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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7-08-27 22:33

[達人專欄] 【NieR尼爾:自動人型】噓(謊)9S×2B - 番外‧夢、謊言、現實(六)

作者:玦晴

  他的心情五味雜陳──那種明明想見,卻又害怕見面的心情。
 
  她的情緒憂喜摻半──期待與他相會,卻又擔心他引咎自責。
 
  因為他的記憶有所缺失,所以對於沒能守護好兩人之間的回憶而心生歉疚。
 
  因為他的記憶有所缺失,所以她想告訴他,只要執手相伴,未來還能創造更多珍貴回憶。
 
  他坐於窗框、望向窗外,向著藍天伸出手,遙望著的、想抓住的卻是尋不回的過往。
 
  她站在門外、倚著門扉,撫著門把的雙手顫抖著,希望他還能牽起自己這雙手邁向未來。
 
  門前門後,相左的想法,卻是相同的心思。
 
  ──2B,好想見妳。
 
  ──奈茲,好想見你。
 
  作了個深呼吸,她旋開門把,唇一抿,這才推開了門扉,映入眼簾的是那懷念得令人想哭的背影,微微掄起了拳,沒有提步向前的勇氣。
 
  旋開門把時造成的輕微聲響,聽力敏銳的他察覺了,只是緩緩收回手,摒住了呼吸,沒有回頭的勇氣。
 
  時間彷彿靜止了,兩人表面上絲紋不動,但內心的情感與恐懼不斷拉扯拔河。
 
  他回過頭,她邁出步伐、帶上了門,雙方瞬間交會的眼神是點燃導火線的熊熊烈焰,掩藏、壓抑的思念、愛意與衝動因而爆發,他們不由自主地直望入對方情深似海的藍眸邁開步伐向對方靠近,最後,緊緊相擁,像是害怕又一次失去對方而以體溫確認彼此的存在,直至對方熟悉的氣味吸入鼻息,如浪濤奔湧的情緒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意識到自己似乎正做著相當不得了的事,9S頓時心跳加速、機體溫度又一次瞬間飆升,他慌張地瞠圓了藍眸、滿臉通紅地低下頭,雙掌搭在2B的肩上輕輕將她推開:「對、對、對不起2B!我……我、我沒控制好情緒,不小心、不小心抱、抱了妳……那個、真的很抱歉……!」
 
  眨了眨眼,對於9S的反應一時之間有些無法理解,2B這才想起了4S向她提起過,現在9S的記憶仍停留在三年多前──換言之,還是當初那個偶爾會害羞臉紅而結巴的男孩。
 
  ……這三年來實在太習慣他沒有任何理由就主動抱上來的動作了。
 
  於是,2B搖搖首:「沒關係,倒不如說……」
 
  言及此,她也因為感到羞窘而將話給哽在喉,微微垂首噤了聲。
 
  「嗯?」
 
  「……沒什麼。」
 
  雖然因為9S的反應懷念起三年多前他還青澀的模樣,不過經了這件小事,2B才察覺自己對於婚後過分主動的9S有多依賴與眷戀──在這種想表現出自己的情感愛意,但是卻又害羞無法順利表達的時候,總是能察覺她的情緒而主動引導著她的9S真是幫上大忙了。
 
  不過……必須做些什麼才行,這種時候,必須由她來引導9S才行。
 
  於是,2B牽起9S的手,將他的掌心貼在自己的心口,面對與記憶中完全不同反應的2B,以及掌心撫觸到柔軟的觸感,9S一張白皙的臉又紅得更加透徹,他驚慌失措地張著嘴卻吐不出隻字片語,2B悄然吸了口氣開口:「我們、是夫妻,所以沒關係。」
 
  「……」
 
  9S的眼瞳一沉、收回了手,他微微別過頭,努力讓自己的唇角仍保持上揚,可惜卻怎麼也無法做到。
 
  「對不起,我……雖然4S也對我這麼說,可是我……並沒有這些記憶,對我而言……就像是謊言一樣,並不真實……」
 
  與2B建立家庭,肯定會非常幸福吧,他曾想像過無數次,想摘束花給她當作禮物、想牽著她的手悠閒地漫步、想帶她仰望滿佈星海的美麗夜空、想為她繫上蝴蝶結一同體驗舊世界人類所謂『約會』的氛圍。
 
  想要擁抱她、想要親吻她、想要……
 
  即便或許他現在確實有資格能去體會這些過去只敢想像的事,即便4S讓他看過記憶片段、2B也親口告訴他這是事實,可他就是無法說服自己欣然接受這一切他夢寐以求的美好藍圖。
 
  因為……聽著像是謊言的事,對他而言就像同情似的,他並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同情施捨,只想憑藉自己的雙手抓住屬於他的一切。
 
  低下頭,2B抿著唇、悄然掄緊雙拳不清楚該如何是好,總是伴於9S機型身邊靜靜監視觀察的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除了與生俱來以招致殺機的過盛好奇心以外,質疑亦是9S機種的一大特性。
 
  「那種東西……才無所謂。」
 
  不擅言詞的2B尋思許久,仍舊找不到更妥當的說法,但是心底的焦急卻又讓她忍不住將這樣的話給說出口,9S瞇起眼,胸口因為2B的這一席話而窒悶,蹙起的眉襯著藍瞳裡藏不住的哀傷:「……『那種東西』指的是、我缺失的記憶嗎?」
 
  「……嗯,那種東西,並無所謂。」
 
  聞言,9S倒抽了口氣,他一言不發地背過身走向窗邊、抬起頭望著藍天,嗓音似是極力壓抑著什麼,絲許哽咽:「我……想再休息一下,能麻煩妳暫時離開嗎?2B。」
 
  ……他視如瑰寶、小心翼翼揣在懷裡的寶物,卻被她本人視為『無所謂的東西』,他悉心呵護、無論悲傷難過,或是開心回味的重要存在,對她而言是『無所謂的東西』。
 
  那麼……
 
  他當初究竟為何而戰呢?對他而言,與2B在一起的日子正是他的人生意義,因為人生意義被剝奪了,所以他才要向這不合理的一切挑起戰爭、發出怒吼。
 
  然而她卻……認為那些一同經歷過的回憶,都無所謂嗎……?
 
  ──奈茲的樣子不對勁。
 
  與他幾近朝夕相處的2B能感受得到,有種預感,如果在這裡依9S所言走出這個房間,他會又一次消失不見,所以,她不能離開。
 
  可是,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既然不清楚該怎麼做才是正確,那麼,就依循自己的內心吧。
 
  僅憑直覺,2B腳踩的高跟長靴喀噠、喀噠聲聲作響,朝著9S步步欺近,雙臂一張,由9S的背後緊緊環抱,低垂著小臉埋於他的右後肩,像只害怕受傷的白兔,神情脆弱地半覆著氤氳著淚光的藍眸。
 
  「2、2B,雖然這樣我、我很高興,但是似乎……」
 
  「不是說好不分開了嗎……奈茲……」
 
  強硬地搶了白的語句哽咽顫抖著,想要開口安慰她,但是微啟了唇瓣、話才到喉頭又嚥了回去──與她約定好不再分開的事……他並不記得。
 
  那麼,他該以什麼樣的姿態、說出什麼樣的話語才是正確?他不清楚。
 
  ──啊……她在發抖,2B……
 
  察覺到這一點的9S,頓時感到一股莫名的似曾相識,此情此景……
 
  ──「吶,2B,雖然事到如今才這麼說有點不好意思,不過……2B的體溫,非常溫暖哦,我很喜歡,正是妳的體溫讓我確切感受到妳就在這裡的證明,所以……」
 
  霎那,受侵蝕影響導致有些雜訊干擾的記憶片段浮於腦海,如曇花一現,這是……
 
  無論如何,惹得2B神傷不安的自己簡直可惡至極,當務之急是必須先讓她安心才行。
 
  憑藉著方才一閃而逝的記憶片段、糅合了他長久以來藏於心底最深切的願望,9S轉過身、主動給予2B擁抱,2B也同樣又一次低著頭緊貼著9S的左側肩頸,這是婚後三年多來,2B一向習慣的無言撒嬌方式,對此,9S雖然不得而知,卻覺得這樣的2B過分可愛、忍不住伸手撫順著她的後腦勺髮絲給予安慰,連他自己都訝異何以這樣只敢存在於自己想像中的畫面,他竟能做得如此順手自然。
 
  ……曾聽說過人類擁有所謂『內隱記憶』,學習騎單車或游泳的技能不易遺忘乃因這類技能由小腦進行記憶,即便與之相對的外顯記憶有所缺失遺忘,但是身體仍然記得這些技能的使用方式。
 
  身為人造人的他們也有類似的機能存在嗎?假設答案為肯定,那麼他與2B之間真的……?
 
  「那個……2B,對不起……讓妳擔心了……這、這樣做,能讓妳、安心一點嗎……?」
 
  「……奈茲的體溫,可以讓我安心。」
 
  「啊……嗯。」
 
  又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機體溫度直線上升,甚至燒得他的思路有些異常,忍不住貪婪地想趁此機會多感受她一些……
 
  ──這是2B的體溫、2B身體柔軟的觸感、2B的氣味,豎耳聆聽……彷彿還能聽得見2B的心跳。
 
  想要……對她做出更多、更深入的觸碰與感受。
 
  想要……看見她不輕易展現在人前的樣貌與表情。
 
  想要……貪戀她的體溫、聽著她的嗓音只能呼喊自己的名字。
 
  想要……
 
  「……痛!」
 
  正當9S的理智正一步步因逐漸高漲的情感而消融時,左側脖頸忽傳來一陣痛感,這記痛楚在瞬間將他的理智給拉回,他疼得瞪圓藍瞳,下意識地伸手撫著痛處──正是2B在他的頸側咬了一口,雖然自己看不見,但估計是得留下印子了。
 
  「2、2B……?!」
 
  鬆開雙臂的2B微側著臉,雖然神色沒有太大變化,但是感覺得出她似是有些賭氣:「這是對不聽我好好說完話的奈茲的懲罰。」
 
  「咦?我……」
 
  ──啊、想起來了……
 
  確實,方才是他不留給2B半點說明的餘地就急著下達逐客令的。
 
  所以,9S也確實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歉然地低下頭咕噥:「……對不起,2B,是我不好。」
 
  原來是有些生氣沒錯的,不過一見到9S服軟,2B也跟著心軟了,她伸手撫向自己在他頸側留下的齒痕低語:「……對不起,痛嗎?」
 
  「沒關係的,沒事,2B妳不需要向我道歉哦,是我有錯在先,如此一來我們扯平了,嗯?」
 
  「……嗯。」
 
  指尖輕撫過2B給自己留下的痛楚……他不自覺地勾起了唇角,頓時也深刻體認到自己確實病入膏肓、無可救藥,沒想到他會連2B給予的痛楚都如此歡欣雀躍。
 
  「那……2B妳沒說完的話是……?」
 
  經本人這麼一問,2B反而羞窘地因此語塞了,要是直視著他的話,絕對說不出口的,所以2B閉上眼、讓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心情也總算平復了些才緩緩啟齒:「我……覺得奈茲遺失的記憶就算找不回也無所謂,是因為……那些記憶都還牢牢地存在我的記憶區塊,如果、如果奈茲覺得殘存的記憶片段記憶讓你覺得不真實而不敢相信,那我們重新將那些事全部再次體驗一遍就可以了,無論是月下求婚、教堂婚禮、遊樂園廢墟的約會、森林王國的蜜月之旅,還有很多……我們全再做一遍就可以了,之後,還能再一同創造新的回憶,還能……」
 
  語未盡,2B卻感覺到那熟悉溫熱的雙唇已覆於自己唇上,她下意識地睜開眼、微聳起了雙肩,這便與同時緩緩睜眼的9S四目相交,這回,9S嚇得瞪圓藍瞳、一張臉直燒紅至耳根,他驚慌失措地向後跨了一大步:「哇啊啊──我、我、我做了什麼?對、對不起2B、我……對、對不起!」
 
  「……」
 
  於是,2B淡淡地勾起唇角、向著9S跨出一大步:「那就從這裡開始。」
 
  環抱著9S的頸項,2B主動獻上自己既深情且熱切的吻,起初9S還感到有些混亂,但是不久,在2B的引導之下,他又一次察覺自己對這樣的動作十分熟悉,無論是她雙唇的觸感或熱度,還是她的喘息或反應,捧著她的後腦,他習慣性地在這時候探出舌尖,又是一陣熱切渴求著彼此的交纏,他的左臂也適時地攬在她的腰支撐著又顯些因脫力而站不穩身子的2B,一步、一踏,引導著2B往木床的方向移動著。
 
  「哈啊……哈啊……」
 
  撫著她的雙肩讓她仰躺而下,9S與2B兩人瞇起的藍眸皆是湧著愛意的迷濛,他主動分了開來,在稍作喘息後低語:「2、2B,對不起,我……似乎又沒控制好自己了,現在、離開還來得及,所以……」
 
  她堅決地輕輕搖首:「我們是夫妻,所以沒有關係,而且我……想要奈茲。」
 
  ──……心意相通、嗎?
 
  這一句話徹底剝奪了他僅存的所有理智,壓抑累積已久的情感,全化作繾綣纏綿的依戀、渴求與愛戀。
 
  ──而她的每一個呼息、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反應,確實……自已的身體都還記得鮮明。
 
  不是夢境、不是謊言……是他緊擁在懷裡的現實。
 
  ──……只屬於我的,2B。




       <夢‧謊言‧現實> 完

                 小番外‧待續…




==========================

各位安,這裡是晴//

全文系列終於完結了!
其實小番外也已經寫完了,不過我想等過幾天再更新吧XD

原本打算這寫完要立刻開工學PARO的,不過前幾天我在噗浪上作死開了個邊緣人跟風……
於是現在欠了夢色腳本家們稿債,作死過程可以看我的噗浪XDDD → 連結點我

目前預計是一起動工,不過也只是預計而已,因為尼爾這邊我今天才把小番外寫完而已,休息一個小時立刻跟同好索取了夢色的演目故事要做功課XDDDD
所以一切還不好說 囧

然後說說這篇完結的感想,說實話寫的時候還是不斷覺得4S超倒楣攤上這兩個神經病www
預想情境大概是這樣吧↓

9S偷偷摸摸抱著床單走出房間,結果被4S給撞上,原來沒想得太多,4S就隨口問了一句:「嗯?9S,你抱著床單要去什麼地方?」

9S:「……嗯,有點、有點髒了,我想帶去洗乾淨……」

然後4S的笑容立刻僵硬:「不用了,請你直接扔掉就行了,我換張新的床單吧。」

(精神潔癖4S內心:淦!!)

總之大概是這樣,過幾天再來貼小番外www

最後:拿刀的各位,放下!!囧(抖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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