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決定停更 那個,可以滾出我家嗎? 原因未來有機會再說
作為補償,決定開坑這個。
*
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全身除了聽覺以外的五感都被拔除。
「準備好了嗎?」
「真的沒問題嗎?他只是個高中生,是不可能比前幾個優秀吧?」
他們在說些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別這樣,再怎麼說──他好歹也是殺過包括自己家人在內三個人的殺人犯。」
「……也是。」
殺人……我嗎……?
不可能的吧……
為什麼,我不能動……
「好了,安心地睡去吧。記得要破關喔,不然會死的,愛麗絲。」
愛麗絲什麼的是在說我嗎?
我才不是,我的名字是──
*
──「這裡,是哪裡?」
我按著隱隱作痛的頭部,看向四周。
周圍都是高到嚇人的樹木,這些樹木不只高,還非常茂密,太陽幾乎無法找到葉間的細縫透進來,導致地上都是一小點一小點的。
草地綠油油的,泥土與草地傳給腳底的感受非常舒適,不會有那種過硬、過軟的感受,反而還會覺得在上面能夠跑出自己人生中破紀錄的速度。
這裡給人一種被保育的相當好的感覺,像是人類從未踏足,悠遠的寧靜隻地那樣。因此照理來說,應該要有動物才對,可是這裡卻不見任何一隻動物。
這裡的所有景色,我從未看過。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失憶了。
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家在哪裡……除了名字的一切都早已忘卻。
「這下完了……」
不僅失憶,還身處在毫無聲響的森林,也許下一秒猛獸就會襲來,這樣的狀況可以說是完了。
越是寧靜就越是恐怖。
「醒了啊,愛麗絲。」
「!」
才剛說便傳出一道聲音,那是一道非常輕柔的女聲,但因為我對此地抱有著危機意識,所以在一瞬間我已拿起地上的石頭準備扔出去。
「妳認識我嗎?」
眼前站著一位女性,對方有著一對很長很長的兔耳朵,可能是去什麼扮裝派對才戴上的裝飾品吧。她身穿著看似嚴謹的黑色西裝上衣,下擺穿著的是同樣黑色系的裙子,裙下露出的是白皙的雙腿,一副很OL的服裝。
不對……OL又是什麼?為什麼我的腦裡會有這個毫無概念的詞語?
她聽見我的問話之後,低下頭來沉思。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而露出笑容回答。
「嗯,嚴格說起來,我的確認識『愛麗絲』,你的話我就不太認識了。但柴郡貓跟黛娜一定認識你的,你不妨可以找他們聊聊天。」
認識愛麗絲……不認識我?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就是愛麗絲嗎?」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聽見我的問話反而大笑出來,那銀鈴般的笑聲聽起來毫不刺耳,反倒悅耳。接著她用手抹了抹眼淚,笑聲漸止。
「看來是有點瑕疵的愛麗絲嗎。好,就讓我告訴你吧。」
她湊了過來,雪亮的眼睛頓時閃過了不知名的波光,我頓時感受到一種被當成獵物的威迫感,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霎那間,身體動不了,只能任由她靠近我。
她擺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笑容,一種彷彿混著化學藥劑的香甜味道從她身上散了開來,直飄進我鼻子,無法抵抗。
「這裡是不可思議國度,你是愛麗絲……不對,正確來說你是第七個被選中的愛麗絲。」
「?」
她絲毫不給我插話的機會,往下接著說。
「這世界的人民都有著一種渴望,就是離開不可思議國度,而離開的鑰匙就在你身上,愛麗絲。」她將手抵在我的胸口前面。
「我身上……?」
「沒錯,你必須帶領不可思議國度的人離開這裡。」
她陰險地笑著,指甲更是插進我的肉裡面,痛感浮現,但我的身體無法反抗、沒法動作。
「在不可思議國度有一件傳聞──只要殺了愛麗絲就能離開這裡。這句話說對是對,說不對也是不對,但曾有兩個愛麗絲就是因為這樣被別人殺死的,希望你不會到那種BAD END。」
就像是解說遊戲般,她慢慢地把我該知道的一切告訴我,但我的大腦處於一種想接受卻接受不了的狀態。好像她說的都很有道理,但不知道為什麼卻有種不明所以的排斥感,就好像這一切是「非現實」,所以大腦無法接受。
她的指甲越插越深,疼痛感逐漸擴大。
「……咕!」
「對了,我都忘記說了。」她將手抽離我的胸口,被指甲所傷的位置卻因為這個動作而更加發疼,就跟被刀刺了,把刀拔出來會更加疼痛一樣的道理。
「在這個不可思議國度裡,人人都有能力、限制、使命。例如我的能力是瞬間移動、限制是殺不了愛麗絲、使命是給所有的愛麗絲指點迷津。你的能力、限制我不知道,畢竟每任愛麗絲都不一樣,但使命就都一樣了。」
「……?」
她輕飄飄地向後跳了一下,拉開我與她的距離,我的身體突然可以行動,但卻彷彿許久未獲得自由,頓時忘記怎麼動了。
接著,她舉起了右手,用食指指向天空。
「愛麗絲,你的使命是選擇題──是要在不可思議國度安穩度過還是推動故事離開這裡,是由你決定的。跟其他人不一樣,你可以選擇,這就是愛麗絲的好處。」
她一躍,伴隨著強大的力量跳上了旁邊一棵巨大的樹上。也許是腳部力量過大,她原本所在的位置掀起一道強烈的風,差點就把我給吹走。
「妳究竟是什麼東西……」
「東西?我可是人……不對……我是小白兔,是你打算要離開這裡時,必須用到的角色。」
「角色……?」
「是的,來追逐我吧,要是你不追趕我,你一定會死。」
「……」
我嚥了口口水,她這句話代表著,使命的選擇題從最開始就只有一個選項。
小白兔從胸口掏出了一個懷錶,她看了看上面的時間,接著望了一下我的右手邊。
「那沒時間觀念的傢伙也快到了吧,在她到之前我就給你一些離開這裡的提示吧。」
「她……?」
然而,小白兔不理會我的疑惑,繼續開口說著。
「我剛剛說了,鑰匙在你身上,但最重要的門在哪裡?是所有愛麗絲都想知道的事情,其實答案很簡單,門啊……就在你的身邊,如影隨形,死都不會離開你的。只要你肯理解到這裡是##。就能離開此處。」
怎麼回事,為什麼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話我聽不見?
「都忘了你聽不到##,那我告訴你另外一件事好了,門就是──」
──呯!
一道響亮的槍聲傳入耳朵,伴隨著的是一顆子彈擦破了小白兔的臉頰。
「嘖嘖,這次比之前還早來啊,帽子小姐。」
「請叫我瘋帽子,無禮的兔子。」
「感覺是帽子小姐妳比較無禮呢。」
一位戴著黑色帽子,身穿著跟白兔子看似同個款式的西裝的女性,舉著槍從旁邊慢慢地走了出來。
她抽著菸,吐出的雲霧化為一個圈,以此化作為瞄準器,一個抬手、一個壓指,子彈就呯地射了出去,速度之快,白兔子是躲不掉的。
「小心!……?」
理論上,她是躲不掉的。但在這個瞬間,白兔子從眼前消失了。
毫無徵兆、毫無動作就消失了,這簡直就是……瞬間移動。
「嘁,這隻臭兔子。」
帽子小姐嘁著舌,將嘴裡的菸丟了出去,點著新的菸向我走了過來。
我戒備著她而向後走了幾步,試著跟她保持距離,畢竟不知道下一秒那把槍的子彈會射向哪裡。
「妳、妳是?」
她死盯著我,似乎完全沒有回答我的意思。
「這次……是個男的啊……」
「诶?」
她搖了搖頭,「沒事,我叫做瘋──」
──「她叫做瘋帽子喔!使命是保護愛麗絲!」
呯!
子彈不偏不倚地從我旁邊削了過去,我豎直著身子,絲毫不敢亂動。
「這兔子……下次我一定要殺了她。」
「那、那個。」
彷彿此時才完全正視我的存在一樣,她用很銳利的眼神瞪向了我,眼神之利,彷彿就像是直接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一樣,寸步難行。
接著她嘆了口氣,用滿嘴雲霧的嘴巴開了口:「我是瘋帽子,是被賦予要守護愛麗絲使命的人,能力跟限制都有點複雜,我就不多說了,那你呢?」
像是相親現場一樣,對方一瞬間講完了自己的重要事情,然後就反問對象,有點詭異。
只不過,我的能力跟限制……?
「我……我並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跟限制。」
此時我才注意到對方的容顏幾乎可以說是沉魚落雁,粗細剛好的柳眉、彷若能融化一切,使人被溶解於其中的火紅雙眼、落點剛好的鼻子、鮮紅妖豔的嘴唇……最後,畫龍點睛般,那點綴在旁的淚痣使她整個美感以跳級的方式大幅上升。
然而。
然而她身後卻散發著與外貌不同,帶著巨大威脅感的暴戾之氣。
為什麼我會有這麼一瞬間,感覺她就像是從地域爬出來的魔君一樣,令人戰慄。
──呯!
她再度扣下了版機,子彈霎時射穿了我的右手手掌。
大腦瞬間反應、下出判斷,這女人……是敵人!
「咕……妳!」我忍著痛意,瞪著她,身子以踉蹌的腳步向後退去。
「原來是個有瑕疵的愛麗絲,那我想,你肯定沒用。」
瑕疵……什麼瑕疵……剛剛白兔子就說過一次了,我到底哪裡瑕疵!
我直接轉身向後逃跑,即便知道面對拿著槍的變態,能逃跑成功的機率很低,但我仍必須嘗試,總比在這被殺掉還要來得好!
使力奔跑,左手壓著被射穿的右手手掌,風將腦中雜緒吹散,只剩下拼命逃跑的想法。
到底、到底……到底是怎樣!
莫名其妙失憶,然後接收了很多沒有印象的資訊,現在又被人拿著槍射擊!
我肯定是做夢吧?這肯定是夢吧!
頓時,我的眼前飄著一把不知從何出現的鑰匙。
──離開的鑰匙就在你身上,愛麗絲。
難道這就是……離開的鑰匙?
就在我伸手的那瞬間,耳裡再度傳來了子彈聲響,一股劇烈的疼痛也襲捲而來,眼裡的一切一切,像是化為虛無一樣,漸漸地破碎、飄散。接著,我看不到任何東西、也聽不到任何東西、更別說感覺到任何東西……
「去你的……」
意識,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