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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8-05-25 20:41

牡丹花植

作者：墨語塵

　　那一日的秋雨綿綿，一點一點濕了髮與衣，更是滲透了心，沁入六腑之中。他取來紅傘為我遮蔽，不顧泥水污了他一身白，愣是將我扯入懷中，可我又推了他，種子散了一地。
　　
　　「好友，住手罷。」
　　「我不。」
　　
　　一聲執拗，巍顫的手拾起條條含籽的莢，輕輕剝開後是粒粒分明的圓潤黑子。我猶記得牡丹不可全植在一塊，特意讓出了大片田園；而毀去前的盛放歷歷在目，每一株樹種爭相豔放，上百朵的花蕊好不悅目。
　　
　　我撥開他的手，數著距離將種子一一播下，直到將這滿園重新植滿，細心之餘猶如對待親生孩兒。是了，牡丹便是我的兒女，如今教人盡數毀去，我如何不嘔心裂肺。
　　
　　雨落的大了。
　　
　　雙膝砸在地面手捂心，我死死咬住唇直至冒血，剜心之痛豈是輕易能解，全化作無聲悲嚎，任雨打在身上，也洗不去一身的哀。
　　
　　素凈的手替我拂開碎髮，他低頭俯視我，紫眸中並非憐憫，有的只是疼惜。我在他攙扶下起身，低垂腦袋無語，他僅是無聲拍背，將我壓入懷。
　　
　　「有吾在，我們一起。」
　　
　　他的話鏗鏘有力，一字不漏入了我耳。驀地抬頭看他，他的眸依舊堅毅。再嘔出一地的紅，我唇角滲血，任了他的輕拭，無聲重複道。
　　
　　「我們一起。」
　　「好，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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