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上醒來之前的最後一個夢裡,我與妳重逢了。
我們在玩日語文字接龍遊戲,另外還附帶著令人費解的遊戲規則:
只能用眼前事物的單字進行遊戲,而且判定贏家的方式是在時限結束前最後解題。
受限於連在夢中也非常蹩腳的日語水平,我憑著過人的急智、以堪稱厚顏無恥的技倆把妳氣個半死。
「你怎麼老是自創一堆有的沒的外來語?」
「擬聲詞不行,噗噗。」
「トリバゴ(Trivago)是什麼鬼?」
「退一百步來講,就算那邊有飯店也不行!」
「啊空氣裡也有病毒細菌啊,那我是不是也能用インフルエンザ(Influenza)?」
最後我成功分散了妳的注意力,在時限到來的一刻獲得勝利。
「啊--!你怎麼可以這樣!」
「剛才的不算,重賽!重賽!」
這下我也有點無明火起,真不知道文字接龍到底是誰的主意。
明明我的日語詞彙只有妳的不到一成!
我們就這樣鬧著一路走到車站,直到妳真的生氣了,選擇背對著我、一言不發。
車來了,我們上車,我把最後一個座位讓給妳。
發車時間未到,看著還在生悶氣的妳,我暗自嘆了一口氣。
「這是夢,對吧?」在我自己講的話裡面,能清楚記得的就只有這一句「因為我們已經分開了啊。」
妳抬頭看我,那溫柔的的淡淡苦笑到底是同感、歉疚、還是憐憫?
我以妳最討厭的方式,用介乎撫摸與撥弄之間的力度把妳的頭髮弄得一團糟。
然後,頭也不回的直奔下車。
我坐了下來,長椅另一端的老婦沒有理會。
車走了,我捂著臉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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