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突襲盜賊團,她一手就揪住雅各的脖子,並狠狠地壓在樹上。
「原來是叫虎,真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好名字呢。」
雅各雖然受困她手,但也不忘對眼前的人調侃。
話甫落,虎打算讓他的臉與樹幹相撞,卻在拉扯間被雅各以肘擊退。
雅各一脫身,回身抓住她的衣袖,卻意外險露出虎刻意隱藏的雙手。
那是不同於常人的雙手,手掌多長著獸爪般的利刃,十分奇特。
「唉呀,那雙玉手長得真稀奇,看來妳是天生奇骨呢。」
「閉嘴!給我專心戰鬥!」
眼見秘密被人看穿,虎也不再隱藏自己的雙爪,直接朝著對方猛攻。
一掌狠勁震飛砂石,而掌氣十分強悍,彷彿足以震爆岩石。
一爪斜劈斬斷樹幹,而爪刃鋒利非常,一揮就能割斷樹枝。
與先前被壓抑的蠻力相比,這時虎的攻勢可說是凶狠無比。
「太小看我的下場,就是被我大卸八塊啦!」
招招都是殺招,式式皆無虛發,逼得雅各不得鬆懈。
他不斷向後退開,想抽出空間求逆轉機緣,卻也找不到反擊的時機。
他不斷化解狂攻,想持續守勢爭反攻時刻,但又不能一直採取防禦。
無招無式卻毫無破綻,這種難以到達的無心境界,她竟一下就能達到。
連戰多場卻精力充沛,這種超乎常人的恐怖體能,她卻絲毫不以為然。
就在這時,雅各再往後退卻踢到木門,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面對著非人之人,他是心生惶恐。
但面對棄諾毀約,他也更加害怕。
眼見已經走投無路,想求生的雅各選擇鋌而走險,賭上一把拼命。
一改先前的緊繃,他放下了正面防禦的架式,瞬間就暴露出要害。
而不出他所料,對方也真的中計了。
「放下防備?那我就偏偏不饒你啦!」
虎的利爪也沒有因此減速,反而全力朝著要害刺去,意圖了結對手性命。
她正認為利刃即將貫穿對方的胸腔,雅各卻讓身子向旁傾斜,躲開了致命一擊。
這時她才明白,雅各賭命是為了露出破綻,是為了讓對方出現破綻。
這般的賭注,只是為了讓虎踏進陷阱,使自己能脫困。
這般的迴避,就是為了讓她在這瞬間,吃上一條大鱉。
被迴避攻擊後,虎也如同他所料想,因為緩不住腳步,爪子就此狠狠釘在大門上。
「呼,還好我想到借力使力這一套,不然我一定會死的。」
而逃開一劫的雅各,卻依舊不忘調侃面前的女人。
只是這般輕佻一舉,虎也因此惱羞成怒,奮力拔起門上利刃,再度舉爪猛攻。
不過強力攻勢再出,卻換作虎太過著急,動作全被雅各識破,局勢立即逆轉。
只是局勢已經逆轉,但雅各卻還是不選擇一招了結對方,而是繼續向後解招。
面對游刃有餘的敵人,虎自知自己已經中了圈套,卻逃不出雅各的盤算。
一邊正如計畫般防禦,一邊卻打得精神快要渙散,卻也讓兩人開啟對話。
而雅各想做的,就是讓對方停下攻勢。
「妳現在憤怒嗎?」
只是這般的行為,卻讓虎提高戒心。
明明有無數次殺她的機會,雅各卻用著輕盈腳步迴避虎,並試圖化解她的憤怒。
當下的她也知道對方的想法,但在一時之下顧不了那麼多,所以選擇沉默。
這時,面對虎的猶豫,雅各的眉頭也開始緊皺起來。
「那妳為什麼還要這樣針對我,妳是真當我看不出來嗎?」
「但我就是不想回答......」
然而在第二次問題被拒絕後,雅各卻不願溝通,一掌將她打飛。
受到突如其然的掌擊,沒有防禦的她高飛出去,便在撞上樹頭再掉到地面上。
這副樣子十分狼狽,但雅各仍然是不急不徐,鎮定地向對方摔下來的地方走著。
不過雅各走到虎身旁觀察時,卻被她藉機撒了一把沙,並不偏不倚丟到眼睛裡。
「對,我是沒理由討厭你,但也沒理由對你好聲好氣啊!」
施予大人的恩惠,卻得到小人的步數。
虎一見到雅各被自己暗算,便趁著他失去防備的瞬間,撐著帶傷的身體緩緩爬起。
她的身上逐漸傳出真氣,並順勢運轉在身,還準備再次舉爪撕裂眼前的獵物。
就在危急一刻,雅各手臂猛烈一揮,一掌就拍斷了她的爪子。
不只如此,猛烈的氣力打向後頭的樹木,樹幹就被剛正的氣勁一擊炸開。
就算氣勁炸開第一棵樹,餘勁還是依照慣性飛去,直到在半空消散為止。
看到狂招發出,虎才發現面前的對方,從一開始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虎想再次反擊,只是殺人的意念已經渙散,肉體也已經瀕臨極限。
但她不想認輸,於是不斷強催功力,卻使內力無法運轉,隨後爆開。
而這一爆,也使得力量反噬自身,讓她在雅各面前屈膝跪地,徹底敗北。
「你贏了。」
「不是我贏了,是妳累了。」
但雅各沒有選擇補上最後一擊,只是默默轉身,快步遠離現場。
敗北的虎看著手下留情的雅各,雙眼只能充斥著不滿。
而雅各默默地凝視著負傷的虎,卻也只嘆出一口大氣。
反正彼此都殺不了彼此,那又何必拚一波生死。
「好了,我個人是很紳士的,如果妳還識相點,就趕緊離開吧。」
雅各再次回頭,黑森森的夜空也逐漸明朗,隨後便消失於晨光中。
面對不殺之舉,虎也只是冷吭一聲,隨後便帶著負傷的身軀離開。
不久,黎明到來,溫柔的朝陽也照進木屋的窗戶裡。
「痛痛痛痛痛......」
只是在屋內,雅各的哀號聲卻破壞了這個美好的寧靜。
這時的賽庫拉不悅,儘管還是幫他擦好藥膏,但動作卻沒因此放輕。
任由沾著藥水的棉花戳入他的傷口,好似想讓草藥去侵入他每一寸的神經。
但面對這般粗魯,對方卻只能哀號,什麼都不能做。
「沒辦法,因為就有白癡想獵山豬卻被山豬獵,那我就讓那個白癡知道教訓啦。」
「好!好!我知道錯了!輕一點!輕一點!」
只不過面對雅各咻咻哀號的淒慘模樣,賽庫拉還是不忍心。
「真是,這下也知道教訓了吧?」
「是!是!放輕點吧!」
直到朝陽完全升起,木屋裡的吵鬧才終於停下。
在屋外,抱傷的虎抱著傷軀倚靠在窗外不遠的石子上,細細觀察裡頭的動靜。
她的喉頭在這時湧出一陣甘甜,隨即朝著地上嘔出一片黑血,身體這才徹底恢復。
而她擦去嘴邊的血,露出會心一笑,流露著一種祝福人的情感。
「哈,真是有趣的人,那我也放心了。」
出身不明的女人,說出不明的言語,做出不明的舉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