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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8-03-23 10:56

[達人專欄] 《相繫永生》章之九 來自靈魂深處──消失的新月

作者: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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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簡介、章回列表






章之九 來自靈魂深處──消失的新月
 
 
 

 

  魂器,渾沌神族源自於靈魂本身的利器,可以自主決定型態,但一旦確認了便無法再改變。

  理論上,每位渾沌神族都有魂器,修行到一定程度或滿足相當條件便能自主召出。當然,也有人終身無法使用。

  作為一個用以抗衡他族的依憑,每人的魂器不盡相同,且幾乎不會損毀,除非靈魂受到創傷,或是對方有壓倒性的力量。

  而每個人的魂器都有不同的特殊能力。如何融入實戰中,是每位魂器持有者的重要課題。
 


 
  兩人的安靜其實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之所以能擺脫這種尷尬,其實也是一個令幽薩無比惱怒的「意外」。
 
  在他的宇航船前,有著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由於對方沒有一絲半點的動靜,等發現時,懷中的泱已經毫無懸念地曝光了。
 
  不太妙的是,在看到眼前的人後,連幽薩都忍不住在心裡咒罵今天到底是什麼鬼日子。
 
  而對方正抱著一種載滿興趣的惡意與驚奇,率先開口打了招呼。
 
  「唷,親愛的堂哥,好久不見。看您懷中那一位,是您現在的女人嗎?」
 
  這個不是別人,正是泱在渾沌星系曾遠遠見過、當時和幽薩打了一架的里克!
 
  幽薩第一個反應是將泱放下並拉到自己身後。
 
  「不是。順手撿來的寵物罷了。倒是你,怎麼在這?」
 
  看著他警戒的臉,里克臉上的笑容不受控制地擴大。
 
  「我有任務路過火炎星系,發現火炎有血緣反應,想說順路過來打個招呼。沒想到,竟然會遇見您,親愛的堂哥。而且,還看到您和這位美麗的小姐雙宿雙飛?」
 
  里克的能力是「血親」,在一定範圍內能感應到血緣者,聽他這麼一解釋幽薩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在幽薩眼中,里克一直是個很令他不齒的人。在這一代,包含庶出的里克就只有四個孩子,而對每位堂親他那小堂弟都能有不同的態度。遇到他大哥黑帝達特就去敬拜狗腿一下,遇到他小妹弗里妲就去巴結美言一番。若遇到的是他……沒什麼好臉色更沒什麼好事。
 
  「若只是來打個招呼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原諒我沒時間也沒興致好好招待你。」
 
  「我是不太介意。因為您讓我看到了很有趣的事物呢。一個兔子一般柔弱卑賤的他族女人,在堂堂一名『七刀』懷中~!」
 
  「……那又如何?」
 
  「不如何。」里克臉上笑得燦爛,「那我就一如往常來『打招呼』囉。請多指教啦,我親愛的堂哥!」
 
  手中憑空出現一把玄色鐮刀,里克腳一蹬出現在幽薩面前,刀鋒囂張地劈落。
 
  毫無猶豫地拉出鐮刀架住,幽薩一手將泱往森林推。
 
  「旁邊等我。」
 
  里克看了,神色語調頓時充滿一種惡意的戲謔,「真貼心呢。還說不是您心愛的女人?」
 
  「寵物受傷了還得花時間去治的,不嫌麻煩?」
 
  幽薩表情倒是十分沉著,隨手架住四面八方襲來的刀鋒。
 
  里克的魂器──魂鐮・硯影,最難應付的地方就在於它會在戰場周圍產生虛影。一個沒注意或判斷錯誤,真正的刀鋒馬上就會令自己的身體噴湧出鮮豔的血泉。
 
  但如果只是這種程度,對幽薩來說似乎仍是游刃有餘。
 
  但見里克表情越來越不耐,出手越來越狂躁,幽薩不用想也知道這場比試結果會和上次大同小異。
 
  原因不外乎是:在近幾無堅不摧的魂器前,他手中這把「仿冒品」又差不多到極限了。
 
  對方的用意一直很明顯──報仇。
 
  幽薩知道自己過去與他是有點嫌隙,但那都不是兩人的錯,也無從解釋,只能說是一場複雜的誤會。
 
  結果這小子正面用實力交鋒打不贏,就借切磋的名義纏著他見一次戰一次,打斷他的武器後再耀武揚威地對他冷嘲熱諷精神攻擊……偏偏他不能為了這種幼稚的行為斃了這傢伙。
 
  里克好玩、惡趣味濃厚、度量狹小而喜歡從血腥與暴力中取樂,但還稱不上最狠毒。對幽薩來說,就只是一個絕對不樂於見面的血親而已。
 
  這樣相互不喜的輕微敵視或許兩人從以前結下樑子後到現在完全沒改過,差別在於一個老想挑釁對方,另一個則根本不想見對方。
 
  每次遇到,都很難令人不感到不悅就是了。
 
  幽薩在心裡估計著手中武器的極限。
 
  第三次……第二次……最後一次。
 
  刀鋒一如預料地出現了裂痕,最後應聲斷成兩截。而里克囂張地補了一擊將幽薩的武器狠狠擊飛。
 
  幽薩並沒有打算向這個自己或許可以空手打倒的弱者計較他態度有多無理,他只沒有料到的是,是斷掉的那截刀鋒竟毫不留情地飛往泱的方向。
 
  她正躲在大樹後偷窺兩人的戰況,無知的表情,完全不知道死亡已近在眼前。
 
  「嘖!」
 
  毫無猶豫,幽薩衝到她身前,一把推開她,在刀片刺入自己身體前手下意識地在虛空中一握想再抽出一把武器……
 
  林中傳來一聲金屬相撞似的脆響。
 
  幽薩和里克同時愣住。
 
  一把美麗的鐮刀憑空出現在幽薩手中,彈開了那截刀刃。
 
  外型樣式和他平時慣用的武器完全相同,只是寬大的刀面多了一彎亮眼的銀白,雕上了細緻的紋路,像是紋著一彎新月。
 
  和那些拙劣的仿冒品比起來,這支鐮刀明顯多股靈氣,而且肅殺感更加沉重許多。像是染了許多血後出來,準備為自己尋找下一個祭品。
 
  「新月?!」里克失聲。
 
  每位渾沌神族都有一把源自於靈魂本身的魂器,修行到一定程度或滿足相當條件便能自主召出。
 
  但,在暗夜納狄爾家族中眾所皆知的是:族長次子幽瑟斯的魂器……早在百年前莫名消失了。
 
  這件奇怪的事使他一度戰力低弱至會被他族威脅到生命的程度,後來習慣使用仿製品後才漸漸回復到原本戰鬥水平……甚至靠著血液中強大的火焱之力將實力不斷往上提升。
 
  只是,那種仿製品永遠不可能比美真正的「魂器」,知道對方不可能用火焱之力像對付任務目標那般對付自己,這也因此開啟了里克的報復之路──靠武器的差距狠狠譏諷他!
 
  「想不到您又找回駕馭魂器的方法了?」
 
  「滾回你該待的地方去。」
 
  沒來得及多想,幽薩只是把表面的震驚收入心底,將久違的魂鐮指向自己堂弟。
 
  「哎,這是值得慶祝的事呢。何必這樣呢?」眼珠子一轉,里克又笑了,「想不到我能再見到這把鐮刀呢。」
 
  「說真我可沒有半點想讓你見到的意思。還是你就這麼喜歡作死?」
 
  「不。換了把武器,我更好奇您的實力會不會更加提高一些些!」
 
  毫無預警,里克閃身出現在幽薩面前,玄色的刀鋒後,是一張囂張慣的笑臉。
 
  揮刀想架住,幽薩再次將泱往一旁推,卻沒想到,里克這次的目標根本不是他!
 
  恐懼在泱眼中放大。
 
  急情之下,幽薩伸手去擋。在被削斷幾根長指甲後,硯影的刀鋒停留在他掌心。
 
  鮮血一滴一滴流了下來。
 
  「……」
 
  「幽薩!」
 
  里克看著,表情貌似有些惡意的驚奇。
 
  「竟然用手抓住了號稱不會損毀的魂器?力量果然不凡。不過,你不惜流血犧牲也要幫這賤物擋刀?說是寵物,這寵物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我說,叫你滾了沒聽懂嗎?」幽薩俊美的臉上驟現一抹陰冷,「小孩子,是不是要多點教訓才會記得長幼尊卑?」
 
  猛地徒手將刀鋒推了回去,幽薩雙手握住新月,一個橫斬狠狠敲在硯影的刀柄上將整把武器擊飛出去。
 
  硯影在半空就消失了,但見新月白色的刀面突然變成血紅色。
 
  里克一隻臂膀掉在地上,要命的鮮血狂奔而出。
 
  幽薩愣住,里克一臉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瞪他,泱瞬間原地蹲了下來不敢去看這噁心的畫面。
 
  新月一旦染血,吸收了血中融合的元素,就會變成暴戾的血月。一揮刀就會產生無形的風刃,向揮刀的方向破壞掃蕩。吸收的血液與元素之力越多,越能助長它的力量。
 
  這對一般單體戰鬥來說不是什麼方便的功能,畢竟那些生物太弱小,能接觸並吸收的血液不多,其中的元素能量對新月來說更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納狄爾家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血液中能融合更多元素的力量,那他……
 
  幽薩低頭看著自己方才被劃開的掌心和印在刀柄的血痕,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
 
  時隔多年,他竟是忘了!
 
  「幽瑟斯納狄爾!你活膩了是不是?!」
 
  倒抽著冷氣,里克緊緊摀住斷口,憤怒地狂聲嘶吼。
 
  聞言幽薩忍不住皺起眉頭看他,心裡感覺不到一絲罪惡,倒是有種莫名的痛快感襲上心頭,連語氣也極其輕蔑冷酷起來。
 
  「雖然我覺得,活膩的人根本是你。我的人你也敢動?」
 
  「等我回去向我父親還有黑帝達特報告,我看你怎麼活!」
 
  「少廢話了,現在帶著你的斷手滾開搞不好還有機會完整接回去。要不是上次受了安凱倫伯母一點照顧,我現在就該滅你口了。」
 
  「哼!走著瞧,幽瑟斯!」
 
  表情怨毒,里克灣腰拾起自己的斷肢,一下躍上天空眨眼失去了蹤跡。
 
  而幽薩輕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鐮刀,心中轉瞬間湧上了千萬感慨與不解來。
 
 
 
 
  客廳,幽薩拉著泱的手,一點一點用鑷子挑出刺在掌心的木屑,將消毒水滴上。
 
  傷口冒起白泡,泱手抽了一下。
 
  「會痛是理所當然的,忍一下。」
 
  這話怎麼聽著有點熟悉?
 
  泱忍不住悄悄勾了勾嘴角。
 
  「晚上可能不太能煮晚餐了。」
 
  「那我會弄。好了,去把手洗乾淨吧,我先換個衣服。」
 
  「等等,你手也受傷了吧?」
 
  「小傷,等等就收口了。」
 
  鬆開她的手,幽薩起身就向臥室走去。
 
  話說回來,他似乎每次任務都會報廢一堆斗篷上衣什麼的。這宇航船哪來這麼多空間給他放衣服?
 
  想著,泱忍不住又偷笑,乖乖走到浴室去。
 
  那傷碰到水真是痛死了,不輸沾到消毒水多少。但泱看著自己滿是傷痕的掌心,卻是滿心蜜糖似的甜。
 
  為喜歡的人受傷似乎比自己想像中開心很多。
 
  一直到今日開口唱歌後,她終於確定──自己就是不想和他分開。不管是雛鳥情結還是什麼都好,不管他對自己是不是一點也不溫柔。她喜歡聽他說、看他笑,在他身邊就能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定。
 
  她可以說喜歡他沒有理由,也可以說是因為他救了自己好幾命。
 
  但她清楚,無論原因是什麼,都已經無法改變她的心已被奪走的事實了。
 
  「等等到客廳坐好等我。」
 
  「……欸!」
 
  猛地被那平淡的聲音拉回心神,泱抬頭看向眼前的鏡子,一下看到了門口上半身只穿著一件無袖緊身上衣的幽薩。
 
  臉不受控制地湧上一種熱度,她連忙低頭將水龍頭扭上,從他身邊的空隙一溜煙溜出浴室。
 
  沒多久,拎著一捲細繃帶的死神再次回到客廳,不由分說便做到泱身邊抓過她的手。
 
  泱趁機瞄向他掌心,果然已經不再流血了,剩下像是凍傷一般的裂口輕描淡寫地綻在手掌中央。
 
  她本來還想假裝鎮定或不在意,但在看到他做了什麼後,立刻裝不下去了。
 
  「你幹嘛?!」
 
  他竟然用斷掉的指甲邊緣將另一隻手的食指割破,將血珠塗在她的傷口上!
 
  「渾沌神族的血有相當高的凝血因子,也能讓傷口比較快癒合。」
 
  「但你這樣……」泱蹙起眉頭,盯著那隻在自己掌上塗抹鮮血的修長手指,內心針刺般痛了一下。
 
  「別吵了。」幽薩嘆了口氣,將繃帶纏上她指尖掌心,「我再怎樣狀況都會比妳好。還得把妳完整送回去,能早點復原也省事些。」
 
  一隻纏好,他手上的傷口血也自己止住了。但見他毫無遲疑地就著原本的口子又劃了一道,幽薩表情半點沒變,泱卻暗自倒抽了一口氣。
 
 
 
 
  又回到這棟大宅了。
 
  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從心底流星般閃過,但很快就泯滅於虛空中。他近乎毫無防備地推開大門,將斗篷交給一旁候著的僕人後,熟門熟路地走上樓梯、穿過長廊。
 
  他的心在雀躍。
 
  一扇雕花梨木門後,是一間廣大的書房……或說小型圖書館也不為過。
 
  地上的地毯如草地般柔軟,中央弧形的長書桌面向一幅美麗的山水畫,那之上則是華麗的水晶吊燈。成排高大的書櫃環繞,挑高兩層的天花板雕著繁複細緻的花紋,空間另一邊更為了牆上同樣放滿藏書的書架建了獨特的空中走廊和樓中樓!
 
  這一切,都歸他所有。
 
  他喜歡書籍和學問,但此刻,沒有任何東西能入得了他的眼,除了……
 
  一名有著焰紅色中長髮的女性正窩在書桌前的椅上閱讀,聽到開門聲後便急急轉過椅子,一張豔麗中透著清純的面龐頓時綻放出無比歡欣喜悅的笑容,匆匆擱下書飛奔入他懷中。
 
  「幽瑟斯,你回來了!」
 
  「嗯,伊莎,這次任務已經結束了。」
 
  「都去了這麼久……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了……幸好你平安無事……」
 
  「傻瓜,我回來了是好事,幹嘛哭啊?」
 
  「每……每次你出任務我都在替你擔心……」
 
  尤其那個性格惡劣的主神從來不曾好好善待祂的「下屬」。
 
  看著她的眼淚,幽薩心疼地揉了揉她的秀髮。
 
  「別怕,身為七刀,我沒幾個能夠匹敵的對手的。而且,為了妳,我說什麼都會活著回來。」
 
  是啊,為了伊莎瓦爾──他最深愛的女人,他絕對不會死的,也不能死。
 
 
 
  臥房的窗簾被緊緊拉上,幽暗的室內,只有幾盞小小的油燈提供了昏黃曖昧的光線和一種清淡宜人的香氣。
 
  偌大的床榻上,兩具赤裸的完美身軀緊緊相貼,無論是幽薩的恬靜表情或是伊莎瓦爾臉上的潮紅與迷離,都昭示了兩人這次的歡愉皆為彼此帶來了極大的滿足。
 
  幽薩一手攬著伊莎瓦爾的肩,而她則輕撫著他結實的胸膛。
 
  一會兒,伊莎瓦爾才小小聲地開口。
 
  「幽瑟斯,你覺得,我們這次會有孩子嗎?」
 
  「不知道。渾沌神族的生育率太低了,也許會、也許不會。」
 
  「我想要孩子,但要是……我真的有孩子了怎麼辦?」她柔軟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下,將臉埋入他懷中,像是感到不安,「我只是個卑下的侍族,其他人不會原諒我的。」
 
  「不會的。」溫柔地吻了吻她略顯凌亂的長髮,幽薩將人攬緊了些,「順其自然吧。如果有了,我會娶妳的。妳也快成年了吧?」
 
  「嗯。」吸了吸鼻子,伊莎瓦爾小動物般窩在愛人懷中,似是想尋求安全感一般,「再過三個月,就成年了。」
 
  「那,等妳完成成年任務,我們就結婚吧。」
 
  「和幽瑟斯結婚……」伊莎瓦爾的眼神綻出萬般幸福的光彩,但很快又黯淡下來,「可是,娶一個侍族為正妻,其他人會笑話你的。」
 
  「傻瓜。我娶妻關他們什麼事?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嗯……」
 
  安撫似地,幽薩又低頭吻了吻她。
 
 
 
  天上的彎月像是死神鐮刀。
 
  而幽薩手中的新月,再次燦爛緋紅。
 
  伊莎瓦爾從家族代理了任務,由幽薩陪同來到八大星系之外的小行星「獸群」。
 
  這是一個由獸和半獸共存的原始星球。雖然有完整的食物鏈,但偶爾遇到天災或是因半獸人的貪婪而引起的浩劫,還是要交由死神去處理。
 
  獸人們和一些有靈識的獸類基本上還是很敬畏這些「黑衣神使」的,但不代表生死關頭牠們會乖乖就範。
 
  伊莎瓦爾實力不差,能力是銳爪外,連魂器都是指爪。兩者相輔相乘之下,被抓到非死即傷,唯一的小缺點也就是攻擊距離實在不長。
 
  但,雖然說實力不錯,卻不包括她的臨場反應速度。
 
  畢竟,那是經驗累積上來的,而她還太過年輕,對於生死交關的瞬間領悟終究不足。
 
  在一支閃躲不及的羽箭插入她右肩時,她第一時間想忍痛將箭頭拔出,卻沒注意到地上猛地橫掃過一條粗繩鞭。
 
  人重重摔在地上,焰紅色的髮血般散開。
 
  獸人們發出狂喜的囂叫。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我們就不用被殺了!
 
  然後,一顆人頭落地……血月乍現,真正的死神降臨。
 
  那天,整個獸人村落被血洗,連一絲生氣都沒留下。
 
  幽薩帶著愛人回到宇航船,將人抱在身上處理好了她身上的傷。
 
  他一言不發,似是有些氣惱。但伊莎瓦爾卻突然柔聲開口向他討了一件事物。
 
  「幽瑟斯,你的魂器借我看一下好嗎?」
 
  幽薩一愣,依言照做。
 
  恢復平靜的新月,殺戮時的暴戾之氣盡去,散著淡淡的迷離魂光,被交到她手上。
 
  那鐮刀幾乎要比她身高還長,拿在手中卻出乎意料的輕,就和她的指爪差不多。她靠在臂彎輕輕撫摸,掩不住表情中的驚嘆。
 
  「好美啊……」
 
  雖知魂器是源自靈魂本體幻化,但幽薩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如此真實的體悟。
 
  隨著伊莎瓦爾的動作,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傳到身體深處,溫柔繾綣,漸漸撫平了內心躁動的情緒……像是直接觸及了他的靈魂。
 
  看著自己女人,幽薩嘆了口氣,低頭輕咬了她耳朵一口。
 
  「以後,別再隨便受傷了。」
 
  看在眼中,他心很痛。
 
 
 
  三個月的期限眨眼將至,這對愛侶仍好的如膠似漆,幽薩甚至已經開始打算兩人的婚事。
 
  但命運總是出人意表,或說人心難料,讓原本甜美的劇情急轉直下。
 
一天,在幽薩完全毫無防備的時候,伊莎瓦爾從身後攻擊了他……
 
  背上傳來劇痛,他向前踉蹌了兩步,難以置信地回過頭。
 
  他的愛人面無表情地站在那,甚至在指上套了魂器……
 
  從尖銳的指爪上滴下的液體鮮紅得有些刺眼,隨著血液的大量流失,幽薩的臉透出幾分慘白。
 
  「伊莎……?為什麼?」
 
  「抱歉……幽瑟斯。我的成年任務,是要取你的命。」
 
  最後一句話聽在幽薩耳中直令他感到荒謬,但下一秒伊莎瓦爾一爪抓來,已說明了她不是在開玩笑。
 
  幽薩近乎是反射性向後躍了一步才避開。血從身後源源不絕地淌出、滴落地面,幽薩忍著身心的煎熬,一昧閃躲,試圖先設法制伏她兩人再來好好談談。
 
  但昏暗的大廳中,他心驚地發現了她眼中的堅定。
 
  他們認識的時間……也算很久了。從她五歲起,他就識得她了……那時她還小小的,對世界充滿好奇,奉他母親的命令每天來他家替他整理環境,卻總是忘記自己侍族的身分拉著他問東問西。
 
  幸好,這事他父親一直到很後來才知道,而他已經有能力可以保護她不被家法處置了。
 
  他確定他想娶的就是這個女人。
 
  這麼長的時光,什麼樣的她他都見過。但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種執著而哀傷的眼神……
 
  像是在說:一切都結束了。包括兩人這些年的愛情,都比不上眼前這麼一個任務重要。
 
  意識隨著流失的血液漸漸離去,幽薩突然覺的眼角有點濕意。
 
  最後,他左手格開伊莎瓦爾的攻擊,將右手直直插入她胸膛……
 
  心臟的脈動在他手上粉碎,兩人一齊摔到了地上。
 
  已經快沒力氣睜眼了,他失焦的目光最後看到的,是伊莎瓦爾的笑,和笑容邊兩行晶瑩的水痕。
 
  『幽瑟斯……對不起。』
 
  在聽到那句話時,他似乎也聽到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彷彿有什麼崩裂離析,從自己身邊離開遠去……
 
 
 
 
  他猛然驚醒過來。
 
  四周還是那個小小的臥房,而累極的泱仍在一邊沉睡著。
 
  他猛力甩頭,想把那些清晰過頭的陳年往事甩掉,當時的畫面卻像魔魘一般死死刻印在腦海中。
 
  無語之下,他又喚出了自己的魂器。
 
  新月的模樣毫無改變,仍是靜靜地散著幽光。他伸手撫摸著刀柄,卻沒再感覺到那種能讓人安定下來的力量了。
 
 
 
  那之後,受人通報趕來的弗里妲在知道事情經過後,極為震怒。在他昏迷不醒的期間,不僅砍半了伊莎瓦爾所屬拉喀爾侍族的俸祿,更將她的屍體拋到荒漠中曝屍、任由野獸禽鳥撕扯啄食。
 
  背上的幾道傷很深,那次他足足倒了超過一個月,只能躺在床上沉睡靜養。就算是醒來時,感覺也是麻木的,連心都成灰。
 
  在三個月之後,他行屍走肉般重回任務崗位。沒想到來到火炎他才發現……他的魂器消失了!
 
  那一次,他不要命一般,用儲物空間裡的一把匕首硬是完成了任務。
 
  那種極度接近死亡的感受,終於讓他清醒了過來。
 
  ……但任務結束後,滿身是傷的他已不想回到那個載滿回憶的地方了。
 
  最後,從本家找弗里妲要了新月的複製品後,他以宇航船為居所,從此少有回去的時候。
 
 
 
  時隔一百多年直至今日前一天……回憶依舊不堪,但他的魂器──新月──卻突然重新出現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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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兒碎碎唸:

((警告下面垃圾話

我今天快瘋了

不,應該說,這幾天我快瘋了

高三嘛,你知道學校課程比較放鬆了,所以歷史課不上課,全都改為分組小組報告,一組三到四人

自己做PPT講課本課程、印講義、上台......這工作量其實是很大的

所以你知道,當我在報告前一天得知,負責PPT和講義的同學一個字也沒生出來、報告當天還要請假的消息時,我是什麼心情嗎?

最近我在幹嘛來著?趕大學備審、跑畫室補作品集、各種焦頭爛額......然後我還要一個人頂下在一天內做PPT排講義準備上台講稿再自己上台的工作。

三個組員,一個我,一個A報告當天請假,一個B報告前一天請假......你說我還能期待什麼??

當下心都死了,一組三個兩個不知道要報告來著

這時我一定要嗆一下,A你一個月前就知道要報告也知道你報告當天會請假了(就是因為這樣才把做PPT的工作交給他),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會請假結果你知道你什麼時候要請假你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要報告是三小我X!

於是,我從45頁的官方教學PPT自己濃縮了一篇個人PPT,接著還要從個人PPT中再濃縮一張講義出來,昨晚累到差點在電腦前睡著......還沒弄完。


然後我的作品集進度嚴重落後、備審資料七零八落......這真的會讓人對世界絕望。

我說這世界上某些人良心都被狗吃了是吧??我自己都累到快跑不動了,還往我身上撲叫我揹著。一個就勉勉強強算了,還一次掛上兩個,然後在我身上玩手機討論遊戲!這是要整死我是吧?




好吧

發洩一下負面情緒

不好意思

最後,希望還滿意這次作品,喜歡的話可以按個訂閱或GP,我們下周見

希望下周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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