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絕對的力量
「嗯？我怎麼會……躺在地上？我不是應該要戰鬥的嗎？」
索瑪躺在被自己撞擊而產生出的坑洞裡，腹部的鎧甲被人打碎，而雷茲慌張地跑過來搖晃索瑪，被人重擊腹部的傷開始作痛，痛覺傳遞全身，使他露出難受的表情，多虧傷痛，才讓索瑪回憶起幾秒前的事情。
厄薩斯從位子上跳下、落地，把魔劍收回自己體內，朝索瑪、雷玟慢步走去。索瑪看到對方走來，鼓起勇氣往前衝去，準備朝對方的臉上狠狠揍下一拳……
接著索瑪完全看不清對方的動作，只能知道對方用了身體身上某個部位重擊了自己的腹部，把自己給擊飛好幾公尺遠。
此時厄薩斯的翅膀開始揮動，揮灑出血滴，血滴將潔淨的雪地玷汙成血紅，隨後血滴便變成了冥血族，麗珊卓也仿造一樣的方法，撒出冰粒後變出寒冰守衛。
數量比剛才與艾伐洛森交戰的敵人還要多上一倍，雷茲見狀，便趕緊攙扶起索瑪，對於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他們兩人就可以應付的了，正打算要落跑的雷茲，邊幫對方施展治癒魔法邊說：「索瑪！暫時先撤退吧！」
不過才施展到一半，索瑪就推開雷茲的手，藉由面罩的遠視功能，從眼前密集交雜的敵軍當中，看到厄薩斯扛著昏迷不醒、全身鎧甲都被打碎的雷玟時，心中油然冒出一股憤恨感，如同在體內逐漸沸騰發燙的冥血一樣，心中劇烈燃燒，恨不得用劍一刀一刀地桶死他。
「我答應過她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說完後，不聽雷茲勸告，自顧自地往前方衝去，像一道閃電在敵軍之間穿梭一樣，也一連砍死了許多敵軍。
「吼啊啊啊──」索瑪聲嘶力竭地大吼，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全力不一定能殺死厄薩斯，但至少……至少要把雷玟救回來。
往前進的同時釋放體內所有符文力，震飛周圍所有想對索瑪不利的敵人們。索瑪周圍的藍光，隨著吼聲由暗轉亮，也爆出紅、橙、黃、綠、紫的顏色，接著融合為一，連同髮色變成耀眼之白。上半身的裝甲因承受不住過多的符文力而炸裂。
「混帳！」眼冒白光的索瑪，惡狠狠地朝厄薩斯瞪去，只見對方輕藐地笑，還故意晃動肩膀上的雷玟挑釁，讓索瑪氣地咬牙，恨意又更為加深。
一個重踏，腳後的土地全被起跑時產生的強烈旋風給掀起，索瑪筆直朝厄薩斯衝去，撞開所有阻礙他的人。
泰達米爾與史瓦妮衝鋒陷陣，檔在索瑪前方，但索瑪根本不放在眼裡，輕鬆躲開巨刀、流星錘的攻擊，並用左手肘、右腳重擊泰達米爾的腹部、踹開史瓦妮騎乘的山豬，繼續奔跑。
早就發覺索瑪會一股腦衝過來，麗珊卓製造出兩層厚冰牆，不過麗珊卓還是低估索瑪的爆發力了，兩層厚冰牆一下子就像是單薄的玻璃一樣，被硬生生撞破。破冰出來的索瑪用劍打算直接切下麗珊卓的頭，不過麗珊卓即時反應過來，用手臂去抵擋劍尖的攻擊，因而被劃傷手腕，而麗珊卓也因揮劍時的強風被吹走。
此時厄薩斯身邊並無人保護，索瑪即使在三米高的厄薩斯面前，也毫無畏懼。將全身的力量灌注在劍上，凝聚在劍身上的白光極為刺眼，從劍身漏出的符文力也多到直升天際。
索瑪高高蹬起，朝對方的臉劈下，並大喊：「你這傢伙……快把雷玟！還給我──」
「砰！」
厄薩斯以索瑪也看不清的速度躲開劈砍，並朝對方右臉上揮出一記直拳，力道之大，讓拳頭與臉頰接觸的地方產生強大的震波，震波波及到冥血士兵與寒冰守衛們，讓整塊大地都掀起一陣風，且把索瑪給擊飛幾百公尺遠。
雖然索瑪無法察覺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確實聽到了厄薩斯所說的話。
「就這點速度而已？真是失望，你跟速度之神比起來差的可遠了……」
厄薩斯看著索瑪再度飛往方才被擊飛的方向，直到對方墜地時，才轉頭吩咐麗珊卓道：「接下來就交給妳們了，我還得回去準備皇后的事情。」
「……是。」
麗珊卓簡單回應後，在厄薩斯轉身時，惡狠狠瞪了雷玟一眼，對於擔任皇后一職的人竟然不是自己，而將心中的不滿發洩出來，使這塊大地開始吹起寒風、下起暴雪。
「喂……我可不止這點料而已啊……」
厄薩斯轉身到一半，就看見被白光包覆的索瑪從自己身旁衝過，雙眼清楚地捕捉到對方。其實厄薩斯是可以直接踹走索瑪，不過他還想見識一下索瑪還有什麼伎倆可以使出。
索瑪發揮出自己所能到達的全速，以光速的速度，只靠幾秒的時間就繞了瓦羅然大陸一圈，再跑回雪原的瞬間，掀起的強風、魔力波動，與麗珊卓的暴風雪互相作用，將一大半的敵軍都震飛，他們的身軀從高空中墜落地面，如脆弱的玻璃般，破裂、損壞。
兩眼直盯厄薩斯的身影，舉起爆出閃光的拳頭要往對方揍去。不料卻被厄薩斯給看穿動作，看似伸手輕輕一推，但實質上索瑪被推開了幾尺。
「三個封印都被破壞，而獲得絕對的力量的我，你……絕對是戰勝不了的。」
索瑪在地上翻滾幾圈，迅速維持平衡，站起身子使用魔力震波震開想要靠近的敵人，打算再嘗試一次，不過這次厄薩斯不再給機會，而直接把二度跑到自己身邊的索瑪，抬腳給踢回原處。
「你沒聽見嗎？你是戰勝不了……」
不理會對方的言語，索瑪再一次地站起來，這次就不從對方身邊繞過去，而是直接正面對決，但結果是一樣的。
站起來、往前衝、被打飛、站起來、往前衝、被打飛……這些動作重複了好多次好多次，所揚起的強風已經變成了暴風，這時厄薩斯才意識到，自己與麗珊卓的士兵全都被索瑪的魔力波動給毀掉。
「啊啊啊──呃！」
厄薩斯單手抓住正處於光速移動中索瑪的脖子，舉起來，使他兩腳騰空，手指出力往內擠壓，耗盡對方的力氣。
「你很有潛力，意志力也很強，不過事實就是事實，無法改變。」語畢，就將索瑪給重重地摔在地上，這一摔讓索瑪身上的白光通通消散，髮色也變回原來的黑色，渾身傷痕的身體，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厄薩斯準備轉身起飛時，感覺到腳被人給抓住，其力道是小到可以輕易掙脫的力道。
「把雷玟……還給我，我跟她……約好了……」
「不管我再怎麼說，你都不肯放棄是吧？虧我還想讓你活久一點，讓你看看我統治大陸的樣子……既然你急著想尋死，我就成全你好了。」
看著死命抓著自己腳的索瑪，明明自己的性命都顧不好，還要死命掙扎，而給予傷腦筋的眼神，且握緊拳頭，鎖定索瑪的頭顱，抱著砸碎對方頭驢的念頭揮下拳頭。
「嘖……真是看不下去了，把身體交給我用，沒用的雜種！」
「唔嗯？」
「轟──」
這道男聲並不只是黑索瑪在索瑪體內這麼說，連厄薩斯，以及麗珊卓等人都聽見了。而說完話時，索瑪的身體產生了暗紅色的光芒，厄薩斯往後退了幾步，用很感興趣的眼神觀察那道紅光。
不久，頂著一頭白髮的索瑪從光裡走出，全身多處呈現暗紅的膚色，皮膚多處有凸出鋸齒狀的尖刺，腳趾、手指像野獸的爪子一樣。
「哦？你不就是那個瑕疵品嗎？原來與宿主共生了啊。」厄薩斯讚嘆說道。
黑索瑪用手把瀏海往後梳，露出詭譎的笑容，眼睛閃出微弱紅光的模樣，說著：「你說誰是瑕疵品啊？我跟你可是流著同一種血，既然你認為自己是王，那同樣的我也是王，在王面前所有人都是瑕疵品，包括會被我打敗的你，雜種。」
「還真是個不懂禮貌的冥血族啊……還以為你會比宿主還要會思考，沒想到是一樣的。」
「是不是一樣待會你就知道了，雖然都是王，不過一山不容二虎，我也不想被誤認為瑕疵品，所以本王會把你給打倒，然後讓人知道，你才是瑕疵品。」
說完的黑索瑪，使用索瑪本身的能力，憑空製造出符文聖劍，以及菲歐拉的細劍，兩者都看似是半透明的玻璃材質。
才一眨眼的時間，黑索瑪就來到了厄薩斯面前，反手握劍朝對方的大腿刺去，正當厄薩斯認為絕對刺不穿，而想朝破綻百出的對方打出直拳時，拳頭就在黑索瑪鼻頭前停下。
「呃嗯！」眼珠子往下一看，兩把劍硬生生刺穿兩條大腿，黑索瑪出力往下割，切到小腿、從腳底出來，將厄薩斯兩條腿給切成兩半。
失去平衡的厄薩斯往後跌坐，肩膀上的雷玟因而彈起幾公分，黑索瑪不放過這個機會，趁著空檔抱走雷玟，並移動到站在一旁觀戰的雷茲，把雷玟丟給對方說：「接著，光頭。」
說完又跑到厄薩斯面前，留下一臉恍然的雷茲，自言自語說：「那就是……冥血化的索瑪嗎？啊！糟糕！」
雷茲見到麗珊卓三人從黑索瑪的三個方位進行突擊，只見黑索瑪身體動了一下，史瓦妮、野豬、泰達米爾，通通被快到看不見的手指給點了穴道，倒地不醒。
剩下麗珊卓一人被黑索瑪給抱住，強行脫下頭盔，將裡頭的真面目給露出來。
湛藍色的眼眸完全不像原本將眼睛藏住的冷酷女人，而是多了點精神，成熟氣質更加濃厚的女人。
「哦哦？這不是長著一副美人臉嗎？為何要戴著頭盔藏匿自己的美貌呢？」說著說著，黑索瑪伸出手摸起對方近乎零度的臉頰，將自己高熱的溫度傳遞給對方。
「還有這對……髮耳嗎？不會是擔心怕大家都不怕妳，而帶起頭盔隱藏住吧？」說完，手又朝麗珊卓頭頂那雙白髮耳摸去。
「可惡……這傢伙的……好熱、好燙……跟厄薩斯的完全不一樣……」
麗珊卓一邊心想，一邊強迫感受著對方指尖傳遞來的高溫，使原本就冷如冰塊的身體都燥熱了起來。雖然自己也感受過厄薩斯的高溫，但不知為何，黑索瑪的就是有種說不出的特殊感。
接著黑索瑪在麗珊卓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後，又恢復原本的音量說：「不過本王的目標不是妳，所以就先睡一會兒吧。」黑索瑪同樣朝麗珊卓的穴道點下，隨後對方也一起昏倒在地。
黑索瑪拍拍手，輕鬆說道：「好了，把你的手下都解決掉了，比我想像中輕鬆呢。那麼接下來……」
見厄薩斯的雙腿已經癒合，黑索瑪也不打算多留幾手，又製造出了雷玟的符文破刃，而且是完整長度的模樣。
一個踏步，再次讓厄薩斯無法反應的，出現在對方身後，低聲訴：「做好當瑕疵品的準備了嗎？」
還來不及轉身，就被符文破刃給打飛好幾公里遠，用張開的翅膀緩衝速度，但黑索瑪緊接在之後追擊，厄薩斯飛上天空來躲開劈砍。黑索瑪朝天上看了一眼，拋向一抹不以為意的笑容，自己背後也長出了翅膀，往天上飛去。
面對直衝上來的黑索瑪，厄薩斯從體內拿出魔劍，與符文破刃正面交鋒，二度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魔劍劍身居然被打出了裂痕。
「呃……」厄薩斯往一旁飛去，與黑索瑪保持一段距離，面露難受的神情。
「我不就跟你說了，我跟那雜種不一樣。」
「咻──」
同樣是一眨眼，黑索瑪消失在眼前，厄薩斯迅速往四周看去，並感覺到左後方的魔力，往後一看發現沒人，黑索瑪則是從另一邊抓住厄薩斯的翅膀，舉起符文聖劍將翅膀給切斷，在送一記踢擊，把厄薩斯踢回地面。
不給厄薩斯喘息的時間，黑索瑪像一道暗紅閃電，不停在厄薩斯身邊迴繞，並用劍在他全身上下做出切割的動作，速度之快，讓原本強大的厄薩斯現在只能萎縮身子，讓攻擊只傷到外部。
「碰！」
厄薩斯的雙腿與雙手被狠狠切斷，躺在地上，並被黑索瑪用腳踩住臉，黑索瑪把這當作是興趣一般，左右轉動蹂躪對方。
劍尖底在對方胸口的紅色發光體，訴：「沒記錯的話這玩意兒等同你的命根子對吧？要是刺下去了會怎麼樣呢？」
黑索瑪邊問問題，繼續用腳羞辱對方，再問：「雜種，我可是再問你問題啊？還不快回答──唔……」
持劍的手突然不聽使喚地顫抖，接著身體也開始發抖，黑索瑪離開厄薩斯的身上，面露不悅的神情自言自語：「可惡……第一次交換使用權，做得太過頭，身體在排斥了嗎？」
漸漸的，黑索瑪的髮色由白轉回黑，身體上的肉塊也都消失，變回原本的索瑪了。
厄薩斯見狀，並靠自己的意思長出新四肢，站起身子，從胸口取出魔劍，朝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索瑪走去，臉上所浮現的表情，是相當憤怒的。
他一句話也沒說，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於是把劍尖對準索瑪的胸口，高高舉起，張開眼睛的雷玟看到這一幕，想要衝過去保護索瑪，但是自己的力氣所剩不多，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眼睜睜看著那把劍就要殺死自己的愛人，而自己又無法做些什麼，雷玟在人生中，第一次發出那麼絕望的哀嚎。
「不要！」
刺下的那一瞬間，一道人影衝了過來，用身體擋住了刺擊。
「唔嗯……呃！雷茲？為什麼……」
索瑪微微睜開雙眼，再認清楚替自己擋下攻擊的人是雷茲之後，便驚訝地瞪大雙眼，見對方吐出的鮮血，與被刺穿的腹部傷口所流的血噴到自己身上，索瑪一臉困惑與呆愣。
面對索瑪的臉，雷茲只是笑笑的，然後被厄薩斯給丟到一旁，接下來就換自己了。
「轟轟轟轟轟！」
厄薩斯與索瑪兩人同時被一旁強大的魔力源給吸引注意，索瑪瞧見站在暗紅光柱裡的雷玟，眼白呈現暗色，原本的紅瞳則是更為鮮紅，還有逐漸被肉塊覆蓋身體多處的模樣。
「給我……離他遠一點！」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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