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在於感傷是「
人類有了自己」才出現的情緒,以文學理論的講法就叫「擁有主體性」後,才萌生出「感傷」。
右邊是海,左邊是大路。中間這條空地若在我國的話,通常是當作停車場。天氣好時還會有攤販出沒。
這裡是函館,暴雪即將降臨前的海邊。
中間這條相當於停車場的空地,被稱為「石川啄木紀念公園」,背對我們的雕像,也就是石川啄木。
不管是疏於維護的雕像、過於寒傖的紀念公園,都很有石川啄木的味道。
不知道大家出國會設定什麼主題嗎?有美食、遊園、賞花或者名城等。
而我通常選擇
文學之旅。
函館有名的是海鮮飯、朝市、小丑漢堡、五稜郭或土方歲三,總之看這紀念公園也知道,絕對不會是石川啄木。
但我喜歡他的「
歌」(日本文學體裁,簡單來說請當成短詩理解)。
在他短短人生中留下豐富的歌,無一不表現出豐富的「感傷」。
我最早對他有興趣,是因為他的歌標誌了日本近代文學的開始。
關鍵點在「感傷」。
看到這裡讀者可能會問說「感傷這種情感,不是人類自古以來就有嗎?」
「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
「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
的確,憂愁、悲哀這種情緒是自古以來就有,但「感傷」與那些不同。
關鍵在於感傷是「
人類有了自己」才出現的情緒,以文學理論的講法就叫「擁有主體性」後,才萌生出「感傷」。
這是近代文學非常重要的轉折,但這轉折是依靠「
自我」與「
自由」而來。
這種感傷對創作者來說,是非常重要但卻無法常有的。
因為在資本主義的社會裡,感傷是無用的。所以創作者必需拋棄感傷而活,但那也表示他身為創作者的生命也行將就木。
所以對我們這種創作者來說,要如何在日常生活的蝕刻下,輕輕守護心中那點無用的感傷,
其實是文藝生命中最根本的問題。
畢卡索曾提過:「所謂的藝術,不過是更接近孩子一點。」也就是這層道理。
但要注意的是:所謂的感傷,並非指單純唉聲嘆氣或無病呻吟,單只是那樣的話無法讓他在日本有國民人氣歌人的美稱,舉例來說:
下次放假我要睡一整天
這願望
我想了三年 我想放在今天也很有共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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