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我是牛魔王　第三章之一　再次相遇

　　

　　──莫名被打飛的金蓮童子，眉頭輕皺，神情顯得困惑。

　　而牛哞丸無意的一擊，令他還在空中飛著。

　　且，這種在空中一直前進、飛翔的感覺，是他出世以來的第一次。

　　耳邊風的呼嘯，一直飛的無邊無際感，雙眼雖看著同樣的天空，但天空的一直出現不同形狀的雲，這些感覺令他覺得很是神奇、很是奇妙。

　　他那總是凌厲眼神，也因此變得溫和，甚至臉上泛著淡淡的微笑。

　　而金蓮童子的身份，實際上除了主體是由如來佛祖修為所養的千年金蓮外，還有當年孫悟空大鬧天界時留下的猴毛分身，是兩相結合煉化而成的神仙。

　　也是如來佛祖為防五百年後，孫悟空重新出世可能還會作亂的制衡準備，所以金蓮童子的眉宇、神韻，與孫悟空相似，有一樣的傲氣。

　　他的心中也一直有種不甘願的感覺，總想與什麼一較高下，所以當時在五指山出現後，一見牛哞丸就想要與他比拼一番。

　　只是煉化成形以來，他都在沉睡著，直到牛哞丸破壞五指山令孫悟空短暫掙脫，意外令他有其感應提前醒來，並自己下到人間來。

　　

　　當他飛了數十公里遠，速度慢慢變緩之後，才靠著身體本能停在半空中。

　　而停下後，他把雙手交叉在胸前，模樣若有所思得想著剛為什麼被攻擊。

　　只是想了一會後仍想不透，便動身照剛才來的方向飛回找牛哞丸。

　　
　　不過當他飛回五指山，牛哞丸早已不在，能看見的就是那被封在岩壁上的孫悟空，於是他走上前想去詢問牛哞丸下落。

　　而孫悟空看著少年慢慢靠過來，也借此看清了他的容貌；見他眼神凌厲，帶著高傲氣息，模樣氣勢非凡。

　　一頭黑色短髮，留著如火燭往上梳的刺蝟髮型，還有兩條從額頭兩側，垂至下巴兩側的紅色瀏海，模樣算是個俊少年。

　　只是他的臉總有種讓他覺得在哪看過的感覺。
　　

　　不過當孫悟空見他穿著一件白色高領，長至小腿的寬袖長外套，裡面僅一件中間有個金色蓮字的紅色肚兜，下半身則是件白色七分短褲，雙腳赤裸沒穿鞋，且雙手手腕與兩腳腳踝上都各帶著一個金環。

　　模樣不像尋常神仙的穿著，令他不禁開口問：「看你打扮，不像尋常神仙，應該不是人類修煉成的神仙吧？來這裡又想做什麼？」

　　「穿這樣怎麼了？你才奇怪，渾身都毛！」

　　金蓮童子低頭看了一眼身上衣服後，因才剛出世醒來不久，不懂這有什麼奇怪，只覺得孫悟空除了臉以外，渾身都毛才奇怪。

　　孫悟空見他對穿著回應，且不認識他後，覺得他可能是這幾年出世沒多久的神仙，所以覺得有趣的提問：「所以小子！你不知庵老孫是誰？」

　　金蓮童子聽見這問題後，一臉疑惑的遲疑了一下後，才回答：「你都說自己是庵老孫了，難道不是庵老孫？」

　　「哈哈哈哈！」這回答方式讓孫悟空覺得有趣，不禁開口大笑了幾聲。

　　「笑什麼？難道不是嗎？」不知他笑什麼的金蓮童子，不自覺得感到有點火大，皺著眉，露出幾分不悅的模樣。

　　「那你知道自己是誰嗎？」他這反應，讓孫悟空想知道他是誰，一臉好奇的問。

　　問完之後，他忽然想起，他可是被金箍棒打飛的，儘管牛哞丸是無意出棍，但金箍棒威力可是能一棍滅了普通小仙的，他卻完好無缺回來，證明實力應非等閒之輩。

　　而金蓮童子聽見這問話，低頭想了一下後，隨之抬頭，雙眼瞪大、模樣顯得積極，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樣反問：「我不知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孫悟空瞧見後，納悶得眨了眨眼，雙手交叉在胸前，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然後突然開口說：「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是白癡嗎？」

　　「原來我是白癡？」金蓮童子聽見他這麼說後，眼神認真的看著他說。

　　「其實，你真正的身份是我的兒子，我是你爹！」孫悟空見他一臉認真的說自己白癡，不知該同情還是該笑，更忍不住逗他的說。

　　「不可能，我才不像你全身都是毛！」不過金蓮童子這次連想都沒想，直接一臉不相信，甚至帶著厭惡感回應。

　　「對我的毛很有意見喔！你不知道，等你長大也是會有毛的嗎？」孫悟空聽了感到無語又不悅。

　　金蓮童子聽了之後，雖以肯定的語氣說：「騙人！我才不會變成全身毛！」但神情卻是相信又擔心的模樣。

　　當孫悟空看見他說的話，與他模樣有所反差，感到開心之際，金蓮童子身後不遠處，突然憑空出現一團白煙竄出──

　　這團白煙還隨之幻化成一個身穿白袍，留著山羊鬍，一頭白髮，看起年約六十左右，有點駝背，面容祥和的老者出現。

　　而此老者，正是當初收孫悟空為徒的菩提老祖。

　　「你！怎麼會來？」孫悟空見他在自己被壓五指山以來都沒見他出現，眼前金蓮童子出現沒多久他跟著出現，令他覺得他的身份有蹊蹺。

　　金蓮童子見孫悟空似乎不是與自己說話，轉身去看，看見到突然出現的菩提老祖，看見他臉上的山羊鬍，想起剛才孫悟空說的長大會長毛。

　　不過比起這個，對於他突然的出現，更令他不禁好奇的問：「你誰啊！怎麼一聲不響，突然出現的？」

　　而菩提老祖沒搭理孫悟空，只見他把左手放身後腰際，然後以右手撫著鬍子後，對著金蓮童子說：「我是菩提，來帶你回天界的。」

　　孫悟空見他不理自己，感道不悅之餘，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把雙手交叉放在後腦杓上，擺出悠哉模樣看著他們。

　　「菩提？你知道我？那你知道我是誰嗎？」金蓮童子不知天界是什麼意思，也毫不在乎，只想知道自己是誰。

　　「你叫金蓮童子。」菩提老祖看見他這反應，才知他對自己一無所知，想著事情變麻煩之餘，先告知他的名。

　　「為什麼叫金蓮童子？好難聽。」金蓮童子覺得難聽，露出一臉嫌惡表情。

　　「這名字是如來佛祖給你取的。」菩提老祖見狀愣了一下後，也不知如何作答，僅能先說那是如來佛祖所取之名。

　　「如來佛祖又是誰？我可以不要叫什麼童子嗎？」沒聽過的名字令金蓮童子越聽越是混亂，然後模樣迫切，不想叫什麼金蓮童子的說著。

　　「你要叫什麼都行，先跟我回天界吧。」菩提老祖見他什麼都還不懂，只要先帶回天界，自然能慢慢讓他理解自己的身份。

　　「天界是什麼？又是哪裡？為什麼我要去？」金蓮童子露出滿是疑問的表情問。

　　「因為你來自天界。」菩提老祖見他這麼問，便放下摸著鬍子的右手，語氣自信的指著天上，覺得只要這麼說他一定會有興趣。

　　「那這裡又是哪裡？」只是金蓮童子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後，不懂手勢是什麼意思，想知道這裡是哪裡的問。

　　「這裡是人界。」菩提老祖見他始終都有問題，神情開始顯得有點不耐煩、困擾，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回覆。

　　「那我為什麼在這裡？」金蓮童子聽完，又再一次提出疑惑。

　　「總之，只要回去就知道了。」菩提老祖怕這問題說了等於洩漏他的身份由來，也怕孫悟空知道，所以不敢言明，只希望他能跟自己回去。

　　「為什麼去了就知道？」金蓮童子仍充滿疑惑。

　　「親眼去看不就知道了，難不成你在是怕什麼？」已經不知如何說服的菩提老祖，最後想到以激將法激他。

　　「誰怕了？去就去。」金蓮童子聽見後，不禁覺得有種不悅的感覺，甚至令他不自覺的開口回應。

　　他自己不知道為何會答應，只覺得不這樣講心裡不快。

　　「那這就跟我走吧！」菩提老祖這才鬆一口氣，然後轉身，右手往前一揮動袖子，前方便出現一圈如水般不斷旋轉的白煙圈，中間還出現與這裡不同風景的空間。

　　金蓮童子瞧見，覺得神奇看著。

　　而把他們一舉一動看在眼裡的孫悟空，本來不覺得金蓮童子有什麼問題，但從這知道他是剛出世不就的神仙，還有菩提的反應後，覺得金蓮童子某方面肯定和自己有關聯，只是他現在被鎮在這裡，就算知道什麼也無法行動，所以他也不太在乎。

　　只是就在菩提老祖看似要帶金蓮童子離開之際，突然轉身向孫悟空詢問：「對了！金箍棒能借我一下嗎？」

　　「剛才理都不理我，憑什麼我要借你金箍棒？就算借了你也拿不動。」孫悟空見狀，覺得無言之餘，一臉不屑的回應。

　　「不是給我用的，總之我有用途。」菩提老祖神情一副堅持要借的說著。

　　「借人了，就算還在我這，我也不會借你。」孫悟空雖知已他身份而言，定有什麼用意，但那沒誠意的感覺，令他感到不快，便直接了當的告知已出借。

　　「那我來看看你借誰了。」菩提老祖聽了，一開始露出不太相信的模樣，但接著突然以右手只露出食指與中指，以劍指方式往他的右邊地面射出一道白光──

　　被射中之處，隨之顯出一面圓形的白色煙幕；煙幕中，隨即顯現出當時牛哞丸來此找孫悟空的畫面。

　　「就是這傢伙！當時打飛我的就是他，真想找他一較高下！」本來一直盯著前方白煙圈的金蓮童子，看見這煙幕感到驚訝又神奇之餘，一邊指認道。

　　而從畫面中，菩提老祖知道了牛哞丸要借金箍棒的原因，甚至從接著得畫面中看見牛哞丸一拳就破壞五指山一部分的震撼畫面，感到很是驚訝。

　　「原來是他的關係！」這也讓他明白了金蓮童子提早醒來的原因。

　　金蓮童子瞧見也是同為驚訝，但另一部分是感到興奮，更想與他比較。

　　不過其中令菩提老祖更意外的是，後面孫悟空境會出借金箍棒給牛哞丸。回顧的畫面也在孫悟空丟出金箍棒後，結束了。

　　「怎麼沒了？我想知道他去哪啊！」見畫面就這樣結束，金蓮童子感到納悶的對著菩提老祖問。

　　但菩提老祖沒理他，轉頭對著孫悟空說：「已經知道在誰那裡，那我自會去取。」

　　孫悟空聽見後，忍不住露出嘲笑的表情說：「就算讓你知道了也沒用，金箍棒只聽我的話，而現在金箍棒只聽那隻牛的話，若沒完成他的心願，你們誰也別想使用。」

　　菩提老祖聽到這段話之後，兩眼一愣，錯愕了一下，沒想過引發事情提前的妖，如今卻要借助他的力量。

　　不過他馬上接著說：「雖然麻煩，但只能怎麼想想幫他快點完成心願，好讓他（用金箍棒）幫我。」

　　「隨你便，反正我你知道我還得待幾年的。」孫悟空模樣不在乎，兩手一攤的說。

　　「──聽我說，老頭！我要去找剛才頭上有角的傢伙！」同時間，不在乎他們說什麼的金蓮童子，神情不耐煩得在這時說明。

　　「你歷練還不夠，先跟我走，日後自會帶你去找他。」

　　而這一席話，不禁讓菩提老祖面露幾分不悅的瞪看他；見他看見高手就想一較高下的性格，跟孫悟空簡直如出一轍，覺得麻煩之餘，突然一個冷不防得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後一同化成一道白煙，飛進前方白煙圈裡，這煙圈也隨即向內旋轉消失。

　　「看來，天界有什麼嚴重的事發生了。」孫悟空見他來得快去得也快，感到討厭之餘，雖無法知道事由，但也能猜到天界可能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不過對他來說這不是要緊事，他只想快點結束這令人會發瘋，漫長又無聊的日子。

　

　　

　　＊　　　　　　　＊　　　　　　　＊　　　　　　＊　　　　　　　＊

　　──走進驛站內的牛哞丸；望著屋內地面、桌椅佈滿灰塵，有些角落結了不少蜘蛛絲，感覺像是荒廢，卻還是能從地面發現，那些比較沒灰塵，發現有人走過的足跡。

　　於是他沿著那些較沒灰塵的地方瞧，發現蹤跡是前往二樓，便研判二樓可能有可以休息的地方，也開始前進。

　　同一時間，鬥神亂太子像著了魔似的，依舊在幫牛哞丸的長髮編辮子。

　　此刻也幾乎快編完整頭，雖然還未完成，但牛牟丸的髮型比起之前長髮飄逸的模樣，在變成一條條細辮髮後，反而看起來比較有精神、乾淨。

　　而正在前進的牛哞丸，向左繞過桌椅區，直走經過左側櫃台，在快走到底，向右轉準備走上前方約還有十步遠的樓梯時，後方突然傳來「──叩！」的一聲木頭聲。

　　「廚房，有人？」牛哞丸馬上停下，轉身看見櫃台旁一道掛著藍色布簾的門，看見這門讓他想起，不論飯館或驛站櫃台後都是廚房。

　　這聲音也讓他好奇裡面是否有誰在裡面，轉向目標走向那道門。

　　
　　而這聲音的來源，是牛哞丸在五指山上遇上的那名蒙面紅衣女子。

　　她在裡面聽見牛哞丸的腳步聲步步靠近後，感到緊張的拿起地上的木棍要防備，結果在走到門旁警戒時，不小心去敲到。
　
　　但也因此令牛哞丸注意到這裡，轉向這裡步步靠近。

　　怕是什麼壞人的她，背靠牆面，模樣緊張的高舉起木棍等他近來。

　　接著當牛哞丸掀開布簾走，走進一步後，先是看見陳舊，佈滿灰塵的大型爐灶，與連道天花板的煙囪，接著發現右側空曠處，鋪了一塊顏色鮮豔的紅色地墊，上面還有一張四方的紅色矮桌，一眼就能知道是剛放不久的新東西。

　　而躲在門邊的女子，看見牛角先是感到驚訝愣住，不過接著馬上認出他是五指山遇上的牛妖，因為他背後同樣揹了個牛頭骨。

　　儘管髮型變了，但女子以此一眼就認出他。

　　但肩上多了個小女孩，讓她有點納悶，不過也因此放心出現的不是什麼歹人。

　　就在她打算開口叫牛哞丸時，正好編完頭髮的鬥神亂太子，高興直喊：「好了！」

　　也是這突然的一聲，嚇到她不自覺拿著木棍敲過去，發出響亮「──叩！」的一聲，但這打中的，卻是鬥神亂太子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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