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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7-09-20 20:12

03 我的朋友很少

作者:月色頭上無刀

03 我的朋友很少

「總算放學了!」

放學的鈴聲一響,愛麗莎就爆發出了無限的活力。她蹦蹦跳跳地靠了過來,撲上奈葉的背脊,嘻笑著道:「走吧,奈葉。」

被人從背後撲了過來,嚇了一跳的奈葉不禁露出了一個有些懊惱的笑容。「嗯。愛麗莎、鈴鹿,我們走……啊,對了,邀請伊莉雅同學一起回家吧?」

「說得也是……啊咧?人呢?」

她們其實對今天剛認識的轉學生都相當有興趣,經過奈葉一提急忙扭頭四處搜索那道銀色的身影,卻發現對方已經不在了。只有鈴鹿敏銳地察覺到教室後門一閃而逝的髮絲。

「真可惜。算了,明天再邀請她一次吧。」

「也只能這樣了。」

收拾好書包,三人有說有笑地走出了教室。

「噢,對了。」

愛麗莎剛調侃完鈴鹿幾句,又扭頭望奈葉問道:「昨天那隻雪貂……現在還好嗎?」

奈葉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嗯……我昨天晚上偷偷跑出去看牠了,牠的傷差不多好了。」

——其實,奈葉並不是第一個發現雪貂尤諾的人,愛麗莎才是。那頭自稱「尤諾」的會說人話的雪貂,是昨天下午三人一同前往補習班的路上遇見的。

當時牠傷的可重了,一隻前足扭傷,渾身流著鮮血,當時就把三個小女孩嚇壞了,趕緊把牠送去附近的動物醫院,最後害得三個小傢伙因為遲到被補習班的老師訓了一頓。

後來,晚上的時候,奈葉聽見了尤諾的聲音(後來知道那是一種叫做「念話」的傳訊魔法),好奇心按耐不住的她趁著家人沒注意,偷溜了出去看望牠,驚奇的發現牠居然會說人話,然後還被告知了關於「聖石之種」的事情——接著就發生了昨晚的事情。

順帶一提,當奈葉摟著雪貂尤諾回到家,媽媽和姊姊一下子就對雪貂討喜的外表著了迷,口中嚷嚷著要把牠養在家裡,讓奈葉事先準備好的說詞全都像是打了水漂,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算了,總比被拒絕好吧。奈葉想通了,也就不再掛念。

從此,高町家多了一隻寵物。

「哎,奈葉你真壞,居然都不通知我們。」愛麗莎不滿地鼓起臉頰,顯露出了嬌蠻的本性:「不管了,今天就翹課吧!反正昨天都翹過一次了。我要去醫院看看牠。」

「愛麗莎,不能這樣的啊……」鈴鹿頓時感到一個頭兩個大。作為一個標準的乖寶寶,她最不能應付的就是這種任性的傢伙。

奈葉也被她任性的發言逼得苦笑了起來:「唉喲,愛麗莎你也真是的,不能隨便翹課的啦!……而且,你就算到醫院也是看不到牠的,我已經把牠帶回家裡養了。」

愛麗莎聽了眼睛一亮: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鈴鹿,這個週末就到奈葉家裡玩吧!」

「好……呃呃,不行不行。」奈葉剛想答應下來,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立刻用力搖了搖頭,帶著歉意向她倆解釋道:「這個週末『翠屋』要準備接下來的活動,家裡會很忙的,不能讓你們來玩。」

「咦——沒勁。」愛麗莎嘟起嘴唇,很是失望。

看到就連鈴鹿都有些沮喪,奈葉不禁慌了,趕緊又補充道:「家裡很忙,但我可以去找你們玩的啊!不如這樣,就到鈴鹿家裡去吧!」

「好啊好啊!」奈葉這麼一說,兩人又精神了起來,立即同意了。



「我們回來啦!」

牽著櫻的小手一起推開了門,伊莉雅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向著屋子內高呼。

聽上去有些慵懶的男人的聲音從裡頭傳出來:「好啦、好啦。大叫什麼呢?」然後樓梯右側的房間走出了一名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正撓著頭打呵欠。

特此說明:

就在衛宮切嗣與愛麗絲菲爾,也就是伊莉雅的父母親二人買下的日式大宅邸的正對面,原先只有普通平房的地皮上,五個月前有一戶人家在那裡將建築物推倒重建,如今蓋起了一間有三樓高的華麗別墅……也就是無非和櫻如今的住所。

順帶一提,門牌上標示的姓氏是「水瀨」。那是過去一次和另外某個小女孩對話中提及的名字。住民(無姓氏的無非和姓遠坂的櫻)裡沒有一個是這個姓氏的這一點有些詭異,但就像它對街的衛宮宅邸裡,長居的三人(伊莉雅與她的兩名女僕)全都是姓「愛因茲貝倫」一樣,稱不上是什麼足以為外人道的特點。

……大概吧。

無非揉了揉眼睛。閒來無事睡了一次午覺,感覺還挺好。他隨後又伸了個懶腰,頓時整個人就精神起來,於是微笑道:「第一次上學,怎麼樣?」

「伊莉雅交到了朋友喔!」

銀髮的少女咧著嘴巴嘿嘿直笑,單憑著這因不諳世事而顯得格外天真爛漫的性格,在一群小孩子裡想不受歡迎反倒是一件難事。

至於櫻則和她相反,雖然比對方小了兩歲,但因為經歷的關係遠比一般的孩子成熟。偶爾,小孩子會因為這點程度的差異就產生了隔閡甚至排擠,這也是小孩子最可怕的地方。

儘管櫻一時半會可能無法融入那群幼稚的小鬼,不過無非並不擔心,也不需要他擔心。他相信櫻不會因為「交不到朋友」這點小事而氣餒的。

「很棒哦。」

即使不覺得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照顧到伊莉雅的心情,無非還是輕輕撫摸她的小腦袋。「那麼作為獎勵……我替妳做個蛋糕吧?草莓蛋糕?」

伊莉雅興奮地高舉雙手:「太棒啦!」

櫻則是悄悄靠近無非,揪住了風衣下擺:「我來幫忙。」

無非笑著也摸了摸她的頭:「真乖。」

——頓時,伊莉雅的表情僵硬了起來。

「……我、我也來幫忙。」

「哦,那就一起來吧。」

已經轉過身的無非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如說即使注意到了他也將不予理會。

偕著兩個並不煩人的小女孩上樓,在廚房裡捲起袖子開始烘焙,與平時不一般的體驗讓他備感新鮮:平常櫻就會在廚房裡替他打打下手,甚至還會主動求教,要學學他的廚藝。為此他還準備了一個小凳子,方便身高不足的櫻墊墊腳。但是今天多了一個伊莉雅就徹底不同了——與其說是幫忙,不如說是搗亂。

這還是已經修飾過用詞的說法了。

看起來好像是批評,其實這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不能怪她。

過去在愛因茲貝倫家就有許多下人服務,即使移居冬木也帶來了兩名貼身女僕:如此一名食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豈能懂得什麼廚房趣事?不要說打蛋器怎麼用了,連吉利丁片泡軟的過程中都緊張地重複發問。

好在櫻就在旁邊,無非趕緊將這個好奇寶寶丟了過去。即使還不成氣候,櫻好歹有著一些基本常識,應付伊莉雅足夠了。

就這麼過了喧鬧的一個小時,過程中對街的女僕長(其實加她自己也只有兩位女僕)塞拉因為伊莉雅晚歸而來探查,莫名其妙就加入了製作蛋糕的行列。隨後伊莉雅就跑出去找了另一位女僕莉潔莉特過來,最後就演變成大家在客廳品嘗蛋糕的結果了。

奇怪,是不是哪裡不太對啊?無非含著湯匙,有點納悶。

「好好吃。」入口即化的鮮奶油讓伊莉雅不禁眼神發亮。

儘管從結果論,沒幫上什麼忙,但伊莉雅姑且還是有參與進去的。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嗎?「辛苦工作後的點心才是最美味的。」伊莉雅稍微能夠體會這樣的心情了。

只是稍微啦。

愛好甜食的櫻也是吃得興高采烈的。平時習慣了她獨立、堅強的模樣,只有在這種時候無非才會真正感受到:她還只是個孩子嘛。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輕撫對方的腦袋。最近他好像愛上了這個手感。

因為家就在對街,父母又經常出差(最近一次看到他們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伊莉雅和兩位女僕經常像這樣到無非家裡串門,或者反過來、無非帶著櫻到衛宮邸作客。這一來二往之間,漸漸的幾人也熟悉了起來。在得到無非同意後,伊莉雅甚至從「無非先生」改口叫他「哥哥」——雖然那位女僕長對此頗有些微詞。

偶爾,伊莉雅小姐還會忍不住咕噥「要是哥哥也住進我家裡不就好了嗎」什麼的,只是被當事人義正詞嚴地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吃人家軟飯。」——被這麼說了。

伊莉雅還因此沮喪了好幾天。

不管怎麼樣,從現況來看這種改變都是好的。本來對外人都懷抱著戒心,最初移居到冬木時甚至還曾過著深居簡出生活的兩位女僕小姐,至少現在對水瀨宅裡的這兩人已經算是卸下心防,也總算是同意她們使命中需要守護好的大小姐出門去上學了。

一切都步上了正軌。而所有的改變都來自面前的這個男人……

「嗯?一直看我幹嘛?」

吃了第三口蛋糕的無非,對塞拉不斷投來的目光做出了回應。

女僕長愣了一下,愛因茲貝倫代代相傳的赤瞳眨了眨:「沒事。」

「……神經病。」

「就、就算是無非先生,說這種話還是難以饒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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