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洗好澡,雨明讓她在床上待著,但一會她就睡熟了。
模糊中似乎聽到雨明跟誰在說話,她握緊手中的劍。
「沒有,她就是累了,我讓她休息。」雨明說。
「恩...不用擔心,這是我自己出的藥,不是用門裡的。」雨明似乎在對誰解釋什麼。
「羞要胡說...她很守禮的!」雨明的聲音有些緊,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那改日見。」似乎雨明終於送走了那人。
過一會聽到了關門聲,鶯歌起身,她的頭髮就散著,沒有挽,一頭青絲襯著被子更加雪白,隨著她起身,被子從她肩上滑落,像是一隻手順著她身體的曲線撫過,她對雨明招手,讓她過來陪自己。
雨明走過去,淨了手臉,脫了鞋,鑽進被窩跟鶯歌抱在一起,鶯歌允她可以親跟抱她,因此她更加緊緊的纏著她。
「我睡多久了?」鶯歌好笑的摟著埋在懷裡的人問,享受兩人的親暱溫存。
順手抽了她的簪,看著雨明的頭髮落下,美麗的臉孔趁著黑髮更加純稚,動心動情,只因為眼前這個人。
「兩個時辰。」雨明悶悶地說,因為鶯歌離開的時間要到了,她不捨的將手穿過鶯歌的脖子,抱緊她的腰。
「恩。」鶯歌抱著她,把臉埋在她脖頸,嗅聞著她的香氣。
「真捨不得你走。」雨明悶悶地說「我想還想跟你一起久一點…」她說的含蓄,但是雨明的手卻在鶯歌的腰上摩娑。
鶯歌卻貼著她的耳邊「可以喔...妳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雨明紅了臉。
「可是要下次了。」鶯歌壞笑,她吻雨明的耳邊,輕聲地說:「等等我要走了。」最近門派有些變動,她也不好在玉女派裡久留。
「嗯」雨明輕聲地說「你保重。」
「我知道。」鶯歌說,穿戴衣物時,看著雨明面對自己衣上的玉蟾,卻沒有任何解釋。
鶯歌挑眉,還嘴硬是吧!
原本,鶯歌是想要雨明親口對自己說出,那把玉蟾掛在自己身上的意思,但是眼神觸及雨明看著自己的眼神,那眼中的擔憂又是這樣真實。
她卻覺得…算了!
鶯歌垂眼,看到雨明把這樣貴重的東西交在自己手裡,這難道不是一種勇氣?
她都沒有勇氣把斬魄交給雨明,這樣說起來,雨明對她投入的感情,難道會比脫口愛語還要少?
鶯歌細想,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把喜歡說出口,每個人對別人好的方式也不同。
或許這樣把玉蟾掛在自己身上的方式,就是雨明的溫柔,她不敢說出口,卻願意去做任何為自己好的事情。
這樣的感情難道會比其他人少?
潭雨明是個傻姑娘,但她卻很喜歡這個傻姑娘,鶯歌放棄追問玉蟾,轉身離開了玉女派。
回到了門派。
等她的,卻不是熟悉的大師兄。
而是一群不懷好意帶著武器的人。
那是她的仇家。
她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在人群的後面,是悅滿兒的臉帶著一種模糊的恨意。
一個大漢排眾而出的吼「姚鶯歌,今日,便是妳的死期。」
鶯歌卻沒說什麼,只是抽出斬魄劍,刺耳的刀聲如吟,讓人知道什麼叫做佳兵不祥,那上面的水鍛紋如同慘嚎的鬼臉,而拿著劍的她,沒有任何話,只是立在那,如荷婷立,但鋒芒盡出。
殺氣緩緩的環繞在她的身邊,鶯歌的臉是平淡的,面對許多壯漢,拿著各異的兵器環伺,但她只一人與那些人對峙著。
只見姚鶯歌微微一笑,原本只是亮麗的容顏,卻融入了殺氣,卻更添絕美,微勾的唇抿著笑。
看著她的笑容,卻如同後背讓人澆了冰水,通通警醒起來,她舉起劍無禮的指著那些人。
「難道等我請麼?」她絲毫沒有懼怕,甚至還有些興奮,她衝上前迎向砍向自己刀刃。
來吧!
擊劍時的火花點燃了鶯歌骨子裡的野性。
既然你們打著報仇的口號來,便上吧!
但你們有付出生命的覺悟麼?
姚鶯著噙著笑,她看著所有人,將自己沉入酣戰中,看著敵人眼中的自己,用手中的劍下了戰帖,看是將姚鶯歌這個名字拿走,還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以殺止殺,讓我們期待吧!
在這樣的夜晚,用鮮血溫熱她的斬魄劍,用生命當祭品,喚醒那沉睡已久的殺性。
對在場的所有人而言,那是一場很慘也很快的戰役。
勝者只有一個人。
悅滿兒看著眼前的拿劍的女子,腿軟的跪坐在地。
只見她身上的衣服染了血,原本就是紅色的衣服,更加深色了,劃破的衣袖露出紅龍紋身,龍身和周圍牡丹混著血更加鮮豔怒放,像是嘯吟著要直沖九天的殺氣,她的臉上有著某人死亡時噴濺的血液,這樣可怖的模樣,但她只是冷眼立在原地看著自己。
原本那些喊打喊殺的人,已經躺在地上成為屍體,甚至連幾個稚嫩的孩子,她也沒有放過,地板的血好多,那代表生命的血液就這樣隨便的在地上淌流,悅滿兒感覺自己像是誤闖魔物的聚會,看著地上眼神空洞的屍體,她害怕了起來。
自己是否也有可能跟這些人一樣?
想到這,悅滿兒害怕的顫抖起來。
「嫂子,妳怎麼了?害怕?」鶯歌走上前,她的情緒還留在剛剛酣戰中,儘管大腦已經清醒,但血味卻刺激著她。
嘴邊似乎有什麼濕潤的感覺,她舔唇,那血的味道在嘴裡腥鹹的味道,令人不快,或許眼前的女子,她流出來的血會更加美味?
悅滿兒看著鶯歌,斬殺了幾十人的她卻沒有任何情緒,就好像殺人只是平常,當鮮血噴濺在她的臉上,那美麗的臉就更加妖豔起來。
尤其她伸出舌頭舔過嘴邊的血,那血色跟著濕滑的舌,抹進了唇裡,像是妖精剛剛吃完人般,殘忍而冷血的叫人發悚。
「你不要過來!」悅滿兒害怕的往後挪動。
鶯歌還是虎視眈眈的看著她「悅滿兒,你為什麼來惹我?」林莫塵選擇了她,她贏了,那還想怎樣?
「我討厭你們,你跟潭雨明一樣,都是噁心的同性戀!」悅滿兒激動的說。
同性戀?
鶯歌不是很懂得看著她,那是什麼意思?
是指她與雨明同性相戀麼?
她不懂,她們不是好朋友?
那為什麼悅滿兒會在私底下這樣批評潭雨明。
她很想要上前問清楚,卻有人阻止了自己。
一把劍指在自己面前,上面的劍紋如她的斬魄一樣的花紋,劍刃上的冷光讓她冷靜下來,看著眼前的男人,林莫塵。
「師妹,不要嚇滿兒。」林莫塵低聲的說。
兩人對峙,最後,是對門派的尊重讓鶯歌止步了。
「恩。」鶯歌點頭,後退了幾步。
師兄剛剛是在觀戰?
冷眼看自己的師妹,面對那些仇家苦戰?
直到現在,自己要對悅滿兒動手才來?
「大嫂太好心了,還替鶯歌引薦仇家。」鶯歌還是有些不高興的說。
「滿兒不清楚,師妹莫怪。」林莫塵說,看著鶯歌漂亮的臉,他有些尷尬,悅滿兒是真的不清楚嗎?
恐怕不是,而是吃醋自己跟師妹的情誼,這讓他有些飄然,兩個艷麗的女子為自己爭風吃醋,可是鶯歌是門派裡重要的武力,站在門派的角度,他還是要擺出一副公正的模樣。
「滿兒,跟師妹道歉。」林莫塵說。
「我才...」悅滿兒剛想說什麼,但觸及林莫塵的臉她只好悶聲說「...對不起!」
「既然大嫂有意道歉,那便別再擾鶯歌了。」鶯歌說完打算回到自己房間卻看到悅滿兒拿著一瓶酒,赫然就是潭雨明釀與自己的酒。
「既然大嫂賞酒,那鶯歌就不客氣了!」她伸手奪過那瓶酒。
當貼在悅滿兒的耳邊時,她低聲地說「莫惹我!」
聽到那句話,還有那股子殺氣,悅滿兒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拿了酒,她便回到了廂房,沒有管後面那對讓她厭惡的兩人。
師兄變了…
鶯歌關上門,看著門上的木紋想。
她轉身看著自己房內的擺設,當初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
不喜朱翠玉飾、詩書、禮樂、衣服、容貌都無興趣,她房裡沒有什麼自己的東西,一把斬魄、一身武功,便是她所有的財產。
她喜歡自由,也喜歡自己是這樣的自由。
她在乎的事情很少,劍刃門,養育她二十幾年,她也用這二十幾年回饋了門裡,但頭一次,她有了離開的想法。
她想離開這裡,去四處看看走走,過活對她而言很簡單,她積累下來的財物,雖不夠大富大貴,但也足夠她帶著雨明四海遨遊,她有一把力氣,雨明懂藥理,養活自己,是太簡單的事情。
但是門派…
鶯歌遲疑了,是否真的要離開?
想到林莫塵,他喊自己的一聲師妹。
師妹麼?
門派裡,因為她是排行第二的,除了大師兄林莫塵,沒有人可以叫自己師妹。
因此她一直覺得師妹這個稱呼是特別的,曾經。
但曾經不是以後,想到那個在玉女派等自己的人。
鶯歌在心裡下了決定。
鶯歌帶著雨明私奔吧!
話說,終於讓鶯歌的刺青出來了!當初為了這刺青,某纏著繪師磨了好幾次>///<
(不過未成年想刺青,請經過監護人同意~)
喔對,這篇很慢熱...((不負責任的提醒~
馥某:鶯歌阿!你終於不只是一個逗B了...這狂妄的殺氣~^.^b
鶯歌:恩,這工作給51了,從今天起我要保護雨明!
雨明:鶯歌好帥啊!((臉紅尖叫~
鶯歌:嘿嘿嘿(◕ܫ◕)
馥某:變忠犬@@?
雨明:(拿出毒藥)馥馥,你是作者有優待,我可以讓你選擇怎麼死?(燦笑)
馥某:(((゚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