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出自文學少女,引用安德烈紀德與新約聖經的窄門。
當初看文學少女的時候我還沒開始寫作,寫作的初期我也感受不到其中的意思了,只當成是一句作者增加中二度的台詞,就好像「有話直說就是我的忍道。」或「我原本不想用這招的。」用途一樣。
大學的時候,我將近停筆一年的時間,我那時天真,想當一個現充,將所有時間都花在一般所謂陽光的大學生會做的事情上,那段時間我發現我的寫作能力大幅度的下降,不過我不在意,對當時的我來說,寫作只不過是逃離令人厭惡的現實的手段,如果現實美好,那我就算再也寫不出東西也無所謂。
直到我發現我不管怎麼努力裝出積極向上的模樣,我依然無法改變我負面悲觀的本質,我甚至對自己的偽裝感到厭惡,成為現充是不可能的,不管我在怎麼學習、模仿,我的本質就是與“那些人”不同,而且說實話,我極度厭惡與那種人為伍,會偽裝下去純粹是對美好未來的想像罷了。
然後,想像破滅,我的心情盪到人生谷底,讓我重新站起來,或者說給我活到明天的動力的,是我當初想要放棄的寫作,我太多東西沒寫了,我無法忍受它們就這樣消失在世界上。
那時我爆發了整整一年的能量,我的老讀者應該有印象,就是那段日更然後品質還高到我目前無法超越的日子。
現在回頭重看這句話,我認為那是作者自己的心得。
寫作,是在孤獨中對抗孤獨的行為。
它在創作的時候無法與人一起奮鬥,無法與人共享能量,作者只能獨自一人,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去與隨之而來的孤獨感對抗。
而讀者,也無法像其他的創造物一樣,一群人共享成果,唯有獨自一人進去作者的世界,才有可能與作品產生共鳴。
文章,是從創作到結束,從生到死,都只能獨享的產物。
而作家,或謙虛的說,寫手,則是無法與孤獨共存,反抗孤獨,卻又創造孤獨,無法離開孤獨的矛盾者。
直到那次,我才找到我寫作的目的。
我厭惡孤獨,彷彿整個世界都與自己隔絕的寂寞令人窒息,但我再也不會放開它。
我不會打算以作家為業,也不以出書當目標。
但即便人生走到盡頭,即便世界末日,人類滅亡,即便一切的所有都化作虛無,我也不會放開我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