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滴下,點在地面“叮鈴”地響起。
即使是小點水珠,久了也能成湖泊,大家是這麼說的:持之以恆。
我則是湖泊的中央,水珠點點的從我身旁滴下,匯聚,集結成群。
湖上飄散一層淡淡的薄霧,卻刺鼻,灼燒我的鼻腔。
或許說湖水太過誇飾,但在我腳邊,的確是落下,並匯聚了相當大的量。
而說水珠,也太過於矯情,因為水珠並不會......
碰!
震耳欲聾的爆響響徹雲霄。
然後拋出彈殼,如水珠般彈落地上,叮鈴鈴響。
版機扣下,槍口噴出刺鼻的煙硝,槍托同時撞在我的肩膀上。
碰。
再扣板機,彈殼再次落地,黃銅彈殼金閃閃的,在地上彈跳,如同小鈴噹又叮鈴聲響,清脆,卻沒有餘韻,只是個單音。
不知道今天又打了幾個彈匣、或花了多少子彈,但槍托撞地我肩頭一陣酸痛,看來也夠多了。
碰。
身體正在抱怨,長時間舉槍,手臂與肩膀都痠痛著跟我抗議,但我繼續堅持,這是我給自己的試煉。
碰。
咯嚓。
食指扣下去,槍枝沒有擊發,我又打空了一個彈匣。
垂下舉槍的雙手,我按下面前桌上的按鈕,掛在遠方的標靶“唰”地沿著軌道跑向我。
托架帶著我的靶紙停在我面前,天花板上一道光打在靶紙背後,我數起被打穿透光的光點。
「唉。」
我嘆息,或許盯著遙遠的靶心讓我眼睛現在看不清近物,我揉揉的眼睛,再細數一遍。
一匣彈匣裝三十發子彈,但我怎麼數,靶子上就只有十七個光點。
十七發碰到靶紙,但隨機散布在靶上的光點,與靶心毫無緣份,上一張靶紙、上上張靶紙、所有的靶紙都是如此的結果。
看來靶心對我仍是遙不可及的夢。
好累,痠痛的肩頸與雙臂強迫我放下步槍,我將槍身倚在腳邊,叮鈴噹,槍托立在地上,這揚起了地板上的彈殼,清脆作響。
彈殼之湖,大概激起漣漪了吧?我站在湖心,看不到邊界,沒有東西會阻擋漣漪,所以它們越走越遠,但也不會回來。
沒多遠我已不見剛剛揚起的水紋,被刺鼻的煙硝掩蓋,也沒有水波反射回來,回到我的身邊。
漣漪的波源,我站在中央,自己站在湖中。
直到一個決定性的聲音響起。
「小彤,該走了。」
身後響起呼喚我的聲音,我回頭,波倫在等著我,他催促著。
「快吧,時間是不等人的。」
我趕緊收拾我的器具,背起步槍。
現在就是見真章的時刻,我的時候到了。
我現在不在湖中,而是走向屬於自己的戰場,現在,我只能祈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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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的序章,當成前導預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