一夜。
"克萊德門、巴尼,兩個人,最後一次執勤。前往機動區待命。不要忘記準則。"
少尉排長看了看我的皮鞋,再看了我的臉,叫我跟著他們去。
那是最後一次執行「塔斯馬尼亞」行動。那是全球防衛組織不願提起的秘密行動。
"讓一部分的民眾擔任暴民,在街上引起提早的騷動,驅使未準備周延的恐怖行動提前曝光"。說真的,這玩意必須要有勇氣跟膽量,最需要的就是情報。
"小子,明天退伍嗎?"
"嗯…"我點頭。
"你是明天走嗎?活著離開一級戰區好像很難呢…"
"看起來,不太可能..."我有一半放棄掙扎。
"不管了,生死的這個權限不在你我之間。但我們有完成任務的必要。"
我們穿著民人的衣服混進一個有點骯髒的小鎮。
這個小鎮前前後後被恐怖活動攻擊了數十次有。以一個歐洲境內的小國來說,危險指數已經過高。本來因國家債務糾紛演變成與附近國協對立,是誰也沒料想到的。
"聽說當地人民希望我們阻止恐怖攻擊。要是這世界沒有紛爭該有多好。"
我們拿著衝鋒槍挾在衣服裡,天色入夜後,沒有人在街上行走了。
我們蹲在巷子口,他們抽了兩隻菸,燈光漸漸熄滅。
"所以,情報網上面寫什麼?"克萊德門問到,將菸蒂彈進水溝。
"情資顯示恐怖活動出現方式為煽動暴動,預計發生地點為今日晚間2100的西側大教堂。任務目標有兩個:第一,協助狙擊手鎖定潛在威脅,尤其以煽動人為主,研判可能為兄弟會幹部。第二,若無法下手,則提前破壞煽動計畫造成混亂,我軍支援軍團在小鎮4公里處山區待命,以信號通知軍團前來支援鎮壓。"
他唸完後,用槍托敲了我的腦袋。
"準備了,夥伴。我們只要走進去大鬧一番就可以回家了。"
我們走到鐘塔後方,原本只有一個老人,他在長椅上發呆。突然間,整條街區的燈都亮了。
數十人從屋裡走了出來。多數人,身上是有武裝的。
我跟他們在鐘塔觀望了一陣子,不樂觀。
另一名兄弟會的幹部這時,緩緩從長椅上起身,拍拍老人的肩膀,走到了教堂前方。
"兄弟會幹部, 札拉 克隆,兄弟會東歐幹部,指揮層級是軍團。他是能說能寫的恐怖份子。"巴尼說著,斗篷下的他看似有些緊張。
我們該狙擊他還是直接引發動亂,我們陷入兩難。一旦發動攻擊,貿然作戰會害死所有人。
我們跑回一個街區外的小巷,嘗試與總部聯絡。
"總部並未回應..."
簡單的會議後,我們決定回到剛才那地方製造動亂。因為我們聽到這傢伙打算帶著人去投靠兄弟會的深山基地。
"在那裡我們有吃不完的食物,以及在完美的神給與我們方向,我們將打敗貪婪的政府,我們將通過力量鑄造和平。"接下來,我們親眼看著這個瘋子,當眾割開一個村民的喉嚨。
"這個與GDI通聯的傢伙,洩漏我們的秘密,我們兄弟會的計畫。肯恩拒絕他的存活。現在叛徒已經死亡,我們要證明兄弟會將稱霸全球。"
這傢伙話越講越激動,我們才意識到,我們的行蹤暴露的可能。
"糟糕,他們知道我們要來。"
"該死,被暗算了!"巴尼驚呼,我們現在是困獸之鬥,因為幾乎整個小鎮的燈都亮了起來。
"高地高地,這是塔斯馬尼亞北方狼,任務中止,蹤跡敗露。"
"花色?(中止原因)"
"灰藍(遭到伏擊)"
"繼續狩獵。"
"回報高地,高地氣味洩漏蹤跡。"
無線電此時卻陷入寂靜。
廣場的人開始沸騰,有什麼更要命的事快發生了。
"高地,收到請回答!"
"高地已經出動狩獵。"
我們望向山頭,戰車跟引擎聲開始逐漸逼近。
我搶過無線電"他們有反坦克武裝!!!"
高地進入無聲模式,坦克車仍然挺進。
"敵人來襲,大家展現你們的怒火!!!"
暴民也開始往坦克挺進。這下應該符合偷襲的條件了,我們抓起衝鋒槍,往鐘塔跑過去。但是一切都太遲了。這個情資根本是錯誤的。
這個小鎮在兄弟會的地盤劃分上,不但是軍事工廠,還是生產坦克車零件的重鎮。
基本上這邊就是兄弟會的坦克中心。
雖然改裝形式的民間車輛無法與戰車正面碰撞,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機動力。
GDI的中型戰車根本無法進入小鎮三個街區,就被平地樹叢的民兵用火箭彈狙殺了。
兩臺悍馬車好不容易撞開路障進入城鎮中心廣場後,同樣被埋伏的炸藥破壞。
我們看到這個任務的計畫失敗,連忙想辦法脫離戰區。
我們幾乎是爬行離開。好不容易進入泥巴地,整個小鎮都破壞殆盡。
"發現可疑人物!!!"
一個民兵喊著,拿起步槍開始掃射。
我們好不容易躲過子彈,但克萊門德沒那麼幸運了。他整個人泡進了泥巴池,再也沒起來過。
"快走,快走!!!"他對我喊著,叫我快走,他打算把克萊德門拉起來,但他失敗了。他只拉起他的手臂,其他地方已經被打成肉醬。
"走!!快走!!!"
巴尼和我又跑了100多公尺。
"繼續跑,不要停。"
他把我推開,一發迫擊砲落在他身後。
我從來沒想過這玩意能這麼精準的落下。
"繼續...跑... ...快去休假..."他最後說了這句話。當場斷氣。
迫擊砲彈將我們炸開,但他替我擋下了幾乎所有彈片。我想再去尋找他的身體,但我已經不敢往回了。我往營區跑去,慶幸自己的生還,但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喜悅。
我在路邊充滿輻射的泰伯倫水晶旁醒來,我漸漸感受的到那水晶的輻射能量了... ...充斥著全身,卻漸漸剝奪我的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