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虎小巫女
【7】亂世之風
【甲府城 羽衣天女居（屋敷緣側）】
「什麼？！淺井家被....？！」
「啊，剛剛主公已經得到了『亂波』的報告，看來是不假了。」
羽衣捧著茶杯的雙手，因為這個突來的消息而僵硬在身前的同時，身為武田軍團當中年輕一輩所嚮往的領導者、個性十分爽朗豪邁的女性武士，直屬武田信玄指揮的家老～風小影一臉無辜地說著，在再次開口之前，先抓了抓自己頭上為了方便於迅速戴上頭盔而刻意紮起，據說「放下的時候，看起來更美麗」的烏黑秀髮。「雖然說，目前還不知道淺井的領主－淺井長政公的下落，不過我在猜，信長可能會因為自己妹妹的關係（註：信長的妹妹－阿市，第一次婚姻就是嫁給淺井長政。討伐信長失敗的長政自盡而死之後，回歸到織田家的阿市則改嫁給信長屬下的猛將～柴田勝家，最後夫妻倆卻也雙雙因為豐臣秀吉的關係而死，留下的其中一個女兒則成為秀吉的妻子），而暫時收容失去領土的長政公也說不定呢。」
「恐怕信長公不會這麼好心吧，小影。」
羽衣斷然搖頭。「妳可別忘了，長政公雖說是信長的妹婿，但他當初也曾和朝倉家那邊宣佈聯盟，打算反過來討伐有著『姻親兄長關係』的信長過！」
「我沒忘記這點，但是『美濃的蝮蛇』會有這種大膽的出兵舉動，怎麼看就很詭異啊。」
小影看著露出不以為然表情的羽衣。「我知道妳過去出身美濃，所以想聽聽妳的看法。」
「....恐怕是因為『那個』的關係吧。」
「『那個』？妳說的是哪個？」小影一頭霧水地看著羽衣。
「我想羽衣說的，應該是指南蠻傳來的『鐵炮』吧。」
「飛燕？！」
「小影大人應該很清楚吧？淺井家過去擁有的近江國，和信長公現在的尾張國兩處，都是以『精良的火炮生產技術，以及優秀的鍛冶人才』的這個特點，而在各國大名之間造成轟動。」
出現在兩人面前的飛燕先向小影行禮，接著才來到羽衣旁邊坐了下來。「能夠掌控近江這個可以『大量提供強力武器與優質人才』的領土，無論是要出兵進攻他國，或是防守本國不被侵入，甚或跨越近江到達就在隔壁的山城京都、以完成大名們視為『終極目標』的『上洛』之舉，其實對於現在依然還在掌控著齋藤的『蝮蛇』道三公來說，幾乎可用『舉手之勞』四個字就可以代表一切。」
「但是現在令人在意的，卻是道三公的下一步動作。」
羽衣接了下去。「表面上看來，道三公是以『信長的丈人』身分代信長出兵，成功『肅正』了也和信長有著姻親關係的長政公～但是在那之後，掌握了第二個領土的道三公到底想做什麼，恐怕是我們必須密切注意的。」
「嗯....我馬上就去向主公報告。」
小影說著，從坐著的緣側上起身。「幸好有來找妳們先聊天呢。先走囉，我就此告退。」
看著小影頭也不回地衝出屋敷的樣子，羽衣和飛燕同時搖搖頭露出苦笑。
「我以為妳已經夠有辦法『十萬火急』的了，沒想到小影大人的『火燒屁股』和妳不相上下。」
拿起了羽衣放在茶具旁邊的手工製煎餅咬了一口之後，飛燕先嚼了兩口，等到把煎餅吞下肚子之後才看著羽衣。「對了，最近怎麼沒看到英龍華和小美？」
「英龍華已經去近江幾天了～聽說是有人找她一起去比叡山進行調查的樣子。」
羽衣喝了口茶。「至於小美，她在稻葉山展開自己的修行之旅。」
「比叡山啊？聽說那邊似乎很好玩呢。」
飛燕想了一下在稻葉山聽到的情報。「可惜我們兩個都沒機會去。」
「要去也不見得沒機會啦，問題在於是否有人招攬組隊而已。」
羽衣放下茶杯之後，雙手往上舉起並伸了個懶腰。「話說....飛燕，妳覺得我有改變了什麼？」
「沒有啊。」
「沒有？」
「在我眼中的妳，還是那個老樣子～即使妳變成了家老，我想還是一樣吧。」
飛燕露出微笑的同時，三兩下就把手中拿著的煎餅給吃光光。「妳還是那個眾人傳聞中『連白虎都會為之驚懼的「打虎小巫女」』。」
「謝謝妳的毒舌喔。什麼『連白虎都會怕』，真是夠了。」
羽衣忍不住搖頭失笑的同時，想起了另一個問題。「對了，妳聽說了嗎？英龍華的晉升測驗？」
「那個測驗？對她來說，恐怕應該是個並不容易通過的難關吧～光是讓測驗通過的條件。」
飛燕也想起了這件由自己現在的直屬部隊總隊長：率領「赤備隊」這支武田精銳騎兵的猛將～飯富昌虎告知的事，在說話的同時輕輕點頭。「先不提『要去哪裡找到三十個傢伙，並留下他們頭上的髮髻』，最近在淺井家遭到消滅之後，『武齋雜同盟』（註：在作者所屬的「天下創世」伺服器之中，武田、齋藤與雜賀三國目前屬於同盟關係）又沒有什麼大規模的合戰可以打....英龍華要通過考驗的話，恐怕有一段長時間得要消耗在等待上頭。」
「或許正如同傳聞中三河的家康公（德川家康）所說的那樣，『杜鵑不啼，就等牠啼』吧。」
羽衣忍不住點了點頭。「我得以升任中老的任務也是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在熱心夥伴們的協助之下順利完成的。這麼看來，『時間』也許是站在我們這一邊也說不定。」
「妳別忘了，『時間』這玩意可是不會等人的。」
先從緣側起身的飛燕開口說著，轉身看了一眼隨後起身的羽衣。「受到主公所信賴的我們，必須要在有生之年盡力替主公完成『上洛』的心願，不是嗎？」
「我沒忘記這點。」
羽衣說著，輕輕點了點頭。「準備出發吧，飛燕。我們回稻葉山去和小美碰頭。」
「嗯。」
【稻葉山城 武術道場】
「請容在下討教！『雷衝斬』！」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我的！」
「！！」
代表著木器激烈碰撞的「喀」聲響起，手上分別握著兩把木刀的英龍華突然發出了哈哈大笑，輕鬆地以左手的木刀向上一揮，在架開了香津美跳起之後的縱向砍劈的同時，一個側身就以右手的另一把木刀重擊了一下香津美失去平衡的肩膀。
「嗚！」
「有機可趁！」
瞥見香津美失去平衡的英龍華知道現在正是絕佳良機，手上的兩把木刀隨著她的吼聲，發出了挾帶著呼呼破風聲響的連續五次斬擊。
不過因為接受過傾奇者特有的舞台表演訓練的關係，對於儘管肩膀上挨了力量不算輕的一擊之後還有點痛，卻仍然能保持敏捷的身手並往後退開的香津美來說，要想在這個關鍵時刻分出勝負，似乎還有點言之過早。於是乎，英龍華最自傲的連續斬擊「五連擊」只勉強掃到了第一發，後續其餘的四次斬擊，通通都因為香津美的後退閃躲而揮了個空。
「可以了。」
陪同飛燕前來的羽衣在輕輕點頭之後，開口說著，制止了英龍華和香津美的對戰。「到此為止。」
「是，羽衣姊。」
既然身為大姊的羽衣都開口喊停了，彼此關係不錯的英龍華和香津美，這時也沒啥興趣繼續耗在模擬對戰上頭拚出勝負。於是收起木刀的兩人同時向羽衣行禮，英龍華更主動向看起來似乎沒啥大礙的香津美伸出右手，以一個彼此微笑的握手言和結束這場模擬比試。
「看來妳上回前往近江比叡山的這一趟，讓妳的反擊能力似乎更上升了唷，英龍華？」
飛燕看著走向自己的英龍華。「妳自己覺得呢？」
「和小美比起來，拙者還差得遠了。拙者得慶幸今天她不是拿長槍和拙者比試。」
英龍華苦笑著。「如果今天小美手上拿的東西是長槍或木棍的話，拙者恐怕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呢。」
「在下認為不管拿什麼都沒用～挨了英龍華的連擊之後的在下，可能會先吃不消吧。」
來到羽衣身邊的香津美吐吐舌頭笑了笑，才接過羽衣拿給自己的手絹擦了把汗。「英龍華大人剛剛展現的自信氣勢，在下可是怎麼學都學不來。」
「有時間的話就別彼此戴高帽子了，我們可還有更重要的事呢。」
羽衣笑著搖了搖頭。「畢竟『亂世之風』已經開始吹拂，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無法預料。」
「不過，妳們所學的東西卻是能夠保護妳們自己～和妳們的夥伴們所必須要的。」
飛燕接著說道：「如同我所學的法術，或是羽衣的弓術都是。還有，更重要的是....」
「一定要活著回來。」
羽衣接上了飛燕沒說完的那個部份，同時看了一眼微微露出驚訝表情的兩人。「我不希望，自己過去所學到的、用來把靈魂帶回現世的『鎮魂曲』，有朝一日真的用在妳們身上。所以一定要活著！」
「嗯！」
無需羽衣多所提醒，眼神中也露出同樣意志的英龍華和香津美，這時都堅定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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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小影（侍）－天下創世武田家族網站「天下創世之風林火山」討論區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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