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也是我意料中的事。」局長一聲長嘆。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安珀問。
「告訴我,丹尼爾。你覺得奧托是不是那個炸彈客。」
「證據對他很不利。」
「我不是問你證據。我是問,你覺得奧托這個人,他的人格真的有可能會是炸彈客嗎?」
安珀思量許久。「不,」他最後說。「他不是那種人。他就像鋼一樣,對正義有一種不能退讓的信仰。」
「安珀啊。」他長嘆口菸,隨意任它飄。「很多案子,原本都缺乏證據,這時候,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覺。而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應該相信你。」
安珀喜出望外。「是。」
「就照奧托的作法做。」
「記住,你還是待罪之身。」安珀告誡奧托。
「至少你願意相信我。」奧托回以一笑。
「你最好別毀了我給你的信任。把人抓起來,功勞歸給文森特指揮有方。」
「我應該早就想到。」
「別抱怨了。局長不會忘你的功勞,反正你確定只要報名就可以當警長了。」
「長官,你這是縱虎歸山!」文森特極力辯稱。
局長再也受不了文森特的嘮嘮叨叨。「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探長。」
「這是詭計,你千萬不能……」
「如果你在企圖破壞整個團隊的運作和和諧,我會重新考慮你升遷的事。明白嗎?別做得太過火。」
文森特壓抑著要從喉嚨衝出的怒氣,那些長官都是白癡,全部都被那個騙子給騙了。就差那麼一點,他就可以將他們繩之以法。一進到自己的辦公室,那台收音機竟然被動過!他再也按捺不住,當場把收音機給拍落。這個邪惡的人,想侵占他一點一滴在這裡澆灌的一草一木。就像那台破損的收音機,他恨不得把這裡所有東西都拆下來。
文森特握著槍帶裡的配槍。
看來,這事不得不他親自來。為了正義。
出獄之後的第一件事,奧托只想直奔公寓。
公寓一片漆黑,夕陽的光也透不進來。當他一找到開關,打開燈光時,,也被房裡的某人嚇了一跳。
「拉瓦倫?」
對面抓著把槍,沒半點笑意。槍口正對著他。
「碰!」
他被這聲大叫嚇的倒退一步。
「這到底幹什麼啊?」
「這是要告訴你,」艾莉絲笑著把槍收著。「你現在的處境。」
「唉,真搞不懂妳。」他忽然驚覺道。「妳是怎麼……?」他比著門口和艾莉絲之間徘迴。
「我說,一分錢一分貨啊,你真應該好好認真買好一點的鎖。」
「不,我是說,我一出警局就接回來這裡了。妳怎麼可能比我快?」
「開車。你真的應該好好學一下這門技術。」
奧托想,艾莉絲八成是把車停在某個隱密的地方。「既然來了,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
「你還真以為自己可以這麼悠閒啊?」
他皺眉,根本不懂艾莉絲在亂講什麼。於是繼續整理自己的公事包。
艾莉絲直接一槍打在茶几上的花瓶。
「到底幹什麼!」這下,奧托也火了。
「看來你對自己的處境一點也不了解嘛。」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被約葛市的炸彈客盯上?」
「所以我就講,你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處境。」艾莉絲一臉無奈地把槍扔在一旁,突兀的直接坐下。「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炸彈客人壞嗎?」
這不是廢話?「當然。他炸死人,威脅到整座城市的安危。」
「他是神經病,我承認。但是壞人,」她露出那種只對無知的人才有的輕蔑。「我好心勸你,要是炸彈客寄了什麼要你赴約,你最好是打死都不要去。」
「開什麼玩笑?我會抓到他,然後證明我的清白。」
「清白?你自以為你擁有你自己沒有的東西。」她張開雙手,拍拍沙發,試試沙發的柔軟度一般。「在你被懷疑而拿不出證據的那一刻,你就不是清白的。」
「亂講!」奧托聽到心裡直打顫,不自覺得去搜索自己衣服的口袋,想找出站的住腳的證據。「那麼他們為什麼要放了我?為什麼我會在外面而不是牢裡?啊,告訴我啊。」
「你有沒有抓過賣毒品的人?」
「那當然。」
「當你得知有人賣毒品的情報,你通常會怎麼做?」
「我會暗中確認,持續蒐證。」
「因為?」
「因為只要他以為自己沒有被發現……」
「你想抓到更多。放長線釣大魚,局長也是這個意思。」
「但我不是炸彈客。」
艾莉絲嘆了口氣。「也許是我舉例不好……這麼說吧,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炸彈客,對局長來說有差嗎?反正只要把你們兩個抓起來,事情就圓滿落幕。」
「他不能……」他想找個適合的詞,卻發現自己的嘴乾的像沙漠。「這……這不道德,而且不合法。這是不對了!」
「那又如何?他抓到了炸彈客,問題解決了。這下你懂了吧?局長那麼說只是為了方便你賣命當他的棋子。」
他想了好久。一邊奇怪,為什麼室內忽然變得悶熱難受。「我不相信妳。這是妳編出來的。」他試圖做出形式上的抗議。
艾莉絲閉上眼,對了下錶。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他們會派一個人監視你,應該就快到了。別跟他們說我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