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小說2017-08-03 23:25

[達人專欄] 【NieR尼爾:自動人型】噓(謊)9S×2B - 番外‧夢、謊言、現實(一)

作者:玦晴

  安妮莫寧收到了臨時聯絡,要求增派人員至廢墟工廠協助調查,自從方舟駛向浩瀚智垠的宇宙、再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以後,抵抗軍在各地對機械生物進行接觸與調查,都察覺了與過去有些微妙程度的變化。
 
  為此,定期重新調查、以掌握機械生物的最新情報與生活形態是有其必要性的,倘若未來機械生物能因為脫離機械生物網路而逐漸崇尚自由與和平,即便是微末的可能性──
 
  若終有一日,人造人與機械生物之間不再爭鋒相對、不再有戰爭……
 
  漫長無邊際的戰爭,讓人造人們不敢心存這一希望,卻又不禁對這樣的美好願景有所憧憬。
 
  單獨行動的9S放輕了步伐,未免踩踏在鐵梯上造成過大的聲響,步步為營、謹慎小心,躲避著群聚的機械生物耳目,再一次確認了工廠結構圖,他靈巧地躍上鐵櫃、爬入工廠內的通風管,每當爬在這稍嫌稀薄的空氣、過分狹窄僅能選擇前進的通道,9S便會感嘆──或許S型機種要比戰鬥型機種來得嬌小,正是為了這種時候派上用場吧。
 
  ──……總覺得,想起了很多事。
 
  已經許久不曾單獨一個人做些什麼了,更何況是偵察敵營的危險工作,對9S而言彷若前世。
 
  那個對於機械生物興趣過分濃厚的自己,仔細想來,除了身為9S型與生俱來的好奇心以外,更深一層的原因,應該是自己太過孤獨吧……
 
  因為孤獨,所以渴望與他人有所連結接觸。
 
  因為孤獨,所以因此而生的質疑一點一滴轉化為怨忿以至於逐漸扭曲。
 
  因為孤獨,所以對於9S型的『宿命』感到不公而吶喊。
 
  因為孤獨,所以他無法否認,曾經,他對2B的情感並不僅有純粹的愛。
 
  是盤根錯結的愛與恨,究竟是由恨生愛,抑或是由愛生恨,他說不上來。
 
  但是……
 
  ──『其實你想△※2B對吧?』
 
  亞當那宛如在耳畔的一聲戲謔低語,當日的震撼與動搖,至今回想起來依舊清晰。
 
  不過……在婚後這段時日的沐浴之下,9S卻能莞爾一笑了。
 
  那個想殺了2B的自己,現在想來簡直是荒謬得不可思議,畢竟現在對她僅剩純粹真摯且滿溢而出的愛了。
 
  「……好想見妳。」
 
  不自覺地脫口而出,9S也被自己的聲音一驚,他瞪圓藍眸、趕忙摀著嘴。
 
  ……在任務行進中分神可是會要命的。
 
  ──不行、不行,必須集中、集中!
 
  現在必須全副精神放在偵察任務上,以求最速達成,如此一來,才有餘裕和空閒思考並準備今夜該如何渡過。
 
  ──等我回家哦,2B。
 
 
 
 
  看著廢墟工廠一片死寂的機械生物們,9S感受得到自己的情感與思緒又如同入侵機械生物網路時,逐漸被感染侵襲同步。
 
  不過……如今機械生物網路已經不在了,所以他心裡十分法楚,共鳴的情感與思緒無非是和自己的經歷重疊了。
 
  失去了『神』、失去了『信仰』而感受到的被遺棄、不被重視,長久以來的努力與堅持在瞬間成了笑話,奔湧而上的無助、驚慌、錯愕,以及……
 
  ──憤怒。
 
  看著它們失去了原有的狂熱信仰,繼而成為一架架行尸走肉、了無生氣的鐵塊,未能料想到作不出表情、也沒有擁有靈活肢體動作的機械生物,竟也能營造出如此凝重的氛圍,是比死亡更令人畏懼的絕望,能夠輕易地將人拉進深不見底絕望的漩渦之中,吞噬殆盡。
 
  「是嗎……你們也一樣嗎……」
 
  脫口而出的低喃是同樣生冷的語調,但是在這簡單的話語之中卻也飽含同病相憐的悲傷與憐憫,原以為自己對於寄葉計劃本身就是被當作棄子這一事,早已能夠一笑置之的。
 
  沒想到……這道傷始終不曾痊癒,只是被現在的幸福給掩蓋起來、爛在肉裡罷了。
 
  現在自己的義體狀態一切正常良好,所以,身在這絕望氛圍的他能因此思考很多事──回想起了當年在方舟內得知真相時,早已受邏輯病毒嚴重感染的他即便震驚,卻也無法進行深入思考,那時候的他只能選擇擁抱著與2B的回憶,不知所以地戰鬥著,藉此追求夢寐以求的死亡。
 
  是了……
 
  ──追求死亡。
 
  對寄葉部隊而言,此身為人類而生、也為人類而亡,所以當得知了人類早已滅亡的消息以後,身為寄葉部隊一員的自己,更加明確了自己追求死亡的意義。
 
  因為,沒有任何意義。
 
  那麼,眼前的這群機械生物呢?失去了信仰的它們,又該是怎麼想的呢?
 
  生活沒有重心、沒有意義、沒有能夠前進的方向時,它們追求的會是什麼?
 
  「和我一樣,也是追求著死亡吧……」
 
  ──如果,你們和我一樣追求死亡時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因為感同身受,所以……我願意成為你們擁抱死亡的藉口。
 
  指尖輕滑,開啟了瀏覽視窗的9S面無表情地關閉了通訊連線,甚至意外察覺原先沒有權限能進行更動修改的部分,竟意外地解除權限限制,於是,他瞇起雙眸,做了點手腳。
 
  他明白現在的自己肯定不正常,但是,自以為是的使命感卻一步步將他逼向瘋狂的懸崖邊界,就連這些年來他視如寶物的那些人和事,彷彿都在記憶裡變得縹緲虛幻。
 
  ……是夢嗎?還是他受不了殘酷現實編織而成欺騙自我的謊言?
 
  為什麼……這些年來體會了何謂家族、何謂幸福的美麗回憶,一幕幕都如此虛幻不真實?而眼前死寂的地獄景……似乎更貼近他的現實。
 
  ──是了,身為寄葉部隊的一員,本就沒有被世界所愛的資格。
 
  既是不被世界所愛,他又怎麼可能擁有自己從來不敢想像的……那些不再孤獨、甚至是幸福得令人想哭的回憶。
 
  ──是了,我是寄葉的一員,即便人類已不復存在了,但是探取、破壞機械生物依舊是我身為士兵的使命,那麼……
 
  不明所以,9S感覺到自己似乎越發無法思考、卻也逐漸拒絕思考。
 
  爬出通風口,當9S立於機械生物們眼前時,原來持續著毫無意義重覆動作的機械生物們頓時停擺、絲紋不動。
 
  拔出配在背後的長槍,9S揚起的唇角帶有幾許哀戚:「別害怕,我現在就讓你們從詛咒中解脫。」
 
  不明所以的,帶著悲傷笑顏的他淚水沿著輪廓滑落,此話一出,眼前的機械生物們全面向9S,雙瞳是殺意的紅。
 
  9S望出去的世界,也同樣是一片血紅,他卻毫無所察,揮出的第一槍──敲響這場毫無意義的廝殺戰鼓。
 
 
 
 
  2B哄著兩個孩子午睡,因心頭掛念著身處敵營的9S而全然無倦意,那對澄澈美麗的藍瞳眼底蘊著幾許憂鬱,她望著孩子們的睡顏、掌心規律地輕拍撫著較缺乏安全感的9S醬胸前,喉間哼著的輕柔小調並未歇止,直至兩個孩子傳來平穩的鼾聲,她才躡手躡腳地離開床邊,走至9S的書桌前坐了下來,指尖由他釘的小型書架上陳列的書背滑過。
 
  ……不明所以,她就是無法平靜。
 
  在一起生活的三年間,彼此不是沒有離開對方,單獨與抵抗軍營的人共同執行任務過,但是,唯獨這一次……為什麼?一股說不上來的焦躁,擾得她心亂如麻。
 
  她開始質疑究竟是自己胡思亂想、又或是自己也變得半點離不開他的左右,還是……人造人也如同人類一般,確有像是『預感』這樣的徵兆?
 
  ──奈茲……好想見你。
 
  心頭浮現出這個想法時,2B甚至直接俯臥在桌面、枕著左臂、右手的食指在桌面上反覆寫著『Nines』的字樣。
 
  不久,外頭似乎有些騷動,她狐疑地望向門外,眨了眨眼,最終是站起身,放輕了動作走出房外再帶上門,看著安妮莫寧神色凝重地指揮眾人行動,以及好幾名受了傷的人造人被抬上醫務床,這種時候總不好再上前添亂打擾,所以2B轉向在門外待機的Pod開口詢問:「Pod,清楚是什麼情況嗎?」
 
  「今早出發偵察廢墟工廠的人回來了,尚未掌握到確切情報,依目前所見情報研判,推測:遭到機械生物襲擊,並且造成一定程度損傷。」
 
  聽見Pod 042一言,2B立時瞪圓了雙瞳趕忙追問:「奈茲呢?」
 
  「報告:並未偵測到寄葉機9S的黑盒反應。建議:向抵抗軍營首領安妮莫寧詢問進一步消息。」
 
  「……奈茲!」
 
  偵測不到黑盒反應,這不正意味著……
 
  聽了這番話的2B倒抽了口氣,瞪圓的藍瞳搖曳著,她緊握雙拳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再也顧不得是否會給大家添亂一事,筆直邁步走向安妮莫寧,在她調度到途中時,2B甚至以顫抖的嗓音開口中斷了她的號令:「奈茲……奈茲怎麼樣了?」
 
  安妮莫寧明白見到此情此景,2B肯定著急,但是她僅能神色凝重地輕輕搖首:「不清楚……根據大夥兒的報告,9S是派出去的第二批偵察人員,第一批偵察人員回歸、再派出9S偵察以後不久,廢墟工廠裡的機械生物們不明因素狂暴化,這回派去的人手不多,所以我方受了不小的損傷才趕緊撤退,不過……他們始終聯絡不上9S,但是卻也無力二度進入尋找偵察,直到完全撤退才有餘力聯繫我們,所以……現在必須等到營內調度完畢,才能派員前往搜索9S的蹤跡……抱歉,人力不足,我們實在……」
 
  「不必,我一個人去。」
 
  理解現狀以後,2B二話不說一個轉身、快步走向房間準備即刻出發前往廢墟工廠進行搜索救援行動。
 
  「這太胡來了!慢著、2B!」
 
  並未理會安妮莫寧的叫喊,2B推開房門示意兩架Pod一同入內,帶上門,走至9S的床邊、壓低聲量道:「我現在就要出發到廢墟工廠去找奈茲,兩個孩子就拜託你們了。」
 
  「警告:判定寄葉機2B隻身前往廢墟工廠,全身而退機率36%。建議:等待營內調度完畢,再一同前往。」
 
  搖了搖頭否定了Pod 042的提議:「不行,不能再等了,奈茲……我等不了。」
 
  一室靜默數秒,此時,由Pod 153打破沉默,以同樣制式的口吻道:「建議:向2B醬請求Pod 042輔助對象轉移為寄葉機2B,由Pod 042輔助寄葉機2B進行搜索救援行動,判定全身而退機率將提升至64%。」
 
  「同意Pod 153的建議。」
 
  望向熟睡中的2B醬,2B半覆眼簾,輕鎖的眉梢有幾許掙扎,畢竟,她不想讓孩子們擔驚受怕,不過……如果孩子們醒來以後,見到父母兩人都不在了,似乎也……隱瞞不了多久吧。
 
  「……我知道了,就按你們說的辦吧。」
 
  走至床邊,2B小心翼翼地抱起休眠模式中的2B醬在懷裡,至少別驚擾到缺乏安全感的9S醬的睡眠,將她抱至9S的床側平躺而下,Pod 042便強制關閉2B醬的休眠模式,輕顫著眼皮,2B醬也因而悠悠轉醒。
 
  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母親2B略顯憂傷的微笑,溫柔地撫著她的髮絲、放柔了音量開口:「對不起,2B醬,媽媽有事想拜託妳才把妳叫醒。」
 
  「不要緊的,我能幫上媽媽什麼忙嗎?」
 
  「嗯,媽媽現在要外出一趟,必須借助042爺爺的輔助,所以想拜託妳暫時將042爺爺的輔助對象轉移給媽媽。」
 
  「……很危險的事嗎?」
 
  敏銳的2B醬察覺到母親的情緒與這欲蓋彌彰的請託顯得有些不安,2B清楚隱瞞必不長久,所以乾脆選擇了直言相告,這也是讓2B醬絕對二話不說立刻點頭答應的說法:「嗯,我要去救爸爸,所以……」
 
  「命令Pod 042,轉移輔助目標為2B,拜託042爺爺……務必、保護好爸爸和媽媽……」
 
  未待2B話語,2B醬隨即坐起身、抬起小臉直視著Pod 042下達轉移指令,在說出最後的請求時,孩子的淚水已於眼眶打轉,但是她卻故作堅強地以手背拭去淚珠,不願讓淚水滑落。
 
  「現在,確認轉移輔助目標為寄葉機2B,進行資料同步處理……100%。」
 
  張開雙臂緊抱著2B醬,最後,2B鬆開手,在她的臉頰烙下輕吻,瞇起了笑眼道:「我會盡快帶著爸爸回來,妳和9S醬都別擔心。」
 
  「……嗯,媽媽,我、我和哥哥都會乖乖的,妳、妳放心!」
 
  站起身,2B誠摯地向Pod 153鞠躬請求,畢竟兩個年幼的孩子在得知父母身陷險境時,該會有多慌忙焦慮,2B既無法想像,也放心不下。
 
  「孩子們,拜託你了,153。」
 
  「這是我身為輔助機份內的工作。」
 
  「Pod 153,在這裡能做的輔助工作,就交給你了。」
 
  「了解。」
 
  背上武器,2B偕同Pod 042走出這個安身立命的『家』,穿越忙進忙出的人造人們,跨上總是待在營區門口休憩的鹿背,足部朝腹一踢,向廢墟工廠疾駛狂奔。
 
  ──我們約定好了不分開的,奈茲……!




     (待續…)




===========================

各位安,這裡是晴//

明天就是距離上回更新滿一週未更了,不想留下這種記錄所以即便沒有存稿也跑來更新了(爛人

最近真的比較忙碌,而且短時間內可能都會是這樣的狀態,所以我也不敢保證下回更新是什麼時候,而這次拖了太多天沒更新還有另一個原因是……

我臨時改動了文章 ←

如果按原來預定都寫些日常撒糖應該是早就全篇完成了,然而我到了總算有時間動筆的時候就突然覺得…… 欸,純粹寫日常撒糖好膩ㄛwwwww(← 任性

於是就改了,是說,我本來就不擅長寫戀愛情節,我的文章調性通常都是長篇正劇式的,大概是這個原因,所以很任性的臨時改動計劃,想寫一些劇情向的東西,但是還是會盡力做到撒糖XDDD

對於我的任性,還麻煩大家包容了(誰要!

雖然說寫日常撒糖很膩,但昨天我卻去吃了小夫妻的日常R18糧so好吃 ^q^ 日文雖然渣但還能看得懂小說真是太幸福了(閉嘴!

總之,我會努力撥時間來擠進度的……9S……(血書

13

7

LINE 分享

相關創作

[達人專欄] 明日方舟同人 凕海劇院 LD-1

神祇的創造者

星牌鬥爭 31 毒與刃

留言

開啟 APP

face基於日前微軟官方表示 Internet Explorer 不再支援新的網路標準,可能無法使用新的應用程式來呈現網站內容,在瀏覽器支援度及網站安全性的雙重考量下,為了讓巴友們有更好的使用體驗,巴哈姆特即將於 2019年9月2日 停止支援 Internet Explorer 瀏覽器的頁面呈現和功能。
屆時建議您使用下述瀏覽器來瀏覽巴哈姆特:
。Google Chrome(推薦)
。Mozilla Firefox
。Microsoft Edge(Windows10以上的作業系統版本才可使用)

face我們了解您不想看到廣告的心情⋯ 若您願意支持巴哈姆特永續經營,請將 gamer.com.tw 加入廣告阻擋工具的白名單中,謝謝 !【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