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莊夢蝶
真是有趣，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變成遊戲裡的人物，跟著一個帥氣的前輩大叔把一群怪物殺得堆出小丘。搏擊閉著眼睛心裡想著，今天還是一樣網遊廢人的日子，隨便吃個早餐，然後先去把GWC副本打到滿，然後去戰地召喚殺個幾場。
搏擊起身張開眼睛，架著動力裝的簡易吊臂就在他床前，「唉。」
「搏擊，怎樣還習慣吧？」諾曼問。
搏擊說：「感覺很奇怪，昨天換了通訊模組之後我看了地圖。」
「有想到什麼嗎？」
「什麼都沒有，世界地圖令我覺得很陌生。」搏擊說：「我還在原來的世界嗎？」意有所指地提高了原來這兩個字的聲調。
「洗腦吧？看樣子是很徹底的。」
搏擊打開箱子拿出他作天買的20mm步槍，「我什麼時候這麼擅長用槍的？我應該是連槍都沒摸過才對。」
「所以，當你覺得疑惑的時候，就去殺個幾隻怪吧！」諾曼穿上動力裝說：「說不一定會有些靈感出來。」
「這樣也行啊？」
「一個朋友跟我說的，不知道要幹嘛的時候，就去殺幾隻怪物，純粹為殺而殺，這樣就會有靈感出來。」
怪物的種類非常多，有純粹由機械構成的仿生機械，還有結合生物組織的混仿生機械，單純失控的AI軍武無人機，從小型的無人偵察機，到非常巨大的戰艦，另外還有各種不同的野獸、殭屍和變種怪。
但是這全部的原因都指向奈米機械，失控的奈米機械反向吞噬人類，在這片荒野之中失去大部分科技的人類正在一步一步的緩慢探索這個世界。
諾曼和搏擊守在一處懸崖海岸邊，他們正在觀察阿瓦隆的動力裝戰士正在包圍和突襲一艘失控的航空母艦。
「無人機空母，蒼龍。」諾曼說：「等等空母一沉，就會放出大量的小型無人機，那些無人機由我們對付剛剛好。已經跟阿瓦隆的傢伙打過招呼了，他們會讓我們處理那些小傢伙。」
「喔！遭了可能沒那麼好。」搏擊用頭盔新裝的變焦鏡頭：「放出來的不是無人機。」
一架身軀龐大裝了許多槍炮的大型戰鬥機，從即將沉沒的空母機庫升降梯浮出甲板。
「天啊重型攻擊機，全對空武器版。」
戰機一出就立刻發射全部的武器攻擊動力裝戰士。
「一下子就墜毀七架。」搏擊說：「我們需要通知救援嗎？」
「看仔細了，小子，這就是阿瓦隆跟我們之間的差距。」
搏擊仔細看了一下：「又有兩個被擊落了，等等！那些被擊落的動力裝戰士，他們拋下裝備傳送離開了！受傷的戰士在自己身上淋了一些藥水，裝備就恢復正常繼續戰鬥了！」
「這就是阿瓦隆的動力裝戰士，受傷淋上藥水，被擊落了就傳送離開，所以他們把戰爭當成遊戲。」諾曼說：「別說你想插手救援啊！他們反而會怪你搶走他們的獵物。」
這時候搏擊架起大型狙擊磁軌槍，「既然跟遊戲一樣！」
諾曼來不及阻止，搏擊連開三槍直接把還沒離開甲板的大型戰機打成廢鐵，而就如諾曼所說阿瓦隆的動力裝戰士跑來叫囂。
搏擊扛起狙擊槍立刻對前來吵架的阿瓦隆動力裝戰士開罵，「有種就自己殺掉，包你老母，沒能耐還包房包區包圖包怪，乾脆包莖算了！」
「喂，樹立冤家何必呢？」
一陣槍彈掃過搏擊的腳邊。
「諾曼，你好像以前說過動力裝因為上了鎖，所以沒辦法對動力裝戰士攻擊對吧？」
「是這樣沒錯IFF訊號有編制過。所以他們把子彈打到你的腳邊。」
搏擊解開動力裝，拿下動力裝頭盔，只有手套著動力裝握住磁軌槍的板機。
「你想幹嘛？那種磁軌槍的後座力要是不用動力裝的話。」
說時遲那時快，搏擊板機一扣強大的後座力把整個人噴飛出去，但是他並沒有狼狽倒地反而是空翻了幾圈安穩的雙腳著地，像是超級英雄從天而降一樣。
「幾殺？」搏擊彈了手指。
「一射三殺。」諾曼看著被搏擊打下來的動力裝戰士說：「你還真狠。」
主流的物品買賣交易都靠了裝上新通訊模組之後啟動的虛擬帳戶，但是這些功能多半來自於阿瓦隆的伺服器，在跟商店結帳之後搏擊說：「嗯，即使扣掉了代收費用，價錢還不錯。阿瓦隆伺服器功能這麼完整說不一定會找到一些資料。接觸看看？」
「招惹阿瓦隆的動力裝戰士之後你還有這種想法。」諾曼皺著眉頭。
「不妥嗎？阿瓦隆要是想對付我早就下手了。」
「我說過我不喜歡阿瓦隆的動力裝戰士，那是因為他們用遊戲的態度在對待這個世界。」諾曼伸出手大約放在腰部的高度說，「他們居然讓這麼高的女孩也穿上動力裝戰鬥，誤導他們覺得這世界是個遊戲。你也要跟他們一樣把戰爭當成遊戲嗎？」
「無意冒犯，但是感覺真的很像。」搏擊看著自己的手說：「很像遊戲啊，有時候連我都認為，我只是被AIEA丟到一個虛擬世界裡面而已。這種明明沒接受過訓練，但是卻如此熟練戰鬥的模樣，感覺非常空乏。」
「你懷疑過？」
「諾曼那你是嗎？有可能諾曼也只是一個NPC人物而已。」搏擊好奇地問。
「哈哈哈！那你呢？說不一定搏擊對諾曼來說也只是個NPC！」諾曼嘲笑著。
「到底是尼特夢見自己成為戰士，還是戰士夢見自己成為尼特？」搏擊嘲笑著說。
當然就如同搏擊自己嘲笑的情況一樣，突然間AIEA又傳來通訊。
「呦，肥宅人渣，看來你過得很滋潤啊。」神祕的聲音又切入通訊，「而且替自己取了個還不錯的呼號。」
搏擊轉頭一看發現諾曼不動了，不只是諾曼不動了，整個世界好像遊戲按了ESC一樣進入介面選單呈現暫停狀態。
「所以你把我丟到了虛擬遊戲裡面嗎？」搏擊聳聳肩。
「嚴格來說也不算啦。」神祕的聲音說：「我現在要切斷一下連線。」
搏擊從一片黑暗中緩緩地恢復視覺，一望無際的白色空間。
神秘聲音的主人出現，是個金髮碧眼身材前凸後翹的大美女，「為了方便交談，你可以稱呼我為貝爾丹蒂，那是我最喜歡的命運女神。」
「所以我又填滿一個進度了嗎？」
「沒錯！」貝爾丹蒂亮出一個平板螢幕，「你要更努力囉！獎賞是休假一天。」
「監獄還能休假的啊？」
「你不想見你的家人嗎？」
「我還不知道原來我的家人想見我。」
「那遊戲呢？動畫呢？新連載呢？」貝爾丹蒂說：「你喜歡的作品已經完結囉！新海老師也繼續連載新的作品，難道你不想看嗎？新一季的天梯競賽也無所謂了？」
「無所謂了。」
「喔！看來治療很成功啊！」
「原來你們還記得治療這回事啊？」搏擊聳聳肩膀：「你就不會覺得其實我找到了另外一款遊戲玩嗎？你給我玩的是什麼？清晰夢境的VRMMORPG？」
「那個世界不是遊戲，如果你掛掉了就會真的掛掉，這點你最好注意一下。」貝爾丹蒂拿出一張卡片塞給搏擊，「這是你的獎賞。」
「我的學生證？」搏擊問：「這啥鳥名字，張晨星？還是叫我搏擊好了。」
「我知道你不想見你的家人，但是有個家人想見你。你的妹妹，安排好了會通知你。」
「什麼鬼東西。」
純白的空間又陷入黑暗，恢復視覺之後，只見到諾曼接著剛才的話題：「你這種說法不就古世代的中國哲學家理論。」
搏擊瞄了一下抬頭顯示器上的時間才過了不到一秒。
「或許，真的如此。」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