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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7-10-21 23:48

【F/Z】少女重來!不存在打臉,第一次當master就上手!(務必)〈29〉

作者:青年B

〈01〉2.25 years Ago: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3568431
〈02〉ACT.1-1: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3568436
〈07〉ACT.2-1: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3598051
〈14〉ACT.3-1: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3637178
〈26〉ACT.3-13: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3748495
〈27〉ACT.3-14: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3748497
〈28〉ACT.3-15: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3755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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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4』


摩托車沿著國道疾駛,因夜深車流遽減,從港口回工房所需不出四十分鐘。
以媲美競速賽車的敏捷與流暢,阿爾托莉雅熟練的偏移重心傾斜車身過彎,保持著一定速度的橫越城市。瞥了眼行經廣場上的時鐘,時間方過十一點。
除了西南側海灣觀光業景區,還可遠眺經鹵素強光映的照朱紅大橋,與乘船觀賞港岸夜景以外,即使是都中心商業區,並非關西一線城市的冬木市,早早便熄燈入眠。
跨過冬木大橋越往市中心前進,時過十點半以後,城鎮落入寂靜,不存在地上銀河一般的美麗夜景,大樓間僅排回著杳無人煙的孤寂。偶有超商玻璃窗透出的煞白孤燈,也被四周無法清楚分出界線的黑,逐漸膨脹吞噬。
本該逐漸熟悉的城市只是替換日夜的風景,陌生感又立刻強烈的籠罩知覺。

濛濛反射光影的流線車體沿商業區主幹道疾速行駛,切開無人的寧靜,街景快速飛逝腦後。

月色未完全被雲層遮蓋,星屑碎落的銀白,讓黑霧色的空氣閃閃發光。
熱島效應在夜晚失去作用,遠離了海風吹拂,疾駛的寒風和落下的雪片讓阿爾托莉雅縮了縮雙肩。雪花飛散沾染外套,融化的冰霜滲入布料,雖是遠不及家鄉正值嚴冬時的寒冷,可以完全沒有進行防寒策略的穿著而言,這樣飄雪的天氣仍略嫌涼快。

見紅燈亮起,就算為別無他人的空蕩,她仍然停下車子。
雖全罩式安全帽阻止冷風迎面撲來,反覆吸吐的暖氣仍是一點點地從內部消逝,寒冷刺激感官,讓腎上腺素的較先前趨緩卻未完全停止。
阿爾托莉雅專注的直視前方。

劍與騎之座撤退。
弓兵被御主招回。
狂戰士負傷退場。
削去一算,除非魔法師(Caster)的御主另有打算,今晚再次被從者襲擊的機率已經大幅降低。
槍兵化作靈體跟隨在車旁,在這連惡意也抽離了靜默之中維持警覺。

排氣管裝設有消音器,即便運作的引擎低吼,吐出的熱氣只剩陣陣低鳴。
如今她還能繼續駕駛著這台代步機器,而不是徒步走回工房,阿爾托莉雅打從心底感謝著聖杯。
雖是了解被拖吊的狀況,但在這陌生的國家中,她並不知道該走如何的程序才能領回摩托車。慌張與無助的輕微壓力下,阿爾托莉雅沒有多想的問了槍兵知不知道該怎麼辦,然是貌美的騎士也就理所當然的把聖杯賜予的知識,一字不漏地告訴御主。

聖杯給予知識的廣博或許早已在阿爾托莉雅的潛意識留下根深柢固的印象,但對一名西元五世紀以前的古人,竟然都比她還要更加熟悉現代的外國資訊這點,還是讓她不經感嘆了聖杯的能力。

待綠燈亮起,阿爾托莉雅再次擺正車身往目的地奔馳。
與商店街接壤的緩坡上,左右路燈的間距更較大街上來得疏遠,依舊明亮著燈光的住戶也寥寥無幾。溫煦黃光點綴的街道,寧靜卻不失生氣的溫暖,讓方從死鬥現場離開的少女突然有一絲想家的懷念。

終歸還是初次遠離家鄉如此遙遠的旅程,就算是擁有膽識且抱持對自身使命有所覺悟的人,以阿爾托莉雅的年紀產生對家的依戀,也是人之常情。

重視群體,以家系為重的魔術師生態,血緣的關聯幾乎是唯一的識別辦法。除去個體的獨特性,只為傳承技術而生,個人的概念不過是經層層繁衍疊加出的濃厚血脈中,好敦促家系繼續往目標運作的螺絲。這跟為保護神秘必須單獨修研的行動不衝突,為維護群體利益必要的單獨作業,就像是細胞間各自生產能量後輸送營養讓個體繼續存活。
魔術師或許缺乏了一般家庭的價值觀,卻不代表他們可以各自獨立生活,老死不相往來。比起獨自形成生活圈的普通家庭,魔術師終歸是脫離不了被稱作「人群」的模糊定義群體。

阿爾托莉雅還想著回去該先吃點東西,還是檢查過工房後直接就寢,意識中突如有股銳刀割的惡寒,刺骨的沿脊椎竄升。
這催人噁心的直覺讓她用力的握下雙手煞車。所幸車速不快,緊急煞車鎖住了輔助輪,在直線的道路上沒有打滑。她因慣性向前的力道幾乎要被扔到龍頭前,但阿爾托莉雅屈膝腳底踩緊踏板,弓著身子緩衝抵銷動能。

「有誰在。」

在她還未把那慎人的感覺清楚轉化為可理解的言語,槍兵比她更早出聲。
而在車頭燈投射在路上的光環中,出現一道怪異的人影。

修長的人影好像完全不在乎佇立往來行車的危險,若無其事的佇立車道中央。
那人高挑,乾瘦的體態像不勝花穗重量前彎的蘆葦。他穿著著一件樣式古老的厚重華麗長袍,黝黑的布料在光下折射絲絨的質感,卻又在墨色的表面浮出一層乾枯血液似的深紅色。受長袍包裹,只看得到他的容貌跟骨瘦嶙峋的雙手,乾枯如爪,織有曲線圖騰的雙手交握,寶貝的捧著一本書。
消瘦簡直可以一窺顱型的面容,嵌在頭顱上的黑色雙眼顯得異常圓大,外突的宛若上帝的玩笑,又讓人想到夜行性動物一樣的旋轉著。

這等裝扮,這等時間,任誰也不會認為他是一般的路邊行人。

V-MAX和人影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公尺。
「是從者。」
槍兵的語調中懷有敵意,但阿爾托莉雅用著輕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力道搖搖頭,先制止他別衝動。

「如果是埋伏,應該早就動手了。先靜觀其變。」
「但如果感覺到對方有敵意,我會立刻應戰。」
「跟劍兵和狂戰士對決的傷還好嗎?」
「因吾主的治療而無大礙。」

吸了口冷氣做好心理準備,她下了車,脫下安全帽放在坐墊上。
在毫無遮蔽且左右接式住宅的情況下,她不希望槍兵突然實體化這般非日常的場景被任何無關的人看見。雖然直覺上打從心底抗拒著面前的敵人,但她也只能先咬著牙忍耐。

站在對面的孤影不是剛才在工業區看見的任何一人,像這樣不躲不閃的,大大方方站在路上的敵人不可能是暗殺者。
如果先前暗殺者退場前的驚鴻一瞥算是見過,那現在沒見過的英靈,就只剩下魔法師了。

「槍兵……」
「他身上有血的氣味,濃厚的像方經歷屠殺。」

阿爾托莉雅並沒有聞到血腥味,但她還是緊繃身子的觀察魔法師。
前往赴戰的人會有這種表情嗎?
再一次的仔細觀望魔法師之後,她感到不對勁。

如果只是面帶微笑的話還能理解,面臨生死關頭因亢奮而感到近似喜悅的戰士,她今日已看到了好幾個。可是魔法師的笑容卻斥充滿單純無瑕的快樂,安靜又雀躍,好像遠在他鄉逢知己,又像經歷了九死一生後再次與親人相擁的感動,看得人與他同情憐憫。

就在阿爾托莉雅就要開口詢問對方身份之前,魔法師做出了件意想不到的事。
他畢恭畢敬的低下頭,屈膝跪在柏油路面。
「什麼……」

「我來迎接您了,聖處女。」
不只動作,這可真是讓人困惑的開場白。


「又是御主認識的人嗎?」
「不,我不曾見過他。」

對槍兵的的提問語氣不大滿意,讓她忍不住摒著氣說道。但魔法師聽見了阿爾托莉雅的回答,臉色大變的抬起頭。
「喔喔,這怎麼可能!您是說您已經不記得我這張臉了嗎?」

誇張的像是在誦念早已寫好的台詞,簡直愚人的肢體動作,過度的情感表現,再加上今晚第二次的被認作他人,讓她心情已經從緊繃轉作惡劣地步。
「哪有什麼記不記得?我和你是第一次見面,我不清楚是否有什麼誤會,但你認錯人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

魔法師發出讓人為之鼻酸的哀號,雙手用力地抓亂向後梳的長髮,方才臉上的喜悅蕩然無存。慌亂與失望使他油亮的異容堪比現代藝術品似的扭曲,劇烈的情緒起伏,透露出更比劍兵有著危險性。
「是我啊!我是您永遠的忠僕吉爾.德.雷!我全心全意只希望您能夠復活,期望能夠再次與您相會的奇蹟。我甚至像這樣來到時空的盡頭,到您面前拜見啊!聖處女貞德!」

「唔。」
阿爾托莉雅差點被一股從胸口噴發出來的猛烈氣勢嗆住。

這次是聖女貞德?
雖然這是比亞瑟王聽起來稍微合理一點的選項,但同時會被誤認成是亞瑟王以及聖女貞德,讓她已經開始懷疑人類外貌之基因遺傳的多樣性。可若假使神阿爾托莉雅的長相極其酷似亞瑟王,就算貞德‧達爾克的風采跟容貌和那位不列顛之王有相似之處,但也不至於分不出來類似道完全分不出來的地步。
魔法師卻是堅信阿爾托莉雅就是他思念的人,不容他人質疑的灌以熱切。

這是第二位從者自曝其名了。無論意欲如何,這個流傳後世的響亮名號,的確能夠讓他以魔法師的身份顯世。
知道對方身份,也不過是讓阿爾托莉雅的抗拒轉為厭惡而已。

以法國救世英雄的響名登上元帥之位,但是後來卻背棄那份榮耀,沉淪於黑魔術的邪惡和慾望之中,過程間甚至殘殺了百位以上的少年,被冠上了「神聖惡魔」的封號。且在吉爾墮入瘋狂之際,曾與他一同並肩作戰的法蘭西救國少女貞德,也走上了悲慘的結局。

不敢大意,阿爾托莉雅未全盤相信魔法師自己暴露的真名。然而他對貞德的愛慕跟崇拜全赤裸的表現在言語中,熱切傾注全力訴說的表現,卻又不像演戲。真要雞蛋裡挑骨頭,也就只有他呼喚貞德的方式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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