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誰帶壞的？」我挑眉，她手指撫摸到的皮膚有些癢。
張芸允嘻嘻笑著，手指著我高興大喊：「是姆姆自己學壞的！」
她一說完，親吻我的大腿內側——身體不自覺地緊繃，我皺皺眉頭，隨著她從膝蓋一路往私處吻去，我含著下唇，為什麼那年發生的悲劇會突然在眼前閃過？本來還有的感覺瞬間消失，我用手輕推張芸允的頭。
「嗯？姆姆不要了嗎？」張芸允原本還充滿情慾的眼神在對上之後，澆熄了，瞬間抿緊嘴唇，放開我的大腿。
我知道自己的表情此刻有多駭人，通常公司裡的員工看到也是這種反應——害怕無助，但是此時此刻，我實在不想這樣，臉放鬆不下來，非常僵硬。
「左、左手在痛嗎？」她像是受盡委屈，聲音很抖——合情合理，性事中誰會突然板起一張難看的臉？可我也拿不出辦法安慰她，在心裡支支吾吾老半天，眉頭越皺越深，最後緊閉合大腿維持安靜。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張芸允尷尬笑著，雖然看起來依舊嘻嘻哈哈，可是一聽就讓人難過：「那就——一半一半！姆姆的份等回去以後再做！現在先洗澡好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嗯……」
我是個懦夫，就這樣逃進浴室。
這次我故意洗冷水澡，很冰、能讓腦袋清醒。
我知道自己剛剛在跟張芸允做愛，心裡完全不排斥她的身體、溫度，流出的液體，甚至能在兩人的互動中得到異常滿足，很喜歡，讓人有抒發的愉快，可是為什麼在她碰觸到我身體時，卻是決然不同的反應？
無法明白。
洗澡換下內褲時，我清楚自己也有生理反應，可是腦海恐懼卻狠狠壓過去。
然後，想起那名死去的傭兵。
一陣反胃上來，我掩嘴顯些嘔吐，強忍住作嘔的衝動，就怕張芸允聽到會殺進來，然後自己胡思亂想……結果越忍越難受，思緒像揪成一團的細線，左邊聲音說著忍耐，右邊卻說把水流轉大然後抱著馬桶嘔吐。
應該可以掩蓋住聲音吧？我的手無法離開嘴，這是最後一道防線，湧上來的壓力逼使喉嚨快關不住——噁心，難受，終於忍不下去。
我急忙將流水轉大，蓮蓬頭水柱打在磁磚上發出響亮悅聲，我發現自己錯了，或許不該轉水而是將抽風開大，這懺悔無法將事實掩蓋過去。
非常難堪地，抱著馬桶大吐特吐，跟機場那次一樣難看。
胃再次將全部的東西擠出來，酸液不停在口腔環繞，跟剛才的事情對比有強烈的諷刺感，誰會跟我一樣？讓人碰而已，就搞得這般狼狽。
「牧沉！」
果然，她的耳朵很利，聽到我吐就衝進來了。
「天啊！這麼快就有了？才舔一口耶！」
雖然胃還是悶熱腫脹，不過聽她說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話，居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情緒將難受壓下去。張芸允立刻沖馬桶、拿水杯讓我漱口，在要關掉蓮蓬頭時一驚。
「姆姆！妳怎麼沖冷水澡！不行——這樣不行！」
我才剛漱口完，就看見她將水調溫，非常認真拿著蓮蓬頭看我：「姆姆過來！我幫妳洗熱水澡！不准沖冰水不准站著！乖乖坐下來！我浴室裡有準備小板凳！妳坐著我幫妳洗澡澡！」
她每一句都一個高揚，我扯扯嘴角，剛剛吐完後胃不舒服，連拒絕的力氣也沒有。
「姆姆真是的，要挑戰極限也不要選在手受傷的時候呀！」
張芸允碎碎唸同時拿蓮蓬頭幫我沖澡，溫的，很舒服——那些不快被熱水蒸發，我越來越無法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我們兩人靠很近，身上一絲不掛……好像別想到那兩件事情，心裡就不會有太大壓力。
我乖乖坐著讓張芸允幫忙洗完頭、洗完澡，然後自己出去將頭髮吹乾，看她冒著熱氣走出浴室，梳髮、躺床，我才發現棉被床單都換了，張芸允也沒有再提起剛剛發生過什麼事情，好像那是場春夢。
「姆姆……妳……其實，是在勉強自己嗎？」
我的身體一個緊繃。
「對不起，我果然太心急了。妳還強忍著……對不起姆姆，我很不會看場合，明知道不可以，該拒絕到底。」
「不是妳的錯……」
是我。
是我自己無法轉變心態，無法克服內心陰影，明明很願意讓她碰，結果當快接近時，身體卻有強烈的反感，我一直一直一直想起她霸王硬上弓的那晚，還有失控的那一夜，心裡很難平衡，只想跳下這臺階。
「是我啦。」張芸允緊緊抱住我的腰：「牧沉是溫柔的大木頭……愛妳，然後對不起，我太容易受到情慾控制……如果以後牧沉想做愛可以，沒關係，我願意先當受，直到哪天妳願意讓我碰……」她的聲音瞬間很低落，又突然很有精神：「對不對！至少姆姆願意碰我了！我們是一體的！妳願意碰我，願意愛我！這就足夠了，因為我也愛姆姆！」
「不是妳的錯。」
「是我啦！姆姆在我心中可是最棒的！才沒有錯，也不會有錯！」
想起她小時候哭著罵我爸爸媽媽才不會怎樣時——感慨。
我的小蘋果長大了，從原本的叛逆變得乖順還善解人意，而我卻在原地不停踏地，她卻傻呼呼的認為牧沉最棒，就是顆陷入愛情的盲目傻蘋果，卻令我心中掀起一次次甜蜜。
有人曾經說過，糖，是世界上最廉價的毒品，它上癮性極高卻合法，能在世界各地輕易取得，沒有人可以抵抗糖，每個人生活都不可缺糖。
我想，自己染上張芸允的糖。
「下次一定讓妳上。」
「哇嗚！」
結果張芸允一個驚呼，我睜開眼，就看到她撐在上方，眨眨閃亮亮的眼睛：「姆姆好厲害！明明說要讓我上，卻不會臉紅耶！臉皮好厚！如果我跟姆姆說上我上我，絕對會臉紅的！」
敢問，剛剛做愛時非常不要臉說操我的是誰？
「睡覺吧。」
我戳她的額頭，把人壓回床上，張芸允匍匐前進緊緊抱住我的腰、將臉貼在右肩膀上：「好，睡覺！姆姆睡床！我睡姆姆！」
「嗯。」我困難地用左手摸摸頭，然後閉上眼。
為了不憋死這顆受挫的蘋果，下次絕對要跨過心理障礙讓她上。
這個下定決心，好像哪裡怪怪的……
最近有舉辦活動，歡迎參加！
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