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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08-04-22 18:09

【暗黑五十題】慟泣

作者:風靈草

暗黑五十題(其他系列短篇請點這)

慟泣

  「澄昊,快回家吧!」女人在河畔喊著,呼喚著她的兒子,流水滔滔,可是那活潑好動的孩子卻再也不會回應母親的呼喚,只因為他早已葬身在那看似平靜的河流之中。


  甚至連屍體都沒有被打撈到。


  女人不死心地日復一日在河畔呼喚著她心愛的孩子,那淒厲的聲音彷彿像是泣血般觸動聞者的心,不是沒有人去勸過她,只是她總是不願死心,作為母親她不願相信自己那才六歲的兒子,就這麼離她而去;因為沒有發現兒子的遺體,她在心中依然存著小小的希冀,相信兒子依然有存活的可能性。


  「澄昊,快回家吧!」


  一聲又一聲的呼喚,伴著日出、伴著日落,女人的眼中泛著晶瑩的淚水,卻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只因為她覺得如果哭泣了,就好像宣告了兒子的死亡,就好像兒子再也不會回來似的;五年前,一場死亡車禍帶走了她深愛的丈夫,她辛苦的養育澄昊,對她來說澄昊就是她的一切,是她心愛的良人曾經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證明,也是她僅有的小小幸福,所以她不願意再一次的失去幸福的滋味,承受那椎心的痛楚。



  本來她的心早已在五年前隨著她的良人死去,是澄昊的活潑和純真將她從深沉的悲傷中解放,讓她記起自己身為母親的責任和愛,生活好不容易上了軌道,澄昊也不再是需要母親時時照料的嬰兒,又怎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澄昊和朋友在河畔玩耍時,不慎落入了溪流中,驚慌的孩子們立刻通知了大人,消防隊員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到了河邊,在河流中仔細的搜索著,從落水處一直到下游的出海口都沒有放過,可是卻始終找不到澄昊的蹤影,就好像那孩子憑空消失了一樣。



  神啊!假使您還有一點憐憫,就請您成全一名母親希望孩子活下去的小小願望吧!

  她誠心的向上蒼禱告著。



  今天是澄昊失蹤的第十七天,她比平常還要早起,不安地在客廳裡來回走動,她的臉龐因為焦慮和憂心而顯得憔悴,原本烏黑的秀髮也因為連日來的擔憂、操勞而添了許多白髮;從澄昊失蹤至今她頭一次感到如此的慌急,就好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一樣,讓她坐立難安。


  「鈴!」電話聲突然響起了,她接起電話心想著大概是親友打來關心她吧?不過電話傳來的卻是陌生的聲音,殘酷地告訴她,她最不願意面對的現實——


  澄昊被找到了,經過連日浸泡的浮腫屍身,已經出現了屍斑也有腐爛的跡象,幾乎辨認不出原本的模樣,只能從衣物和體型斷定那是她的孩子。



  不過她早已在第一眼遠遠地看到臉部覆蓋著白布的屍體時,她就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只憑著母親的直覺。

  開始時她只是沉默地看著澄昊的遺體,旁人的安慰聲在她聽來十分遙遠,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像是失了魂一樣,接著她放聲大哭,像是要把過去幾日累積的悲傷都哭盡似的,她悲働的哭泣,淚水滑過她的臉頰,沾濕了她的衣裳;僅存的小小希望破滅了,她無法抑制內心的悲傷,打從心底哭泣。


  直至淚水流盡嗓音沙啞,她才停止了哭泣,只是她望著澄昊的表情是那麼的憂傷,彷彿還在哭泣似的泫然,讓周圍的人也感到十分不忍;如果不是有好心人的攙扶,只怕她連回家短短的路都走不到,只因她早已心神交瘁。


  她很感激旁人對她的關懷,只是再多安慰的言語,也無法撫平那內心的傷痛;她知道自己的心有一部分隨著兒子的逝去而被帶走了,時間能夠沖淡哀傷,但是卻抹滅不了既成的事實與創傷。


  在夜闌人靜時,她仍然靜靜地流淚著,哀悼著那早逝的生命,和她以為已經抓住,卻又離她而去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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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唸:
總覺得自己對於人心和感情的描寫,
還是有待加強,
文字的功力似乎不足以表達出母親喪子的傷痛。

儘管寫到中途時,
我幾乎有種無法繼續下筆的衝動,
只因想起自己曾經歷過的生離死別,
但是卻描摹不出那種深沉的悲傷;
自己還是需要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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