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 如此……
時間是過的那樣快……
過了十五年，她終究是回來、與自己結婚了。
但他也老了……按了按眼角，能清楚摸到皺紋。
五十多年光陰並不影響他的俊美多少。時光走過，只是多了更多事故成熟，和一點滄桑的味道。
但他的妻子……看起來卻是那樣年輕。只小了自己一歲，白皙的面孔卻一絲皺紋也找不到，像是她二三十歲最美麗成熟的模樣！
薇恩對鏡梳著自己如瀑的秀麗長髮，而布魯托上前，從身後抱住她。
「薇恩……我的薇恩。」他有些沙啞地低喚。
和那光燦如藍緞的長髮不一漾，他的褐髮間已經出現白絲了。
放下梳子，薇恩眼角含著輕愁，卻溫柔地笑了，從鏡子中看著身後的他，反手撫著他的面龐。
「別怕。」
「……怕？」
「對。該負的責任都負清了。之後，我永遠陪著你。」
二十過後，歲月在她身上流逝的時間似乎只有常人的三分之一……這樣似乎太不公平了。
他很快就會老死，但能活更多歲月的她，一定會心甘情願放棄自己的壽命來陪伴自己。
對她太不公平了……
為什麼、自己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平凡短命的人類呢？
真的，好可惜，自己如此愛她……
２. 捨不得的理由
看著對方，他沉默了一下。
「你們都不會老。」
「對。」薇丹蒂看著他，看得很專注，嘴角帶著一貫的淺笑，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淡淡無奈與憂傷，「繼承了我母親的血統，我想，我們還可以活很久。」
「看看薇恩……她和你們一漾。終究，只有我是徹底平凡的人類。」布魯托苦笑。
薇丹蒂不語，只是靜靜啜著手中的茶。
良久，交談聲才繼續傳來。
「再過幾十年，人們淡忘了你們，你們就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吧？」
「……還真是無法挽回的錯誤呢。」
「愛情，還分對錯嗎？」
「老實說，一開始我還挺希望他找到其他女人就這麼定下來算了。有個家庭，生個孩子，感覺挺好的。不是嗎？」
「捨得？」
「本來捨得。」薇丹蒂默然，又喝了口茶，「但在他告訴我一件事後，我就知道我完了、再也捨不得了。」
「嗯？」
「……在我們第二次發生關係後不久，他告訴我，他已經讓自己徹底失去生育能力了。」
「咦？！」
「他說，他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不會讓我生出一個基因有缺陷的孩子，也不會讓其他女人有任何機會對我造成影響或是威脅。他什麼都願意放棄，就只擁有我一個……」
布魯托沉默。
這種執念……比他都還可怕得多。
「他都義無反顧的放棄了自己擁有一個孩子、一個完整家庭的機會，我又有什麼好說的？」她苦笑，「我們還是會做愛，反正他也不可能讓我們留下任何子嗣。這樣也好……那種產物本來就是個錯誤，還是不要出現得好。大概，就這樣了吧……我們會永遠陪伴著彼此、也許像是戀人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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