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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刀劍亂舞-訣(大俱利伽羅X女審)(五)

紫緋 | 2017-10-21 13:11:09 | 巴幣 2 | 人氣 348


【即使想望之物在夢中實現,也終究只是曇花一現,非要到夢醒時分,才恍然驚覺淚溼衣衫。】
  
*
【訣】第五章
時至深夜,大俱利伽羅將最後一份文件放入書櫃中,回身向緊掩的門望去。藉著燭火的微光,隱隱能看見外頭的風雪依然下著。
  
「妳──」
  
僅僅說了一個字,大俱利伽羅便止住了口──皊趴在桌上沉沉睡去,臉上沾染了幾筆墨跡,她也渾然未覺。
  
「……真是。」
  
嘆了口氣,大俱利伽羅輕輕地把自她肩上滑落的外套重新蓋好,隨後起身欲走,卻看見門上出現了幾個人影。
  
想也不想,他將門倏地拉開。
  
「嗚、嗚哇!」
  
沒想到門會突然被拉開,還側身靠在門上的眾短刀們頓時摔倒在地。
  
「把火爐拿到書房這裡來。」
「欸……?啊,好的。」沒有受到預想內的責罵,眾人雖然感到疑惑,但還是遵照他的話去了放置火爐的倉庫。
  
片刻後──
  
「劈啪、劈啪……」
  
點點的火星於爐火間紛飛,搖曳的火光為她銀白色的髮絲渲染上一抹嫣紅,煞是好看。
  
「唔──」
  
偏偏,那熟睡的人兒調皮地搗亂了寧謐的光景,不安分地將半掩住臉龐的瀏海一再撥開;未乾的墨水遂而恣意蔓延,頰上頓時又添了幾塊灰黑色的印子。
  
半點也不讓人省心。
  
他欺身上前,將她散亂的髮絲撥至耳後,隨後指腹輕撫過她滿是墨跡的臉龐,透過手套傳來的感觸令他悸動不已。
  
「為甚麼我……要做這種事。」
  
多餘的情感只會傷害自己──只要是經歷過無數離別的刀劍,又有誰不這麼想。
  
他一邊想著,將最後一點墨跡拭去,正要收回手的時候,皊忽地握住了他的手。
  
「咦、不是手甲嗎……?」
  
她狀似困惑地皺了下眉頭,下一刻卻又展露釋然的笑顏。
  
「雖然不太習慣……可是、好暖和……」
  
「謝謝你、鶴丸……。」
  
這麼說完,她的手又握得更緊了,像是害怕著這分朝思慕念的溫暖,又會再度從她身邊離開。
  
越是感受到她深刻的眷戀,大俱利伽羅便越發感到痛苦。
  
卻不忍破壞她那太過幸福、無法實現的夢。
  
「哈哈……。」
  
無論如何都搞不懂啊,明明覺得悲傷、覺得痛苦,人類卻還能笑得那樣開懷、那樣虛偽。
  
再再讓他感受到,此刻的自己有多麼滑稽而可悲。
  
「這就是妳所期望的嗎?」
  
話音未落,如同在回應他一般,她的笑意更顯明媚燦爛。
  
不過是一夜過去便會醒來的南柯一夢,為甚麼此刻,我卻感到難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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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黎明,風雪方才停歇。雲間透出幾縷晨曦,緩緩灑落在書房內,彷彿整個房間都變得溫暖起來。
  
「我是甚麼時候睡著的……」
  
迷迷糊糊地撐起還有些遲鈍的身體,皊這才發覺那外套仍然嚴實地將她包覆其中,但房內卻已感覺不到其主人的氣息。
  
「應該是做完工作就離開了吧。」
  
她自言自語道,卻無法忽視手心殘留的溫度。
  
「那是在作夢,我很清楚的……。」
  
殘酷的是,夢境並不只是幻想,已經逝去而不再來的現實亦如是。
  
一樣的人、一樣的季節、一樣的歡聲笑語,唯一不同的是溫暖她冰冷手指的那雙手。
  
是他,也只能是他。
  
「您醒了啊。」
  
悠然的嗓音令她從思緒中回神,復而分辨漸近的氣息,才察覺是擔任近侍的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大俱利伽羅呢?」
  
見自家主上一開口便提及大俱利伽羅,三日月宗近淺淺一笑,淡然道:「他不久前才剛回到打刀的房間呢。」
  
「我得去找他。」
  
皊還沒向前踏出一步,門已經被啪地一聲關上。
  
「不論是主上抑或是大俱利伽羅,此刻都該給予彼此一點時間才是。這點您該是明白的。」
  
她無力地跪坐下來,喃喃道:「……我非得對他道歉不可。」
  
為甚麼直到現在才明白呢,她在意他,從不是因為他是鶴丸國永的同伴,也不是因為他與鶴丸國永說了一樣的話。
  
──是因為他是大俱利伽羅,才喜歡他。
  
而她對逝去之物的牽掛,卻狠狠地傷害了他。
  
再深刻的愛、再刻骨的痛,也已經在那個冬天,隨著鶴丸國永的不告而別,離開到了她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彼時盛夏之約,今再回首,只是一場虛妄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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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死、不想死……』
  
『全都是因為她……』
  
啊啊、盡是些扭曲的惡意。
  
「殺掉他。」
  
伴隨著撕裂陰溼地牢的淒厲慘叫,最後一句咒罵戛然而止。
  
「有從他嘴裡撬出甚麼有用的情報嗎?」
  
「不,此人似乎是還上任不足一月的審神者。對時空政府的了解甚至比我等要少。」
  
聽著少女的陳述,長相與少女神似的男子勾起一抹笑,憐愛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無妨,能抓到奸細已是不錯的成果了。這全是拜妳的能力所賜啊。」
  
與男子親密的動作相反,少女秀眉輕蹙,嫌惡地自他身前退開。
  
「……請不要碰我。」
  
「呵呵,妳也到了會反抗的年紀了啊。」男子自顧自地笑道,旋即神色變得兇惡,粗暴地提起了少女的衣襟。
  
「妳要是沒有那種噁心的能力,還以為我會留下妳嗎?」
  
實在難以想像,這樣的人是自己的父親。
  
不過,這也沒辦法啊,我不過是他的道具而已……
  
被那男人狠狠地摔在地上,抹去嘴角的血跡,她自嘲地扯出一抹笑。
  
「午夜的時候到我的房間,我會好好讓妳明白──魁儡是不該擁有自我意識的。」
  
如果對他說,他比起我還噁心千倍萬倍,我現在會不會直接被他殺掉呢?那樣一來,就能從這沒有盡頭的黑暗解脫了……
  
明明無數次地如此想過,卻仍是活到了今日。
  
明明前方一絲光明也沒有,卻還害怕死亡,我也真是軟弱啊……
  
「是。」
  
再沒有比起死亡更加可怕的事了。
  
不斷地在心底重複這句話,午夜的鐘聲悄然降臨在時間溯行軍的陣營。
  
「好孩子。」
  
男子語調溫柔地在少女身前耳語,雙手卻一下子將她的衣襟撕扯開來。望著少女裸露的蒼白肌膚,男子魅惑的笑容慾望盡顯。
  
噁心地令人想吐。
  
男子混亂的氣息逐漸向少女靠近,幾乎快觸碰到她微啟的唇,卻被某人破門而入的聲音所打斷。
  
「大、大人!不好了,時空政府派來的那些傢伙攻進來了!」
  
「夜襲嗎……竟敢壞我的好事。」
  
他神色慍怒地將凌亂的衣衫稍作整理,隨即與那名報信的人一起離開。頓時間,空氣裡只剩下自遠方傳來的砍殺聲。
  
「等等、這個聲音……」
  
她快步地走近門前,一打開,熾熱的鮮血噴濺在臉上,身旁傳來某人倒在地上的沉重聲響。
  
「女孩子?」
  
不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別靠近我!」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取出懷中藏著的小刀,對準了面前的青年。
  
「這樣啊,妳就是那個女孩……」
  
青年像是想起了些甚麼,一步步走向她,絲毫沒顧及那把閃爍著寒光的刀刃。
  
「我已說過別再靠近我了啊!」
  
後方已經無路可退,腳步聲卻還在逼近,她顫抖著,小刀緩緩從手上滑落。
  
「拜託你……」
  
『噁心的傢伙!』
  
『妳就一個人孤獨到死吧!』
  
好刺耳、好痛苦……
  
她瑟縮著,斗大的淚珠從那雙透明的眼睛滾落。
  
「嗚……!」
  
一雙手驀地將她顫抖的手握住,思緒一點一點流入腦海──
  
是和誰都不同的清澈與溫暖。
  
「『明明是很厲害的能力啊。』……」
  
從來沒有人對她如此說過。
  
「妳叫甚麼名字?」
  
「皊。……是白色的意思。」她遲疑地答道。
  
「喔,和我一樣啊!不過妳看不見呢……」
  
青年低頭沉思一會兒,隨後以明快的語氣解釋道:「總之,白色是很好的顏色。既鮮明,又純粹,是最耀眼的顏色!」
  
「鮮明……純粹……?」
  
為甚麼我看不透這個人?
  
「你……是誰?」
  
「啊啊、忘了自我介紹了呢。」
  
一邊說著,青年將自己身上純白色的羽織罩在少女的身上。
  
「我是鶴丸國永。是平安時代打造的太刀喔。」
   
刀劍的附喪神笑道,將少女從地上扶起。
  
「請多指教了,皊。」
   
黑暗之盡頭,赫然是純白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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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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