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事情。
當時的我21歲,高中畢業後、就職進入第三年。
那個公司是所謂的黑心企業,屬於技術人員的我,月休1~2日、每天早上8點出勤;
幾乎每天都搭末班電車,相當地疲憊。
現在想想,那搞不好是幻覺還是幻聽之類的。
那天也是結束了現場的工作,在公司整理資料。
到最後資料還沒整好,但是我已經想回家;
於是就決定去搭末班電車回家。
然後,那天似乎有發生班次延遲,搭上的不是末班車。
在乘客稀少的電車,每天利用同一時段、同一車箱;
長久下來相當程度都是熟悉的老班底。
雖然就算眼神交會也不會互相點頭示意,至少彼此都會想
「這個人也每天工作到很晚,真辛苦。」
那天乘客很少,總是有人坐的地方空著,所以我就坐下。
察覺的時候,我已經陷入睡眠狀態。
感覺有人在搖我,我睜開眼睛。
個人感覺還沒有經過多少時間,不過有位年輕上班族男性,他總是在我到站前下車;
眼下沒看到他,所以我研判應該是坐過站了。
其他常照面的臉孔也不見人影,所以我可能坐到了很遠的地方。
然後,工作服還是被拉扯著。
我轉頭一看,有個小學生年紀的女孩坐在那裡。
電車還在行駛,乘客一樣稀少的車廂內,有些乘客正坐著打盹。
「叔叔你是哪裡人?」
女孩向我發話。
雖然疑惑怎麼這時間會有這麼小的孩子
「我在○○」
我說了可能已經過去的站名。
下一站是什麼站呢。
電子告示板沒顯示、電車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總之我要在下一站下車。
「欸、叔叔你怎麼會在這?」
女孩繼續發問。
真奇怪的女孩。雖然這麼想
「我好像是坐過站了。」我這樣講。
「哦~~~」
然後女孩沉默下來。
之後過了約10分鐘,只是電車都沒有要停的跡象。
我浮躁的望著車窗外,外頭開始被白霧包覆。
我問了旁邊的小學生。
「欸、這電車什麼時候會停呢?」
「我不知道」
「你要在哪邊下車?」
「我不知道」
我本來心情是焦躁的,因為這番對話,轉變為恐懼。
沒吸引到。
就算提高聲音,也沒人注意這邊。
這裡、不妙。
我開始想可能被捲進什麼糟糕的情況了。
就在我打算起身時,女孩抓住了我。
用非比尋常的力氣拉著,一邊問
「你要去哪裡?哪裡都不能去喔?」
「咿」我發出可憐的叫聲,對著獨自坐著的成人,投送目光。
但是、誰也沒注意到這邊。
把音量提高也沒人要看這裡。
「哥哥你啊,會一直跟我在一塊喔。」
女孩這樣說著,硬是要我坐在位子上。
可這時,電車突然停下了。
好像是停靠的車站。
我拼命地要走出去,小學生緊緊地擋著我的身體。
「讓我下車!」我大叫道。
然而女孩說
「不行、不能下去。」
不讓我移動。
電車車門要關閉的警鈴響起時,我感覺人生就要結束了。
但是那一瞬間,有個人把手伸了過來。
短暫的期間,沒辦法好好看臉孔;
不過從服裝知道,那是總是坐同班車的OL。
有些出人意表,我的身軀毫無阻礙地、被拉離小學生。
我跟那位OL一起下車。
同時,車門關上。
帶著怨恨的表情,女孩瞪著這邊。
那時我確信了一件事。
那不是人的外貌。
在她的身後,乘坐著應該一塊下了車的OL。
雖然還是看不見臉,她對我揮著手。
到此刻為止都還記得,不過之後我似乎就暈倒了。
等到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
我似乎是倒在平時下車那站的往後兩站。
原因是過勞。
連絡了公司,公司要我那天做休養。
雖然想說是作夢了嗎?那天的隔天開始,又有公司的命令;
所以就回到了工作崗位。
之後的三天,在末班車都沒看到那位OL。
無論如何都很在意那位的事,因此就果斷跟老坐同班電車的上班族搭話。
「那個、不好意思。」
「欸、啊。您辛苦了。」
由於彼此常打照面,也不會被認為可疑。
閒聊了一陣子,然後說到那位OL的話題上。
然後、上班族說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天,上班族的工作早了一點點結束,就搭了早幾班的電車。
那天那位OL剛好也在等電車,他就想說也會有這種事哪。
之後,當著上班族等乘客的面,OL跳軌自殺了。
因為那樣,最後就搭平時的末班車了。
雖然可能是幻覺、幻聽之類的,而且又是聽完之後感覺很糟的事情;
以上就是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