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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8-05-19 22:07

[達人專欄] 《失序世界事典》第四話‧世界的意識(一)

作者:玦晴

  賽爾傑將前因後果向眾人交代仔細,夏蒂麗雖然聽入耳,視線卻始終離不開昏迷不醒的亞倫,她跪坐在床邊、緊握著亞倫的手,神情盡是擔憂也略見自責。
 
  在聽過事由的奈文無視上司席恩朝他投去的責備與疑問,只是靜靜地走至窗邊,撥了電話給六年來不曾聯繫的姐姐戴絲娜。
 
  方接通電話,戴絲娜劈頭而來就是怒火中燒地低吼:『臭小子!良心發現知道要打來問候老姐了是不是?我說你……』
 
  「姐,聽我說,我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和妳開玩笑。」
 
  『……說。』
 
  「請妳立刻調出夏蒂麗小姐的所有作品,除了漫畫本身以外,設定、大綱、短篇等盡可能一件不漏地帶過來這裡,現在就要。」
 
  『現在?你以為十年前的東西這麼容易調嗎?』
 
  「人命關天的事,詳情等妳過來以後再解釋。」
 
  奈文不留給戴絲娜半點反應時間,逕自結束了通話,他收起手機轉身走向夏蒂麗,蹲下身子、掌心輕輕搭在她的肩上,給她一抹極是溫柔的微笑:「妳別擔心了,夏蒂麗小姐,會有辦法救亞倫的。」
 
  夏蒂麗疲憊地緩緩轉過頭低語:「奈文先生……你知道些什麼,是嗎?所以你才會在第一時間問我,是否清楚那朵紫色的花是什麼東西。」
 
  愣了片刻,奈文還是沉重地頷首表示肯定。
 
  「與我……有關?」
 
  為免夏蒂麗過於自責,所以奈文瞇起笑眼、拍了拍她的腦袋說:「嗯,不過這不是妳的錯,放心吧,亞倫會得救的。」
 
  站在一旁保持沉默觀望的席恩交抱雙臂,此時忍不住斂起眼開口:「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嗎?」
 
  奈文神色凝重地向席恩四十五度躬身、以誠摯的口吻道:「請部長見諒,對我而言隱瞞確實是為了想守護……不過,待到家姐將東西帶來以後,我會一併解釋說明。」
 
  「……奈文,別忘了你當初與家族斷絕聯繫是何緣由。」
 
  「這我當然明白,但是這件事非得有家姐相助才能順利,我也沒想到……世界這麼小。」
 
  沉默許久,奈文在未得到席恩諒解前始終保持著鞠躬姿勢,雖然看不見他的臉龐,但是席恩也由他的語氣中聽見了道不盡的無奈,最後,席恩選擇退一步,不發一語,他只是轉身走向窗外確認結界的佈防情形,並派遣式神留意周遭。
 
  在席恩底下做事多年的奈文明白這是上司默許之意,所以他欣慰地勾起唇角,離開了亞倫的臥室獨坐在客廳,一方面等待戴絲娜的到來好為她應門,另一方面……他也得靜下心來思考,稍後該如何向夏蒂麗坦白一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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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賽爾傑以外的所有人,圍坐在客廳內分頭閱讀戴絲娜帶來的大量漫畫稿及設定資料,身為作者的夏蒂麗在翻閱的過程中是五味雜陳的,當年創作時的那股熱情與對故事付諸的愛一點一滴在心頭復甦,同時也回憶起自己每回畫完連載便體力盡失、連日高燒,這時才覺得不對勁──也許發生在自己周遭不可思議的體驗,以及奈文在房裡說的一切與她有關,都與她在創作過後必然產生的體虛現象脫不了干係。
 
  她也感到愧疚,顫抖著的指尖觸及泛黃的紙面,上頭的人物都是她費盡心思設定創作的,最後,自己卻拋下他們……這與生了孩子卻將之遺棄的母親有何不同?
 
  ──都是不負責任。
 
  奈文尚未解釋來龍去脈,只因為人命關天、事態緊急,所以眾人依他所言尋找關於那朵神秘紫花的相關線索。
 
  隨著翻閱重溫劇情,夏蒂麗眉心逐漸聚攏,她放慢了閱讀速度,讓自己更有餘裕回想思考,最後她停下動作,瞠圓藍眸低喊:「我、我想起來了!」
 
  她毫不猶豫地擱下手中的連載雜誌,找了後兩期的雜誌本將之翻開,不久,順利地找著了與那紫花形貌相同的花朵:「找到了,在這裡!」
 
  夏蒂麗隨即將翻開的雜誌遞至奈文手中,戴絲娜與席恩也湊上前觀看,她便開口說明:「這花名為水夕,是一種生長在河岸邊的花,雖然並不常見,但也不是什麼珍貴稀有的品種,水夕生長在人界,無毒,淡雅幽香十分迷人,但是這種花的花粉……對魔族人而言卻是劇毒,當時的劇情安排是……亞倫該稱呼她為舅母的那個女人,她的身邊有個人族侍女,那女人便悄然安排侍女回人界摘取水夕混在其他花朵中,做成美麗的瓶花獻給魔王,為的是毒害魔王與王后,不過最後並沒有得逞。」
 
  「毒害是指……會致命?那麼,中毒後多久會毒發身亡?還有,解毒的方法呢?」
 
  見奈文蹙緊了眉、問得真切,夏蒂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越發不安而顫著唇瓣答道:「我、我沒記錯的話是七天,至於解毒方法……故事劇情是毒計被賽爾傑的父親巴爾契‧蘭諾將軍識破,所以沒用上解毒就……」
 
  聞言,奈文與席恩相視而笑,顯然是鬆了口氣,他再轉向夏蒂麗說:「七天時間綽綽有餘,夏蒂麗小姐,妳不用擔心,亞倫絕對能夠得救──只要妳願意。」
 
  心急如焚的夏蒂麗如同重拾希望般瞠圓雙眼、總算流露出安心的微笑:「太好了,那、那請立刻告訴我該怎麼做,不看著亞倫醒來,我一顆心就懸著。」
 
  雖然明白夏蒂麗為人母的焦急,但是為了把握每一分寶貴時間,席恩輕輕搖首:「不,使用方法不排除會對妳的身體造成某些影響,在此之前,我希望妳能先擁有基本理解再實行。」
 
  「……是,我明白了。」
 
  看著夏蒂麗因心焦卻僅能抿著唇應允忍耐的模樣,奈文輕聲嘆息,他分別看向夏蒂麗與戴絲娜鄭重其事地道:「兩位,接下來我要說的事荒唐得令人難以置信,但是請妳們以信任我為前提來傾聽,而且,這件事攸關個人安危,甚至有危及自己性命之虞……夏蒂麗小姐是無法置身事外了,但是姐,我希望尊重妳的決定──想保命請立刻離席,並且忘了今天發生的事,再與夏蒂麗小姐及我斷絕所有聯繫,身為家人,我個人希望妳現在離開。」
 
  因為這一席話,戴絲娜閉上雙眼,似是正認真考慮著,她修長的雙腿交叉成二郎腿,慵懶地半睜美眸直視著奈文勾起耐人尋味的弧度說:「我給你三個不願退出的理由,如果你能三點都說服我,我二話不說直接離開,甚至回家告訴爸媽,他們這個唯一的兒子已經死了,如何?」
 
  面對戴絲娜自信絕倫的神態,奈文苦笑:「妳真是……連讓我寄三節卡片給爸媽的機會都不留給我嗎?」
 
  「既然有性命之虞,那聯繫就斷得乾淨點嘛!第一,就我猜想,你要說的事應該與夏蒂麗的漫畫有關,若是如此,我身為她的朋友及責編,無論基於道義或責任,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觀,如果你們需要編輯,沒有其他人比我要熟悉她的作品與習性,這一點,我想我是不二人選。」
 
  明白奈文心思的席恩代為開口提出反論:「雖然有編輯好辦事,但是編輯畢竟並非必須,再者,只要經過了解和相處的過程,其他編輯一樣能夠熟悉,並不是非妳不可。」
 
  雖然不清楚他們隱瞞的究竟是什麼事、也無法得知他們如何運作,但是見到這男人面無表情地迅速否決她的理由,還是讓她一股無名火在腹中悶燒著……她得想想該怎麼給他一記痛擊,讓他那張冰山臉垮下來!
 
  戴絲娜顫了顫眼角,對於席恩的這番話不多作感想,她深吸了口氣重振旗鼓、向他們比了『二』的手勢:「第二點,奈文是我們家的獨生子,身為長女自然有義務看住著這小弟,再說,爸媽還盼著這獨生子給家裡延續香火呢。」
 
  席恩似是不必思考般,下意識地冷著臉反駁:「既然六年都沒聯繫了,雖然失禮,但是我想奈文的死活令尊與令堂應該看淡了,再者,延續香火的觀念在現代社會已逐漸淡薄,若非要如此,未來由妳的孩子過到奈文名下亦無不可,甚至你們可以選擇領養孤苦無依的孩子,還能藉此幫助一個生命,無須跟著我們瞎折騰。」
 
  ──好傢伙,若是沒能讓你眉頭皺一下,老娘就跟你姓!
 
  被席恩再三潑冷水的戴絲娜被點燃了怒火,她抬頭望向天花板深吸了口氣,隨後,換上了一張風情萬種的微笑走至坐在對側的席恩身旁、微俯身子,啪地一聲、掌心貼著席恩左頰旁的沙發椅背上,瞬間與席恩拉近了距離,她一對美眸筆直地望入他的雙眼、以修長的食指挑起他的下顎,兩人面對面直視的距離約莫只有十餘公分,她以溫軟膩人的口吻呢喃:「第三點,人家說好男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眼前就有一個……我拿命來追,有什麼不對嗎?哦,對了,關於你剛才的回答我完全接受,所以你要跟我生一個過給奈文嗎?」
 
  腦袋像是接收了錯誤訊息而大當機一般,席恩難得慌張地瞪大黑眸、顫著唇瓣結巴:「妳、妳、妳在胡說什麼……這可不是兒、兒戲……!」
 
  見席恩亂了方寸的戴絲娜心裡暢快極了,她變本加厲地繼續捉弄,食指沿著席恩的臉廓輕撫滑過:「本來就不是兒戲,你總不會說婚姻大事、傳宗接代是兒戲吧?」
 
  席恩被調戲得雙頰直發燙,戴絲娜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以勝利者的姿態昂首望向奈文說:「好了,你上司沒意見了,那你呢?」
 
  難得見到上司如此失態,礙於身分和立場,奈文抿了抿唇、強忍住笑意道:「……我真是服了妳了,算了,我沒理由再攔妳了,不過妳千萬要小心。」
 
  「放心吧,在我們這樣的家庭長大,多少也該有些自覺的。」
 
  充分理解到自己是被戲弄的席恩略感羞窘而別過頭,奈文見上司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調整心情,所以自己便娓娓道來:「先說明我和部長的身分,我們是隸屬於國際犯罪防治組織理外特設部第三十二支的成員,所謂的理外特設部即是『應對常理之外情狀』而特別設立的部門,部門成立於三十多年前,在東北亞地區發生過一起荒唐的事件,一座淳樸偏僻的小鎮在一夜之間,被發著紅色光芒的特殊魔法陣包圍了三天,最後,那鎮上的居民全一夜消失不見,那三天裡正好鎮上有幾戶居民出了遠門而逃過一劫,據他們所說,鎮上的人似乎是平空消失一般,因為穿著在身上的衣褲都留在原地,只有人不見了,除此之外,還發現了幾樣從來不曾見過的物品,說不上來那些是什麼東西,其中一家的女兒說了,那個場景她似曾相識──這樣的景況她在鎮上同班同學自己寫的小說裡見到過極為相似的內容。」
 
  夏蒂麗不由得望向亞倫與賽爾傑所在的房間一眼,她顫著唇瓣直視著奈文問:「所以說……是小說內容成真了?」
 
  「不能完全確定,但是八九不離十,那時候網路及媒體不如現在發達,所以這件事只被一家地方報社以約莫四分之一的版面進行報導而已,沒有太多人留意,但是那個國家的政府卻對這件事異常執著,前後派了不少專家學者去調查都沒能查到詳細的原因,最後他們選擇向國際犯罪防治組織求救,組織覺得奇怪,這種沒有確鑿犯罪證據的事件怎麼會被委託,原本政府還想隱瞞,但是無可奈何之下,才經由他們的總理透露──早在事件發生以前,他就耳聞過這類荒誕的傳聞,也有風聲有個神秘組織在為了這類事情四處奔走,他估量不會是什麼好事,為了防患於未然,才會對這個事件費心思調查。」
 
  緊鎖眉宇、思忖片刻,戴絲娜便提問:「……既然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現在狀況總明朗些了吧?那座小鎮會消失是什麼原因?這與夏蒂麗又有什麼關係?」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重點……」
 
  奈文給了夏蒂麗一個微笑,他接著開口:「小鎮會消失,是因為繼承了『創世者之血』之人所創作的故事橋段,我們理外特設部將這樣的人稱為創世者,因為他們能透過自己的發想、創作,創造出一個截然不同且真實存在的異世界,歷代創世者之間並無血緣關係,但是在同一時期應該只有一人繼承,至於以何種方式繼承……這還是個謎,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症狀、特徵或共通點,所以要想鎖定目標可謂是大海撈針,且這個輪迴不曾中斷,唯有他們進行屬於自己的原創創作,經過一段時間才會有異象出現,被實象化的作品在尚未完結期間會漸漸滲透並且影響我們居住的現實世界,而我們猜測,必須讓作品依作者心中最理想的方式進行故事並完結,這些不屬於現實世界的人事物才會回歸正軌,他們將在那個獨立的世界生存、互不干預,否則……我們存在的現實世界,將一步步被異世界給完全取代。」
 
  戴絲娜雙臂交抱,臉色些許凝重,聽至此,她稍舉手發言:「等等,要是真有現實世界事物被取代的狀況發生,現在網路資訊這麼發達,早該傳得沸沸揚揚的才是,會不會根本沒這回事?」
 
  奈文輕輕搖首說:「不,這是已經證實的情報,世界上有幾處封鎖區的景色與過去截然不同,只是這些消息被組織控制住,一般人無從得知罷了。」
 
  十指交抱、掙扎了好些時候,夏蒂麗才鄭重其事地開口:「讓一切回歸正軌的方法……除了將作品完結以外,還有其他方式嗎?」
 
  抿了抿唇,奈文瞇起眸子道:「有,但那是最糟糕的方式,也是組織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下才會採取的最後手段。」
 
  「……願聞其詳。」
 
  又是一聲嘆息,奈文捏了捏眉心才答道:「讓創世者死亡……我也直言不諱,最後採取這個手段的機率並不低,誠如我方才所言,某個神秘組織早就為此事四處奔走,雖然還沒經過調查無法斷言,但是就我與部長猜測,方才在公園裡亞倫與賽爾傑遇到的那個孩子應該就是那個組織派來一探虛實的,他們背後可是集各國富豪、黑幫甚至是有頭有臉的政客撐腰的,他們要找創世者是何目的,我想這不言而喻。」
 
  夏蒂麗瘦弱的雙肩宛若千斤重,沉得她像鬥敗的公雞垂下雙肩,唯有雙拳不自覺地緊握著,戴絲娜搭著她的肩、掌心握著她的拳,一對滿佈憂色的美眸直視著奈文:「你們會保護好夏蒂麗吧?」
 
  奈文的神色不容質疑、掌心平貼著胸口,語氣毫無游移:「我會以生命保護夏蒂麗小姐,即便……」
 
  他止住了話語,下意識地瞥了席恩一眼,那是在他人面前不能輕易說出口的。
 
  ──即便違背組織命令而被視為叛徒,也在所不惜。
 
  戴絲娜自然看得出自家小弟的決心全是基於私情,她笑得宛如詭譎的柴郡貓,別有深意地笑而不語,這樣的笑顏瞧得奈文渾身不自在,只能選擇別過頭佯裝沒看見。
 
  腦子混雜不已的夏蒂麗喪氣地幽幽啟齒:「……可是只要我死了,問題就解決了不是嗎?為什麼要費心保護我呢?」
 
  聞言,席恩冷著眼、雙臂交抱說:「妳的腦子停止運轉了嗎?剛才奈文不是說了,創世者死亡的當年就會有一人繼承創世者之血,這個輪迴不會中止,妳的死不過是暫時性的解決表面問題罷了,已經造成的異象雖然不會惡化,但卻也不會得到修正,自可追溯的歷代創世者之中,並無一人完成自己的作品才逝世,所以無人知曉在創世者完成作品後會發生什麼事,但是能斷定的是隨著創世者進行創作的過程中,存在於現實世界的異象也一步步得到修正而恢復原樣,這便是我們推論只要作品完成即可拯救兩個世界的立論基礎,夏蒂麗,若妳能順利完成妳的創作,或許能終止這個輪迴也說不定。」
 
  「我……」
 
  見夏蒂麗仍猶豫不決,奈文走至她的眼前、俯下身子抓著她的雙肩,兩人因而四目相交:「恕我失禮,但是……妳連背負起筆下角色存亡的覺悟都沒有嗎?妳身為創作者的責任心不過這點程度嗎?妳的手中創造出整個世界,卻要活在那個世界的人們因妳的不負責而被迫面臨毀滅嗎?」
 
  這是對身為創作者的夏蒂麗最血淋淋的控訴,因為工作的關係,奈文接觸過不少創作人,所以他明白真正抱持熱情的作者是無法原諒自己拋下作品的行為,奈文便是認定了夏蒂麗是真心喜愛創作,才會出言相激。
 
  夏蒂麗的反應也正中了奈文下懷,她神色堅毅地不斷搖首低喃:「不會的,我……我不會坐視不理的,我必須對他們負責到底!」
 
  「正解。」
 
  對於夏蒂麗的回答,奈文換上了儒雅的微笑,似是給予獎勵般揉了揉她的髮絲,他習以為常地走回座位坐下,反倒是夏蒂麗在意識到對方的這個動作之後,略顯羞窘地低下頭、微微瑟縮雙肩,且悄悄地輕撫自己的髮絲。
 
  將兩人互動全納入眼底的戴絲娜托著腮幫子,沒好氣地翻了白眼說:「我拜託你快點求婚好不好,絕對沒問題的。」
 
  「姐……!」
 
  倏地,奈文與席恩兩人眼神一澟、隨即站起身望向亞倫寢室,這讓夏蒂麗與戴絲娜心底的不安如漣漪般逐漸擴散,兩人緊握著彼此的手,四對眸子瞬也不瞬地緊盯著臥室方向。
 
  『你是什麼人?既非魔王陛下,亦非龍魂大人,竟膽敢將吾王尊軀作為己用!』
 
  破舊的小公寓隔音不佳,所以賽爾傑的這聲低吼,讓待在客廳的眾人都清楚感受到房內一觸即發的氣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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