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2017-09-08 14:38

[達人專欄] 【FGO_英靈傳承軼聞錄】 《小鳥兒或小陸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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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出處：https://twitter.com/maple_LuwenWS/status/822299003530285061)
雖然歷史上南丁格爾沒有穿紅色軍服，但確實有披上紅色披肩。那還成為當時護士團的特色之一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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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4年冬季
塞利米耶軍營 (Selimiye Barracks)
斯庫台(Scutari)


塞利米耶軍營—這間軍醫院又被稱為軍營醫院(the Barrack Hospital)，因為它本身就是當代世界最大的軍營。

巨大的矩形三層建築，搭配上亮黃色的外表看起來十分引人注目。建築物的四個角頂，各聳立著一座高塔。這座軍營醫院就坐落於一片高地之上，從這裡可以俯視馬爾瑪拉海、王子群島，以及達達尼爾海峽。

我相信全世界最美麗的景緻，就在醫院的圍牆外邊—曾經有人這麼說過。

然而，當你把視線往這間軍營醫院裏頭一望，就會看見世界上最險惡、最骯髒的景象。在美麗的外表下，是藏汙納垢的下水道和化糞池，汙穢的空氣購更是瀰漫於四周，老鼠、害蟲就這麼大剌剌到處竄來跑去。除此之外，彷彿是擠滿全世界生病與受傷的病患，狹窄的空間裡塞滿了無數來自克里米亞戰爭的傷兵，過度擁擠成為一個嚴重的問題，每個病患只被分配到該有空間的四分之一。

簡單來說，這間醫院的環境簡直惡劣到令人無法置信的地步。

而當那些受傷的士兵渡船從克里米亞來到斯庫台後，面對的竟是這種糟糕透頂的醫院。他們已經夠虛弱、夠痛苦，加上原有的傷口和新的冰雪凍傷，醫院殘破與骯髒的情況，更使病情惡化。

「我夢到家鄉的朋友。」

「我很想家。」

「誰不想家啊。」

位於軍營醫院裏頭，傷兵們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就連打敗仗都沒讓人如此沮喪。這些可憐的士兵，無論是來自英國、歐洲大陸，抑或是土耳其，因著無可退縮的英雄主義，強忍著截肢或病痛，只希望能有一絲活著回到家鄉的機會。

但是在這裡，他們只看得到死亡—

「把人給我抓好！」

「別讓他咬到舌頭了，聽見沒。」

病床上，醫療人員中有兩個開刀起來像屠夫，另外則有一些如同天使；但是在人滿為患的醫院中，面對如此緊急的狀況下，屠夫和天使又有什麼差別？

只見一張病床上，那名來自英國的年輕士兵掙扎著、扭動著，承受著外科醫師截斷他大腿的極端痛楚。與此同時，幾名助手則在醫生的命令下，試著按住全身顫抖不已的士兵。這些助手嘴裡念念有詞，彷彿是在祈禱或什麼的。

總有一天，他們也將從幼獸般的存在，成長為經驗老道的黑熊。因為這個環境迫使他們成長。光是一天之內，軍營醫院就被塞滿一千七百多名受傷者，其中一百多人感染霍亂或傷寒。

當外科醫生機械式地一床接著一床進行手術，好像球一樣滾來滾去的同時，一旁的護士們也忙得不可開交。

走廊兩旁擺滿了病床，而護士們只能從僅足夠一人通過的小通道行走。病床數綿延不絕，每床間的尖閣卻不到二十英寸。

在那之中，有一位相當耀眼的身影穿梭於病床之間。

她是一位擁有粉髮紅頭髮的美麗女性；稱之為成熟的美女可能更為貼切。一頭豐盈的髮絲點綴在白淨的臉龐上，呈現出強烈對比。搭配上精緻的五官，有點像是完美的陶瓷娃娃，只不過胸部大了點。如寶石般鮮紅色的眸子綻放出一種天生傲然的光輝，臉上則掛著無懈可擊的表情。

粉髮美女穿著灰色裹身長袍，深棕色的領巾，上頭還刺繡著大紅色的斯庫台醫院字樣。此外，她還披著顯眼得紅色的披肩；其他護士也都跟她一樣披有紅色披肩。大領巾與披肩，成為她們的象徵。

她是佛羅倫斯.南丁格爾 (Florence Nightingale)。

沒有花朵、沒有緞帶、沒有漂亮的衣裳，取而代之的是制服、徽章，以及嚴格的紀律—對於.南丁格爾，以及她手下護士們的象徵，這就是她們的象徵。

「南丁格爾小姐，這裡該怎麼做？」

「我們沒有足夠的包紮用品了，南丁格爾小姐。」

「那個，南丁格爾小姐……」

無時無刻，南丁格爾忙於清潔傷患、縫合傷口、包紮傷口，照顧這些瀕死與筋疲力竭的傷兵。同一時刻，護士與醫生還會要求她的協助，另外又得精確地管理原本就貧乏不堪的醫療用品，甚至是最基本的飲水食物！

醫院的護士需要高超的技術、勇氣和強壯的力量，特別是要懂得處理外科手術帶來的後果。因為傷兵多半是受到槍傷，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是派不上用場的。

而南丁格爾本身就具有上述這些條件；她視自己為醫院的護理長，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病房裡沒有家具，南丁格爾只好利用空啤酒罐和酒瓶做燭台，必備的外科手術和內科器具，不是等待補給中，就是已經沒有來源了。採購部門人力不足，甚至稱得上能力不足，都使得軍營醫院陷入危機之中。

她抹下從額間流下的汗水，吸入寒冷又骯髒的空氣，咳了幾聲後繼續忙著手邊的工作。同時對護士團下令如何安置新來的病患。

「病床數目不敷使用了。」一名護士向她報告。

南丁格爾輕捏了一下鼻樑，接著搖了搖頭後說道：「先暫時將他們安置在地上，我記得還有多餘的被單。」

「但那些都是帆布做的，士兵們都抱怨很粗糙，有些人甚至懇求保留他們的軍用毯……」

「不行！」南丁格爾嚴詞拒絕，口吻中毫無一絲轉圜餘地：「那些軍用毯大多都沾了血和外頭的灰塵、髒汙。我不能容許把髒東西帶進來。除了清潔就是衛生。那就是戰場醫療的第一義。」

「但醫院裡原本就很髒了……」那名護士嘀咕幾聲。

「說什麼？趕快去做！」

「是、是的！」看見護士長銳利的目光，對方嚇得趕緊轉身跑走。

這時候，南丁格爾聽見有些護士們的低語—

「哇啊，護士長好狠心吶。」

「連軍毯都不留給士兵……」

「他們都已經受傷了，還得硬生生躺在粗糙的帆布上。沒人情味的傢伙。」

但南丁格爾沒有轉過頭去反駁，繼續做著手邊的工作。

事實上，她對士兵們悲慘的處境感到於心不忍。可是這並不能改變她的決定。病房的狀態已經夠糟了，不能再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

將死亡帶給妨礙治療者。只要為了治療、為了衛生、她不惜化身為惡魔……

突然間，一陣尖叫打斷南丁格爾的思緒。

她轉過頭，看見另一名悲慘的士兵正遭受截肢的命運。顯然，在沒有使用麻醉藥的情況下，傷患正承受極大的痛苦。

終於，南丁格爾爆發了。

而她的爆發也不過是走到外科醫生面前，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對方進行截肢手術。身為一名女性，在一般人眼中應是不敢直視如此血腥之事。然而，南丁格爾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冰冷的目光比直盯著手術從開始到結束。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截肢手術，而南丁格爾雙手抱胸、面無表情猛盯著截肢手術的奇特現象也早就傳遍護士與醫生之間。

等到手術終於告一段落後，那位外科醫生才抬起頭望向南丁格爾。

「幹什麼，南丁格爾女士。我可沒叫妳過來協助我？」他問，語氣相當糟糕。

不過當你一天內得切斷超過五十肢手腳的時候，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醫生，你不考慮使用麻醉氣嗎？」南丁格爾問。

醫生眨了眨眼，說：「麻醉—妳是指氯仿(chloroform)嗎？」

「沒有錯，你沒看見病人呼天嗆地的，使用麻醉藥會讓他好受點。」

「我眼睛沒瞎，耳朵也沒聾。我當然聽得到他的叫聲。」醫生說：「但哭喊對他來說是好事，這代表病患很有精神。」

「這代表他在浪費無用的力氣於哭喊上頭，而非讓身體傷口癒合。」南丁格爾冷冷道。

「聽著，女士。妳或許沒有接收過正統外科訓練。但身為一名外科醫生，我保證—」

「你的保證並沒辦法減輕病患的痛楚。」她打斷對方：「事實是，無論俄國或法國的醫生都在大膽使用氯仿當作麻醉藥使用，藉此來讓手術更加平靜且順利。」

「妳難道沒聽過氯仿會莫名致人於死嗎？」

「你難道沒聽過醫生的職責是減輕病患痛苦嗎？」

雙方凝視著彼此，頗有衝突一觸即發之勢。

「南丁格爾女士，妳是否在教我怎麼當個醫生？還是以為我們正在打一場沒有不痛不癢的戰爭？柔弱女人所想像的戰爭？」醫生質問。

南丁格爾沒有發怒，目光依然直視對方，毫無一絲退縮。

「我是拯救人們生命的拯救者。看護與治療與衛生管理是我的職責。你的職責又是什麼呢？切肉的屠夫嗎？」

「妳—」

「我以為，如果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減輕病患的負擔，那麼我們應該全力執行才是。疼痛雖是生命活動的證明，但不代表它總是個好東西。」她繼續說道：「你剛才說你眼睛沒瞎，那你看見旁邊其他士兵看見同僚截肢時，他們臉上透露出的恐懼嗎？」

醫生頓時語塞。

「假使明天換其他士兵動手術的話，他們該抱著什麼樣的心情給你醫治的？他們仍會有足夠健全的精神嗎？他們會以為自己撐得過手術嗎？」

「這—」

南丁格爾揮了揮手，表示對談結束。

「算了，我沒有在教你怎麼當醫生。事實上，我不想跟你談任何事。」

「呃，妳要去哪裡？」

外科醫生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既然我跟你沒話好說，那我就去找你的上司談談—醫療檢察官，約翰.霍爾醫生 (Inspector-General of Hospitals John Hall) 。」

語畢，南丁格爾已經頭也不回地轉過身去。

















其實我找了一陣子，從沒發現西方有曾經稱南丁格爾為小陸軍省的資料。

所謂小陸軍省的英文應是：The Little War Office；而這是指南丁格爾的住處，在這裡他和各醫生或朋友談論軍方醫療系統改革方案。所以才被如此稱呼。其實這是地方暱稱，而非她本人的暱稱。

她本人除了提燈天使外，較為貶意的暱稱便是小鳥(the bird)。這是她剛到斯庫台時被醫生們如此背地裡稱呼的。

但畢竟這裡是採用FGO人設，人設中又是這麼說的。

那就如此運用此一標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