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續多年前討論「
《評論》諸葛亮第一次北伐戰役評析」的話題,在「街亭之戰」當中,諸葛亮起用馬謖為先鋒,依《三國志‧卷三十九‧蜀書九‧馬良傳》提到:「(蜀漢)建興六年(228年),亮出軍向祁山,
時有宿將魏延、吳壹等,論者皆言以為宜令為先鋒,而亮違衆拔謖,統大衆在前,與魏將張郃戰于街亭,為郃所破,士卒離散。亮進無所據,退軍還漢中。謖下獄物故,亮為之流涕。」身為漢軍總司令的諸葛亮,對戰敗之事自然要負上責任,但難道大部分的責任都得歸在他身上嗎?
《資治通鑑─卷71》便有說:「謖違亮節度,舉措煩擾,舍水上山。」《三國志‧卷四十三‧蜀書十三‧王平傳》亦有提及:「建興六年,屬參軍馬謖先鋒。謖舍水上山,舉措煩擾,平連規諫謖,謖不能用,大敗於街亭。眾盡星散,惟平所領千人,鳴鼓自持,魏將張郃疑其伏兵,不往偪也。於是平徐徐收合諸營遺迸,率將士而還。丞相亮既誅馬謖及將軍張休、李盛,奪將軍黃襲等兵,平特見崇顯,加拜參軍,統五部兼當營事,進位討寇將軍,封亭侯」從幾處可見,戰敗最大的因素仍是馬謖「違令所致」,馬謖或許缺乏經驗,但既然歷練甚少,被委以重任,是否更應該聽從主帥事先的安排?專業的參軍(王平)在旁,馬謖是否應該先聽取其意見?如果今日是馬謖聽從主帥節度仍然戰敗,我便多怪主帥。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就如我之前就說過的:「老師有教、學生不聽的情況下,是老師的責任比較大、還是學生的責任比較大?主帥有命、屬下不從的情況下,是主帥的責任比較大、還是屬下的責任比較大?」老師有說話,學生卻沒在聽,誰責任大?
也有人認為:「諸葛亮的問題在於不親自督戰,不去具體理解情況,而醞釀大禍。」這說法乍聽下有理,但未免有些「事後諸葛」了?沒錯!受《三國演義》以及種種戰略研討的薰陶下,我們都知道「街亭確實為戰略要地」,應該多加注意。但回到當時的時空背景,當下戰事一開,每處戰陣都是要地,皆須時時注意。諸葛亮的第一次北伐並不是只有街亭一處在打仗,還有天水、南安、安定、柳城、隴西郡、箕斜谷等地,不可能說「只關注街亭就好」或是「只跑到街亭督戰就好」。像是天水、南安、安定等三郡雖是「望風而降」,聽起來很輕鬆,但好歹還是要花些時間安撫,不是說「一刻(十五分鐘)看看就好,然後就可以馬上跑到其他地方督導」。而且諸葛亮也不會「影分身之術」,怎麼可能「每個地方都一一去親自督戰」?也許他具體理解完天水的情況後,正要去街亭,街亭卻超出他預期之外的早早丟失了?(他沒想到馬謖這麼白目)
在我看來,諸葛亮身為主帥,用人不當,但有事先節度、交代方略,並安排專人(王平)在馬謖身旁輔助,不應將責任全加諸於其身,佔有5%責任。馬謖身為先鋒,軍歷資淺、用兵鮮少,卻自作聰明,違令行事,專人規勸也不聽,以致大敗,佔有50%責任(歷史假說:如果他聽了諸葛亮的節度,仍是大敗或者撐不到援軍趕來的話,我會把25%挪到諸葛亮那兒去XD)。此外,諸葛亮在事後斬馬謖之餘,還斬了張休、李盛等二將,不清楚二人在戰役中所犯何事,或許也是「棄眾而去」而遭治罪?但念二人之責不若先鋒馬謖來的重大,分別負上15%的責任(合計30%)。另有一將黃襲遭奪兵,不明其罪,但想來罪不至死(否則也不會只被卸下兵權了),姑且負上10%責任。王平身為馬謖的參軍,難免有督導不力之責?但在戰敗之餘成功詐敵,保留所部兵馬安然撤走,降低漢軍損失,已屬不易!僅佔5%責任。
(以上純屬個人觀點,僅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