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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7-11-05 21:48

【雜談】成功的人真的有那麼多？！淺談「倖存者偏差」

作者：湛藍琴海

　　前言：


　　諸君好，這裡是心血來潮，想寫篇雜談的湛藍琴海。之所以會想寫此文，跟近來較常聽到的詞彙「倖存者偏差」攸關。但過去不求甚解，一直沒有釐清這詞彙的來源與意義，直至今日才心血來潮，查詢相關資料後，才有點心得，想在此分享，也算是個人的一點隨筆紀錄。

　　那麼，在進入正題之前，還是要先概述一下「倖存者偏差」一詞的由來，如下：


　　正文：


　　一、「倖存者偏差」一詞之由來

　　倖存者偏差（Survivorship Bias），來自於1941年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統計學沃德教授（Abraham Wald）應軍方要求，利用其在統計方面的專業知識來提供關於「飛機應該如何加強防護，才能降低被炮火擊落的幾率」的相關建議。沃德教授針對聯軍的轟炸機遭受攻擊後的數據，進行研究後發現：機翼是最容易被擊中的位置，機尾則是最少被擊中的位置。於是軍方指揮官很直覺地認為「應當強化機翼的防護」，但沃德教授正好相反，他認為「我們應該強化機尾的防護」，對此推論有三大理由：其一，統計的樣本，僅涵蓋平安返回的轟炸機；其二，被多次擊中機翼的轟炸機，似乎還是能夠安全返航；其三，而在機尾的位置，很少發現彈孔的原因並非真的不會中彈，而是一旦中彈，其安全返航的概率就微乎其微。想當然爾，軍方採用了教授的建議。自此，「倖存者偏差」成為統計學中一個重要觀念，以免讓更多人踏入此種邏輯誤區。


　　二、「倖存者偏差」帶給人們的啟示

　　「倖存者偏差」一詞以白話而言，便是「死者不會說話」。我們看到的往往只有結果，而且還是「可以看到的結果」。基本上在進行邏輯思考時，人類往往會犯下以「結果論」來論事的謬誤。基本上就是「眼見為憑」，認為看到了結果，就是事情的全部，而忽略了過程。但事實上，就連「結果」本身也極不可靠。因為能夠看到的「結果」，也是有限的。就如上述案例，戰死或被俘的飛行員，無法告訴他人實際的彈痕數據來源，因此他人能看到的只是「留下來的結果」。至於其它的「結果」，卻已石沉大海。再者，便是作戰經驗豐富的飛行員的專業意見，不一定能提升決策的質量，因為這些飛行員多是機翼中彈而機尾未中彈的倖存者。簡言之，我們往往只能看見「顯著的結果」而非「沉默的信息」。然而既然要統計分析，那勢必要有足夠的抽樣，若樣本種類都已不均，那勢必會分析出錯誤，甚至是相反的結果。

　　基本上，這種理論可以延伸到許多案例上：諸如所謂的「成功學」，許多成功人士會分享他們成功的經驗，認為成功有一套法則，只要照這套法則走，就能夠跟他們一樣成功。但事實上，成功經驗不一定能被複製，甚至不能被複製的時候可能更多。最耳熟能詳的例子便是「只要努力就能成功」，但什麼是努力？努力要有多少才會成功？努力的具體方法是什麼？這些都不可能逐一複製與量化。何況，即便盡可能地仿效，也會有許多不可抗力因素而影響，故成功經驗並非能夠輕易複製。再者，或許成功人士往往是靠努力才有所成，但有更多的是即便比那些成功人士更努力卻未成功者。但這種人看得到嗎？有曝光度嗎？他們會四處宣揚嗎？答案恐怕是否定的。人喜歡聽取成功人士的經驗，成功人士也有管道去分享他們的成功之道。因此，人們之所見，往往是聚光燈底下的極小一部份人，至於沒被照到的失敗者，才是絕大多數。

　　此種道理其實能夠套用在任何的生活案例上，比方可能會在臉書上，看到很多人會分享他們多采多姿的生活，甚至有刻意炫耀之嫌疑。此類文看多後，可能會不禁懷疑「怎麼每個人好像都比我充實」，但事實上，其它沒發文的臉友，可能也沒過上如此「充實」的生活，甚至比自己還慘。再者，即便是發文炫耀者，撇除是造假的情況，也只是發生活最充實的「一小部分」，那一小部分並不能代表他其它時候的生活也很「充實」。我們所見到的，往往也只是最光鮮亮麗的一面而已。

　　另一方面，也能用另一種對某些族群而言，更親近的例子，如玩抽卡遊戲，隨便去看討論版或群組，就有一堆人曬卡，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是歐洲人，就自己最非洲；好像每個人都能五星一發入魂，就自己抽到死卻什麼都沒有；好像每個人都玩沒幾天就有五星了，就自己玩了好幾個月卻什麼都沒有──因此，基本上若不想被刺激，就千萬別看曬卡串，那種地方看多了只會懷疑人生；反而去看非洲串，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絕對有人比自己還非，就別抱怨太多了。而且，雖然容易產生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曬卡」的幻覺，但其實仔細一想，怎樣的人才會出來曬卡？其它沒出來曬卡的代表什麼？玩家成千上萬，真的出來曬卡又有多少？而覺得自己認識的人怎麼隨便一個都比自己歐，那有可能只是不知道其他人非洲的時候罷了，畢竟別人非的時候，比較不會大肆宣揚。又，這種賭運氣的遊戲，其實許多人要是自認手氣太差，可能就會棄坑，會留下來的多半是運氣較佳者。因此會看到的玩家，多半也已「過濾」過，故較容易看到手氣佳的玩家抽樣。更別說許多人會開很多帳號，一旦有更滿意的帳號，其它帳號就會棄坑的情形；抑或買帳號、被送帳號等情況。易言之，我們看到的會是被「過濾」後的結果，而非過濾前的樣本。最容易看到的，是少數歐洲人與大課長玩家，或是使用千方百計，讓自己看起來有比較好的帳號的一般人。至於其它族群，往往躲進了陰暗處，較少發聲窗口。在檯面上最活躍的，是重度玩家──多半是歐洲人或大課長。而單從他們的發言來判定自己的運氣，絕對會以偏概全──因為只以他們作為「樣本」，就會導致不客觀的結果了。

　　不曉得是否有些離題，但總之，主要想表達的便是：自己所看到的，並不代表全面事實，那只是「自己看到的事實」，而非「全面之事實」。絕對不能眼見為憑，或許可以看到結果，但導致該結果的來龍去脈，永遠只有當事人最清楚。


　　結語：


　　本文並不是要懷疑成功學的參考價值，只是要強調，所謂的「成功方法」並非只要有樣學樣，就能輕易複製。事實上，每個人都有他們的成功之道，成功沒有一定的方程式，只有大致的套路可循，將這些套路化為公式，究竟是否能導出自己期望的結果，就另當別論了。畢竟，勿忘人生並非數學，終究有許多變數來改變「公式」結果──諸如捉摸不透的「機運成分」。

　　最後，就以我自身來闡釋，當付出努力卻無法得到回報時，自己的應對方式吧──以玩抽卡遊戲為例，許多人聽說只要多課個幾單，愛角就會來的時候也跟著去課，我選擇的是，去寫一篇客觀分析理論的文章，以此抒發與警惕。

　　如此而已。



P.S：沉迷抽卡真是個壞文明，此話怎講？有興趣者請參見日前寫的短篇小說，相信答案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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