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其實是比較偏向是女審×山姥切
有一些些つるんば(鶴姥)情結,但非腐向意思
本來只是想打逗趣橋段,結果標題不小心取的太有故事性,為了呼應標題給劇情硬是加了故事,結果生成一坨翔
所以大家主要把這篇文當作搞笑向看就好
———
手入室是絕對安全的地方。只要待在這個空間決不會再受到敵軍的攻擊及外界的任何干擾,不僅可以全面放鬆,也是可以療癒肉體傷勢的絕佳安全地帶。
——本該是這樣的。
或者說,要依你的室友是誰才能判定這裡究竟是不是個好地方。
「你意識還清醒吧山姥切?」
對傷勢程度只是輕傷的鶴丸國永來講把他關在一個空間待著反而是在受罪。在身體機能幾乎都能動、有的傷只是皮肉傷的狀態下,躺在手入室被鋪中的鶴丸能做的頂多就是雙手枕在後頭部,閒的向隔壁被鋪的山姥切隨意搭話。
「嗯……」
傷勢程度中傷到近重傷的山姥切國廣就不一樣了。幾乎全身發疼到連只是出口悶哼一聲聽來都很難受似的。
今天的出陣,在進行撤退時冒出不知躲藏在哪的敵軍突襲他們。眼看短刀就要被槍敵攻擊的當下,山姥切的第一個反應是衝上前成為肉盾,而在正式戰鬥時肉體就已被傷及不少,因此成為肉盾的這一下直接加深了山姥切的傷勢。即使如此下一刻山姥切仍英勇的一刀解決了敵人。
只不過英勇表現過後的代價就是躺在手入室中動彈不得。
「可要撐住啊。」聽那聲悶哼也知道山姥切正不好受的鶴丸只能口頭上加油打氣,「對了,你頭還好吧?今天擊落物還蠻多的啊——頭沒被砸到吧?」然後他忽然想起自己今天被不少投石給砸到了頭的經歷。不知他是認真關心還是突想出了什麼點子,撐大雙眼的起了上半身查看山姥切的情況。
「我沒事。」感受到鶴丸向自己投來的視線在注意自己的哪個部位,山姥切忍著痛翻了身背對鶴丸,不讓自己的金色髮絲被看見。
「是這樣嗎?剛才上藥你根本沒有把頭上的布拿下來吧!」一語戳破山姥切的敷衍,身體能動的鶴丸完全撐起上半身湊近了隔壁被鋪山姥切的背影,「以防萬一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啊——」
「喂、住手!不要碰我的布!」山姥切查覺到鶴丸的氣息並企圖把他頭上的白布掀下的動作,也不顧身體所有的痛楚大幅度的回過頭斥喝。
「唉呀這種時候就別堅持了。這也是為了你好啊!」
「住手!我都說了我沒事了啊!」就算重傷,山姥切仍有一定的力道雙手握住鶴丸的兩手手腕,抑止他的手往自己頭上伸來。
「安分點啊山姥切,你這樣吵萬一引來其他人來看,可是會被多數人看光光的!」
「那你就住……!手……!!」兩人的力氣不相上下,誰也不讓誰。
撒——
兩人還沒有分出高下,被拉開的紙門就宣告了終戰。兩人的動作也一同停滯住。往紙門的方向看去。
「……」端著擺著飯菜及味噌湯的托盤,審神者現身。她面無表情的低視著兩把刀肢體親密糾纏在一起的微妙姿勢。
「……」山姥切只是發楞著。
「唷主人——山姥切怎麼樣都不肯把布拿下來查看傷勢啦——」鶴丸理直氣壯的說明原因,還維持著與山姥切糾纏著的姿勢沒有移開山姥切身上。
雖然鶴丸這樣跟她解釋,但她眼裡所看到的景象是鶴丸國永強壓在重傷的山姥切國廣身上。而山姥切國廣面部痛得扭曲臉色發黑快死了一樣。
於是她走向他們想將他們分開,但她手裡還拿著托盤,雙手不方便使用的緣故於是她也沒多想的就隨便一腳踢向鶴丸。
磅!!!
看起來只是隨便踢的一腳卻讓鶴丸重重撞上旁邊的牆壁。
「鶴丸。山姥切已經傷夠重了、別增加他的負擔。而且你自己也有傷,去好好躺著休息。」踢完了她才開口說話,表現出自己是前來關心他們的傷勢加送晚飯。
就在剛才成為傷勢加害者的妳最沒資格說那句話……!看著被這麼一踢撞上牆壁昏眩在地、原本的輕傷瞬間變成中傷的鶴丸國永,山姥切極度傻眼的在內心吐槽著。
「還好嗎?」她總算是放下了手中的托盤,坐在被鋪旁。
不曉得她是在問被鶴丸更加蹂躪後的身體狀況,還是原本就負傷的身體狀況,不管是哪一邊,山姥切只是重新蜷起白布跟棉被,背過身,答道:「沒事。時間到了就好了。」
「……」審神者沉靜了片刻。然後才再一次告知晚餐放置在這、準備退出房間。
方才才被折騰一番的山姥切只想趕緊進入療養狀態,因此沒有太理會審神者。
他用力抓著棉被緊緊包著自己,就好像是極力隱藏最想藏起來的東西。
也因為只顧著藏,山姥切這次沒有察覺到,審神者緊盯不放的視線,和鶴丸一樣盯著他的某個部位。
她退出房間的同時也把被她親自踢昏的鶴丸打抱起來帶走,帶去另一間手入室房。
待她跟那隻鶴離開的那刻起,山姥切國廣才正式進入安穩的療傷時間。
無人打擾的寧靜馬上讓他順利入夢鄉,陷入時間貌似過了漫長一段、卻又短暫的安眠時刻。
最後意外的弄醒他的是股舒服的感觸。
山姥切感覺自己被一股暖流給包覆住了身體,這份溫度還帶有著柔軟的感觸,以及香氣。
這感觸舒服到令他沒在思考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他完全不想睜開眼皮、舒服的想繼續睡下去。
沙沙……
或許是隱約告知他該是醒來的時候了。耳邊響起了細微聲音好像是衣物摩擦的聲音。
「……唔……」全身負傷的身體漸漸恢復了痛覺的感知,他忍不住嘴邊洩漏出了聲悶哼。
也因為還還未癒合的一些傷口的些微痛覺回到身上,他很快就恢復意識、視線清楚的睜開了雙眼。
一睜眼便是看見審神者近在面前的顏面。
「……」山姥切只是張著嘴巴發楞著。
「……」審神者面不改色的鎮定顏面。
此刻他終於知道剛才的朦朧意識中那股舒服感觸是什麼了。
審神者將他的上身抱起、單手摟著他的肩膀讓山姥切傾靠在自己身上。而另一隻手則撐在他的後頭部。
臉,躺在胸口處。
———?!
審神者的近距離顏面。作為睜開眼後第一眼看到的畫面對山姥切來說已經足夠刺激了,意識到自己現在和審神者是怎樣的肢體接觸,以及審神者深夜突然的造訪。所有的一切加起來簡直比鶴丸還嚇人,讓山姥切反射性的想驚叫出聲——
不過審神者早一步察覺到山姥切的反應,抵在後頭部的手瞬間按上他的嘴。
「大家在睡覺。」並輕聲細語的提醒,好消退他腦衝的驚嚇。
那妳為什麼不去睡覺?!———還是乖乖照著審神者的話,只在心中無聲的狠力吐槽。
給了幾秒的時間讓山姥切掌握狀況,她總算把手從山姥切嘴上移開。山姥切也馬上和她拉開距離。
「這個時間妳來這裡做什麼……?!」山姥切克制還是處於暴衝的情緒壓低了音量。但因為整個人還沒辦法冷靜下來,急躁出口的話語還是有點大聲。
她的身上只穿著白色襦袢,頭髮也放下呈散髮姿態。就是一副準備就寢的樣子。
就寢時所穿的衣物是最輕便的,因為是只用一枚布料蓋住身體。
她居然以穿著最少的姿態碰觸自己。
和山姥切的反應呈反差。審神者依舊沒什麼反應的冷漠著臉。
「——」面情冷漠,手卻是輕柔的撫上他的耳後。
「來檢查你的頭有沒有受傷……」你不喜歡別人碰你的白布,我想說趁你睡著的時候來檢查。她一邊說著,一邊微微向自己頭部的各部位施力,並細語的問:「會痛嗎?」她溫柔的碰觸讓他一時之間忘了反應,聽到這問句才找回意識。
同時才發現他的腦袋正完全暴露在外、沒有白布的遮掩。
「不會。夠了,我真的完全沒有事。」、「慢著。我還沒檢查完。」
這次換審神者執著於他的頭部,不讓他順利蓋上白布。
奇異的是,他沒辦法以對待鶴丸的態度和和攻勢去制止她的糾纏。只是一次又一次躲著她的伸手攻勢,緊抓白布的手死也不放開。
而對沒完沒了的我抓你躲的無意義動作率先繳械投降的——
!!
山姥切被一股壓力襲擊。
審神者的臉又近在自己眼前。
不知是少見有了急躁的表現,還是純粹想把事情趕緊做完,審神者在方才的剎那雙手抓住山姥切的手腕,欺身將山姥切壓倒在被鋪上。
手腕被緊縛著,山姥切第一次親身感受到了審神者的強力力道。到底是因為他身負重傷的關係,還是自家審神者力氣真的比自己大好幾倍,總之山姥切國廣是真的掙脫不了審神者的束縛。完全被按在被鋪上。
「安分點。很快就好了。」微垂的雙眼透露出令人感到些許顫慄的冷冽。然而『安分點。』的話語不知道為什麼由她口中說出來有股迷人的魅力。
撲鼻而來的香氣。近身在旁的體溫。垂落在臉上的細細髮絲。
……以及在胸口處隱隱若現的肉色肌膚。雖然看不到什麼,但還是很糟糕。
這局勢不知道該說是山姥切(的貞操)不妙還是審神者(的走光)不妙。
「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閉上眼……」嘴上雖然說著的話考慮到他沒白布的遮掩下很抗拒的心情,身體卻是不肯放過他的稍微往上挪動,好能更加詳看他的頭部狀況。
她將身體往上挪,完全不知道也是把胸口處更加往山姥切的臉上靠。
直逼而來的那部位,逼得山姥切緊閉起了雙眼。
我是做了什麼才得受這種拷問?連續兩次被壓,我明明只是想要好好的休息。還是說我這個仿造品根本沒有休息的資格?山姥切在混亂的腦內強制進行自主規範及省思。
也脹紅著臉拼命憋著整身的羞恥感。
到底經過了多久的時間山姥切沒有去意識,只希望這時刻趕快過去。
最後手腕上的力道終於放鬆離開自己身上,在上頭的強烈存在感也消失。
「……看起來是沒有傷到。」潛入房間一段時間了感覺此刻她才是真正安分的正坐在旁。
「我就說了……!」山姥切終於重獲自由起了身,又是急躁著口吻。
「已經沒事了。妳也差不多該回房了吧。」稍微冷靜了下來,山姥切催促著是時候回去了。
但她沒有照做,又是一語不發的凝視著山姥切。
正當山姥切要再一次出聲催促時。
「——山姥切國廣。你醒著嗎?我好像聽到說話聲,你和誰在一起嗎?」——紙門外有微弱的燭光及影子。而那個聲音是壓切長谷部。
雖然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原因在這時間清醒還是根本還沒睡,但似乎是被他們這邊的聲音吸引過來的。
注意力被長谷部的聲音引去,原本想催促審神者的心也馬上轉換成想回覆長谷部的問候。眼望看不見的紙門另一頭,山姥切開口——
「?!」不料在開口出聲之前又一股壓力襲擊自己,而且比剛才那一下更粗暴。自己整個人又再度被強力壓倒在床上,奇異的是這次連帶整條被子完整蓋好在自己身上。
此刻,山姥切強烈思索著他究竟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且無法想出解答。
把他壓回被鋪上,審神者連同被子一起壓在山姥切身上。
正確來說,審神者整個人鑽進被子裡,藏身在山姥切的被鋪當中。
山姥切簡直用著全身感受著審神者的全部。她的溫度、肌膚、重量、香氣,他通通感受的到。
「山姥切國廣?你醒著嗎?」以及就站在紙門前的影子。
「蒙混過去。不要讓他進來。」被窩裡的審神者用著氣聲指示,呼出來的氣惹的山姥切有點癢。
此時山姥切腦內閃過了假想情境,若是長谷部闖進來,看見這鼓到可疑的被子肯定會懷疑,又若是被他發現他最敬愛的審神者壓在自己身上,就算體勢上怎麼看都是山姥切受害,但主命至上的長谷部一定會理解成另一種意思,然後他會怎麼樣……假想完了這一整串修羅場,山姥切覺得跑馬燈快要浮現在自己眼前了。
現在不是觀望跑馬燈的時候!!
「我沒事,只是無意醒過來罷了。我要繼續睡、你也趕緊去睡吧。」
「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你、告辭了。好好休息。」、「嗯。」
簡略的對話結束,影子離開門前、燭光變得微薄、腳步聲逐漸遠去。
等待完全離去的片刻是如此的漫長。
——!
逮到時機,這次換山姥切掌握住主導權、單手抓著她一邊的肩膀猛力坐起了身。
受到山姥切的牽動,她也支起了上半身,下半身還坐在山姥切身上。
「妳到底在做什麼……?!」本應是惱怒的質問她。卻無法直視她的雙眼,完全不知道自己紅透著臉。
「因為被長谷部逮到會被他訓的。」比其他刀劍還關心審神者十倍的長谷部,她大概想像的到要是被他抓到自己深夜時刻還未入睡,他會怎樣嘮叨自己。
「既然知道的話那打從一開始就不要做這樣的事……!」從這裡開始,山姥切開始放重了語氣,直視著她的眼嚴厲斥責。
「我沒傷重到得讓妳做這種事的程度。就算受傷了,也只是剛好罷了。傷痕累累的才更適合我。」咬牙的說著自暴自棄的話語,抓著肩膀的那隻手無意識加注了力道,就像是傳達著什麼痛苦的信息。
肩上默默受著山姥切的握力,她與山姥切四目相望,眼裡完全沒有一絲情緒。
「……真的,沒有事?」結果她沉靜片刻一開口還是惱人的一句。
「我就說了沒——」、「感覺下面好像被什麼東西給頂著。真的沒——」
趴!
山姥切不知哪來的膽量及氣力,沒讓審神者說完話就把審神者丟出房外並關上門。完全隔絕開來。
「趕快去睡覺。」終於丟出了二次催促的話語。
但倒影在紙門上的影子沒有馬上離去。
「……山姥切。我很擔心你。」不知她是否面向著門,那道影子這麼說。
「因為你很重要。」就像是留下這句話般,影子說完以後便離去。
重要、嗎……
仔細品味審神者留下的真誠話語,山姥切在空無一人的夜幕中閉上眼感受著一切。
那個詞語妳對好幾把刀說過。每把刀對妳來說都是重要的、卻也不是最重要的。
不管對誰都是同等的溫柔,妳愛著每一把刀、卻也沒有真心愛著哪把刀。
而且比起我,妳受著更多傷不是嗎。
山姥切不禁回想起來,這座本丸還只有他與她的那時候的事。
記得那時候她的身手和力氣還沒像現在這樣有誇張怪力。
兩人打過面照起就沒有對彼此展露過其他面色。他沒表情。她也沒表情。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這也沒什麼不好,反正就只是上司跟部下的上下關係。那時候還未脫離身為器物的意識、只想盡好義務的山姥切這麼認為。沒有想和她深交的意思。
他是由器物被賦予了靈魂的付喪神。
她是人類,卻像是被抽離了人類有的要素,對一切事物無感到將近只是個會行動的軀體。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的她比他更像個『物品』吧。
「喂。妳的手流著血啊。」贏得初次的戰場勝利回到了本丸。山姥切劈頭指出了她的傷勢。
血順著手臂線條淌流至地面。山姥切一路上都在注意她什麼時候才會發現,結果她竟然毫無察覺的流了一整路的血跡。
被山姥切說了,她才緩緩舉起了那隻手。
「……嗯。」只是應答了簡單的一聲。
「趕緊去包紮吧。」提醒完的山姥切準備走人。
「沒事的。」、「啊?」
「不處理也沒事。」
那個時候他心裡想的是、自己遇上了難搞的人。
不僅難搞,又是脆弱容易受傷的人類,又是必須侍奉的審神者。
「嘖。」山姥切暗自咋舌,然後抓起審神者的手往手入室走去。明明只想盡好身為刀劍的職責,這種多餘的事根本不想做。但她就是自己以後的主人,不能放任她不管。
「沒事的。」上藥時,她重複般的又說了一次。
「只要你沒事。就什麼事都沒有。」她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注視著自己,卻沒有把任何東西給看進去。
初次以人形姿態上戰場的他身上布滿了刀傷,她卻說著他沒事。
自己傷重到流了整路血跡的程度,她卻說著自己沒事。
她的眼裡到底有看進什麼。
或者說,她的雙眼、這整副身軀有寄宿著靈魂嗎?
之後有段時期是山姥切強拉著她一同進行手入。是和剛才完全相反的處境。
在更之後成員們慢慢增加,原本只有他們這兩位不擅長言語在的本丸,如今充滿了聲音。
而也因為有了許多夥伴的加入,他與她也沒有那麼常處在一起了。從最初的形影不離,分開了點距離,然後是偶爾才有在一起的短暫時間。
或許是受到各個有個性的刀劍們影響、又或許終於有了作為多把刀劍的領導人的意識,她漸漸有了審神者的風範。也變的會關心每一把刀劍,在意所有刀的狀況。
但也僅此如此。
力大無窮的怪力、強大無敵的氣場、無微不至的呵護。以審神者的角度來講,她是很好的審神者。
要的素質都不缺,唯一缺的,是情感。
情感是唯一沒能與那些能力一起成長起來的東西。
持有『關心』。似乎就是她的最大極限了。
山姥切國廣不禁想了。無論幫她上藥多少次,她真正的傷痕、從來都沒有癒合過吧。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看著這樣的她,彷彿自己也持有相同的、看不見的無形傷痕,心隱隱抽痛著。
現在的妳仍未知曉何謂的情感,我卻因妳而學會。
妳的傷痕要怎樣才能癒合;而深入我心的這道傷痕、又該如何醫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