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日誌2018-09-24 23:27

【轉】歐美系列《到爹地這來》

作者:ღ茉律



[此篇有部分血腥及18禁情節,還請斟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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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會對沙漠中所能找到的屍體數量感到驚訝。

你可能會對人們玩弄這些屍體的頻率感到更驚訝。但我猜,如果你知道我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都是註定要世襲來自「家暴父親與酗酒母親」悲劇的毒蟲或社會底層青年,那麼你也許就完全不會意外了。

我最好的朋友,卡麥隆,發現了一具死於去年冬天的「今日特屍」:在一輛殘破不堪的拖車裡,一個老人,糾結的白鬍子淌著屍水,懸掛在他皮包骨般的膝蓋上。卡麥隆帶了頂從美元樹(1)買來的聖誕帽,幫他命名為「聖誕老人」。「聖誕老人」在沙漠的地下社會中成了熱門景點,直到吉潔特・嘉農說溜嘴,而她哥哥是警察。

這可把卡麥隆惹毛了。他不是在這裡長大的,所以不懂這裡的規矩:永遠會有個抓靶仔、有牢騷王、有怪胎,還有幻想著要殺你的人。

就算他懂,他也永遠不會相信我同時是那個怪胎、也是想殺了他的人。

我和卡麥隆在縣立精神病院結識,當時我們都是那裡的青少年患者。對我們來說,那也是第一次在人生中得到安全與秩序。老實說,我挺想念它的。

當我們一有辦法自立,就決定要同居。先聲明,我們不是情侶,甚至不曾為此實驗過。由於我過往的創傷,使我無法將性正常看待,也不會特別想嘗試,因而我甘於禁慾。

這只讓卡麥隆對我更加入迷,因為他有嚴重的「聖母/妓女情結」(2),而我是他純潔無瑕的公主。這就是為什麼他幫我付一半的帳單,精神上支持著我,而且不要求任何回報。
(註2:簡單來說,即為男性將引起性慾的對象與生活理想伴侶分得極端清楚的心態,詳見文末註解。)

這不代表他沒有性生活。卡麥隆是頭如假包換的種馬,他涉足那些亂七八糟的派對只為一個原因:女人。

我遇到老爹的那天,就是在這樣的狂歡夜裡。

派對在一座破敗的倉庫舉行,聞起來有路殺動物跟酒精的味道。卡麥隆像個跟屁蟲般黏了我好一會,我猜是為了確認沒有人會殺出來把他心中的聖母,也就是我,從神壇上攻下。

但這狀態沒有持續太久,從來都不。某個我隱約認得,有著一頭及腰黑髮、妝厚得可以用油灰刀(3)刮下的女孩,毫不掩飾地盯著他。

我覺得她有點失禮,畢竟,在一般人眼裡,我跟卡麥隆是一對的。

後來,卡麥隆開始有醉意了。卡麥隆喝醉後會毛手毛腳,即便跟我在一起也一樣。我偎向他,讓他環抱著我。他很享受,摟抱並不會讓聖母跌下神壇,這只是讓他覺得自己很特別。

但我搞砸了。

我們坐在角落開始調情,他看著我的眼神獨一無二,我從未被如此凝視過,如此明亮、溫暖而充滿希望,彷彿我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人。我能感覺自己在神壇的邊緣搖搖欲墜,然後,他俯身吻我。

我慌了。在我意識到之前,我已拔腿奔離。

我衝向外頭、躍到半空,假裝我在飛行一樣,於急遽旋轉的星座中翱翔。我幾乎能看到,隨著我的飛行高度遞增,倉庫愈縮愈小,夜晚的涼風撫平我體內的病熱。在那瘋狂的一刻,我感覺有羽毛從我肌膚下萌發,搔癢、激烈且生長迅速。

我在倉庫外停下。沒有羽毛,沒有飛行,也沒有晚風來將我的殘缺吹走。

卡麥隆找到我時,我已被夜間的低溫侵入肌骨而渾身發抖。

等到他把手放到我的肩上,我才發現自己在哭泣。我匆忙拭淚,轉過頭去。

那個黑髮女孩就站在幾步之外,臉上帶著一絲介於渴望與滿足之間的笑意。

「嘿,」卡麥隆有些口齒不清的說:「我跟黛米崔雅要走了。妳自己能回家嗎?」

「她的名字才不叫黛米崔雅,」我用我所能擠出最不耐煩的語氣說:「她是布莉妮。」

他一下子看起來不那麼醉了。「妳知道她的名字其實無所謂,不是嗎?」

我們瞪視彼此,彷彿過了一段漫長的時間。我明白他在等待著什麼,但我給不起;而即便我可以,在他得到的那一刻,我也將變得不再重要。

「別讓她等太久,卡麥隆。」

他的表情似乎凝住了片刻,然後浮現一個慘澹的微笑。他朝我隨便揮了個手後,便與黛米
崔雅一同離開了。

我從一數到一千,又重新走進倉庫裡。

潮濕的汗臭味以及酒嗝聲如浪般對我當頭砸下,人群像蛆蟲般蠕動不休,音樂高聲作響,廉價的燈光在室內打轉。一切看起來毫無意義,今晚,這裡不會有任何結局。不管在任何一晚,都不會有任何結局。

我看向地面,在口香糖、打翻的飲料、凹凸不平的小洞與污漬中,用黑色麥克筆寫著五個大字:到爹地這來。

在這行字下,有個箭頭指向東邊。

我抬頭看著這個毫無意義的派對,想到了麥卡隆,還有他看著我的那個眼神,他現在也正這樣看著黛米崔雅吧。

我跟著箭頭指示的方向走。

穿過倉庫的路上,出現了另一行訊息與箭頭:繼續走。

我跟著它來到後牆,又是幾個麥克筆大字:快點,爹地在等你。

這個箭頭出奇的長,指向一扇毫不起眼、我平常絕不會注意到的門。

我打開那扇門,冷冽而污濁的空氣襲來,正好蓋過我身後汗熱黏稠的濕氣,我深深吸了一大口氣。

在我面前的,是一架搖搖欲墜的金屬階梯。我攀延而下,找到另一則訊息:爹地就在你身後。

我轉進一個低矮的水泥走廊,僅有明滅不定的螢光燈作為光源。有個東西在走廊盡頭逐漸進入我的視線:瘦骨嶙峋、縮成一團,且臭氣沖天。

是一具屍體。

他的頭靠在牆上,打開的顎骨朝向天花板,在他頭上,斑駁的筆畫僅寫著兩個字:爹地。

他身旁放著一個油桶,底部是一團半腐壞的已死害蟲,軟爛成泥。一見此景,我退開,張口欲嘔。他的另一側擺著一具床頭櫃,還有一個裝滿好時之吻巧克力(Hershey’skisses)的塑膠容器。

一張手繪的牌子寫著:給爹地一個吻。

這些愚蠢的鬼玩意拯救了無聊的夜晚。我一邊偷笑,一邊打開一個巧克力,丟進老爹坑坑洞洞的嘴裡。

過了一秒,他渾身抖動,開始咀嚼,頭無力地垂著。他哼哼唧唧地往前翻了個圈,好讓眼窩能對準我。他的眼神閃閃發亮,像污油一樣閃著黯淡的七彩光芒。他嚥下巧克力,對我開口。

「妳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恐懼和欣喜同時如龍捲風一般強力衝擊著我。「什麼?」

他蹣跚向前,乾枯的軀體碰撞在水泥地上,發出喀噠聲。「我能給妳一樣東西,任何東西皆行,妳想要什麼?」

我認真思考了良久。如果一具酷愛好時巧克力、還能讓你心想事成的死屍果真存在,我的確應該把握這大好機會。唯一的問題是,我不知道該許什麼願望。

我不想成為正常人,像黛米崔雅那種人就很正常。

我不想有個不一樣的人生。既然我的生存意志本就不高了,又何必麻煩呢?

我不能擁有卡麥隆,除非他改頭換面,才有那麼點可能性。

我不想要錢、不想要房子,也不想有份更好的工作。這些都代表著改變,而每一項改變都附帶著生長痛,我一生之中經歷過的痛楚已經夠多了。

「我不知道。」我說。

老爹眼睛一亮,「是有些棘手,」他微笑,脆如紙般的皮膚像瓷器表面的塗漆一樣皺裂,「但也讓事情變得更有趣了。拿隻老鼠給我吧,」他指指那個裝著害蟲腐屍的桶子:「我需要蛋白質。」

我沒有違抗他,這是我記憶中第一次真正感覺到自己真正活著。我從那團爛泥中撈出一條糊軟的尾巴,只連著半隻老鼠的身軀,在我眼前融化成透明的腐物。

我把它扔給老爹,他像隻獵犬般撲過去,正好接在嘴裡。他把那東西吞下肚,說道:「我能發掘妳內心最深層的渴望,把它呈現在你眼前。」

「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做得到。」

這是我唯一能認可的理由,也是我唯一能相信、並認為合理的說法。「那你就動手吧。」

「沒那麼簡單,我需要能量。」

「更多的老鼠?」

「這個嘛,那只是其一,」他輕笑:「但並非僅只如此。」他滿懷期待地看著我,眼窩熠熠生輝,反射出太陽下所有的顏色,有些我甚至難以辨明。樓上的音樂嘈雜亂響,震落零星幾塊灰塵,在老爹的巢穴中飄蕩。

「我不明白。」

「人,我需要人。或者,部分的人體也可以,像是皮膚、眼睛、頭髮、肝臟——」

我狐疑的看著他,心裡只嘀咕這天殺的猴兒爪能玩到什麼地步(4)。「這些你都可以從我這裡拿走。」

「妳是我的客戶,客戶只需負責支付供應商酬勞,而我這個供應商的酬勞就是人體。我要兩顆眼睛、兩個肺、一個胃、一個肝還有一組皮膚……」他繼續不假思索地說出一串人體器官,接著作結語:「每一副器官,都要從不同人身上取得。」

我快速的盤算一下,「你會讓我知道我心之所欲,」我沈默的想著,能讓我快樂的東西,「還能讓它美夢成真?」

「我以我的名字立誓。」

「那是……?」

他搖搖手指,「抱歉了親愛的,在這裡,名字即是力量。但只要以我之名起誓,不論是否宣諸於口,都會是牢不可破的誓言。」

我直盯著他,而他咧嘴而笑,臉上所剩不多的乾癟皮膚綻裂,如雪片般剝落。在燈光下,他看起來像個介於萬聖節裝飾與拙劣修圖技術所生的產物,除了他的雙眼,那對在幽黑之下暗潮洶湧的雙眼。

我轉身,回到派對裡。

幾乎是轉眼間,我就在舞池中盯上一頭光可鑑人的長長黑髮。有那麼洋洋得意的一瞬,我以為那是黛米崔雅,但她不是,不過她們確實相像,而這對我來說也就夠了。她緊張地四處徘徊,好一齣早熟少女迷路記。

我佯裝要載她回家,把她帶下樓。老爹彎折扭曲,簌簌發顫,變成某個會弄髒燈光的東西,某個我無法不帶驚慌而注視的東西,然後他將她整個吞下。

我緊閉雙眼,直到老爹清了清喉嚨。

他的皮膚長出來了,厚實而豐滿,只是沒有嘴唇,讓我莫名聯想到一座軟墊沙發。黯淡無光的牙齒在他凹進去的嘴裡閃現:「今晚我還會有更多嗎?」

在那晚結束前,我又帶給老爹一個胃、兩顆眼睛和一個肺。我選的都是些彷彿已被人生吸乾殆盡、灰頭土臉的骯髒男性。那些無家可歸的毒蟲,那些在實質意義上,早已消失於世的人。

我知道這聽起來有多病態,但請試圖理解:我唯一有過的感受,就是恐懼與驚慌,而那只發生在有人意外觸碰到我時。你能想像那是什麼滋味嗎?除了不小心被刺激到時,得重溫在我糟糕透頂人生中的最壞時刻,平時就只能像個爬蟲動物般活得陰暗而空虛?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去改變這一切,只要能讓我變得快樂,任何代價都行。

所以,我拿那些不會被任何人懷念的人們來餵食老爹,只要你知道獵物的模樣,其實很容易尋得。騎著兒童自行車、雙頰凹陷的男人,身材姣好、臉蛋卻枯槁如鬼的女人,堆著陳年污垢的青年,以及那些睡在沙漠中油布下的老男人。

這件事耗時一個月。

在那個月當中,卡麥隆開始跟黛米崔雅約會,她在我的公寓裡待的時間,比我都還要多。

在我某次值完長班回家,撞見她在幫他口交後,我回到我房裡開始打包行李。

我沒有多少東西,所以很快就收拾完畢。卡麥隆在我往卡車裡放下最後一袋時趕上,他的雙眼濕潤。

「她真的算不上什麼,」他說。

我砰的一聲關上行李箱,「那你就是個混帳,卡麥隆。」

「叫我甩了她,我一定照辦。」

「我不是你媽咪。」

他的雙手扯著頭髮,嘴唇開始顫抖,我體內爆發一股厭惡感。「妳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那只是因為我當不成罷了。」

我爬上車,揚長而去。

在星空下度過幾晚刺骨的寒夜後,我搬進倉庫與老爹同住。

他為我唱搖籃曲,還給我吃那個髒塑膠碗裡的好時巧克力,而無論我吃了多少,碗永遠不曾空乏,老爹更是不期望任何的對話、情感或關注。

總的來說,那是一種解脫感。

當然,我依舊有去上班。卡麥隆每晚都來找我,當我看到他走進門時,我總是感到一股殘酷的快意。他依然用他一直以來都不變的眼神看我,彷彿我是唯一至關緊要之人。

接著黛米崔雅也跟來了。那場混仗,無疑的非常可觀,是「垃圾白人」鬥毆的絕佳案例(5)。他們兩個被禁止進入,我則被公司記上一筆。

我沒有非常介意。

那晚,我在餐廳後面發現一個衣衫又破又臭的胖男人。我跟他說,如果他想的話他可以留在我家。他行動遲緩且天真無比,輕易便信了我的話。

老爹很快就吃了他,把骨頭吐進他的老鼠桶子裡,而後打了個嗝,臉頰肉彈起,像帆在風中鼓動又靜了下來。「就要大功告成了,」他說:「再一具人體。」

我迅速地做出計算:「兩具,還差一顆心跟一個腦。」

他溺愛的笑了笑:「我一直以來都有個腦袋,我只需要一顆心。」

此時此刻,老爹看起來像是諾斯費拉圖吸血鬼(6)、科學怪人與畢卡索畫作的綜合體:蒼白、豐腴、肌肉發達,荒謬的及肩長髮(7),還有一口與他膚色不大相襯、粗厚的鮮紅大口。他的眼睛一隻為綠、另一隻為棕,原該是眼白的部分,那陰暗的污油虹色繼續轉著漩渦。

「我今晚會找來的。」我對他說。

他猶豫不決的樣子不同往常,表現得有點誇張:「關於心,有個特殊規則。」

我皮膚繃緊。

「我需要妳的心。」

我的脈搏在喉嚨裡跳得又緩又沉。「這違反你說的規定。」

他大笑,「妳誤會了,我需要的不是這個——」他輕敲我的胸膛,「疲弱的小東西。我需要妳的心,只是……它在別人那兒。」

「你,」我沈住氣問他:「到底在說什麼?」

「一顆屬於妳的心,一顆愛妳的心。」

「你是指卡麥隆。」

他微笑頷首。

我幾乎要落荒而逃。

然而這是為什麼?卡麥隆並不是真的愛我,他愛的是他的幻象,他純潔的小公主,某個他碰不得的人,某個因為太過美好而不能被玷污的人。

這是個互相矛盾的悖論。他得到心中至寶的那一瞬間,也會是他失去它的一瞬間。

但他能幫助我找到我心之所欲,如果他真心愛我,他會因此高興的。

不是嗎?

我開車回我的舊公寓,敲了敲門,來應門的是卡麥隆,聞起來像髒衣服和威士忌。他看到是我,雙眼圓睜,接著哭了起來。

「她走了。」他說,「我很抱歉。」

「你不需要為任何事道歉。」我進門抱住他,他的手又不規矩了,我任其為之。

也許是因為,這一次,我也在期待著它;又或者,因為終於在隧道的盡頭看見了光亮,所以不必再害怕了。過程其實並不愉悅,我的心臟狂跳,也感到噁心,他又因為醉得一塌糊塗而無法好好辦事。然而,他是如此溫柔呵護,小心翼翼地對我。

他得到他想要的了。

在他理解到他已親手將他的天使從神壇推落前——在他能把我的心拿走之前——我說服他跟我去兜風。

駛往倉庫的那段車程,是我見過他最開心的樣子。

我領著他通過倉庫,每一或兩分鐘就停下來擁抱或親吻。沒關係,讓他保持開心是好事。
等價交換,很公平。

直到他看到老爹,在螢光燈下笑著赫然現身,卡麥隆才發現事情不對。

老爹站起身,樣子可怕極了,他有九尺高,完全不正常,是每個童年夢魘的混合物。

「後退。」卡麥隆吩咐我。

老爹衝上前來,卡麥隆把我推向階梯,在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到他放在我背上的手,還有手腕裡跳動的脈搏。

老爹又開始變身,髒汙了光線,骨頭嘎吱作響,分裂變形,長成某個我無法領會的東西。

接著,就跟在他之前的其他人一樣,卡麥隆被吃掉了。

我的心跳開始劇跳——出於悲傷或興奮,我無從辨認。「我們完成了,」我問:「東西在哪裡?」

「什麼東西在哪裡?」老爹舒服地伸著懶腰。

「我想要的東西,」我能感到自己血壓正在升高:「我想要的那個東西。」

「妳是說妳內心最深層的渴望?」

「對!」

老爹露齒一笑,蹲下來,姿勢有如預備起跑的跑者。「就在這裡。」,他深呼吸。

空氣中的靜止最是折磨人,如頭頂上能將人壓垮的千斤負重。

老爹張嘴嘔吐,滿地血腥而污穢,盡是破碎的骨與肉,像是潮水一般淹向我。

在這之中,彷彿一顆蒼白王冠上的寶石,是卡麥隆的頭顱。

從老爹口中湧出最後一波內臟,他坐回原位。「就是這個了。」

我的皮膚刺痛,我想到了羽毛,微小而激烈,刺穿我的皮膚向上生長。

我轉身,拔腿狂奔。

我並沒有在空中飛翔,但我確實飛越沙丘。星光照亮我的前路,如百萬雙眼睛在銀色的暗夜中替沙漠上光。

將近破曉時分,當金色與紅色在地平線處綻放時,我摔倒了。我記得我見到了日出。

接著一切都遁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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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麥隆找到了我。

我們返家後,他幫忙把我送進浴室,我茫然地坐著,任憑塵埃與乾涸的血跡被沖下,旋入排水口。

二十分鐘後,他扶我出來,再把我送上床。

我很快的睡著了。

大約是在下午三點鐘左右醒來,陽光從窗戶洩入。卡麥隆睡在我身側,衣服在背中間掀起,露出一個像是刺青的玩意。

我拉開他的衣服,有些預期著自己會看到黛米崔雅的名字,使我僵在原地。

沒有名字,也不是什麼刺青。

只是用黑色麥克筆寫下的幾個大字:親愛的,別忘了爹地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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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元樹(DollarTree):美國最大的一元商店,類似日本的大創或台灣的十元商店。

2:聖母/妓女情結(Modonna-WhoreComplex):為心理學家佛洛伊德於著作《愛情心理學》中提出,由於性與愛的不協調,有些男人只能將女人二分為「聖潔的聖母」與「卑賤的妓女」。這類男人對後者發洩肉體上的慾望、但永遠不會將其視作正經的妻子人選;同時,他們無法對欣賞尊敬的理想女性產生慾念,但樂於選擇她們作為終身伴侶。也就是說,他們「慾其所不愛、愛其所不慾」,將女性嚴格歸類成「值得欽慕」或「有性吸引力」的兩群。「紅玫瑰與白玫瑰」之爭,或許也可作為例證。

3:油灰刀:https://goo.gl/guCD3b

4:猴爪(Monkey'sPaw):《TheMonkey's Paw》是一篇經典的西方驚悚小說兼寓言故事,可參照板上這篇舊文閱讀:#Fa3lCeS(Marvel)https://www.ptt.cc/bbs/marvel/M.1334852556.A.A1C.html

5:垃圾白人(Whitetrash):對貧窮白人的貶稱,尤指有犯罪傾向、道德感低落的族群,算是一種歧視性用語。

6:《Nosferatu》是一部1922年的德國恐怖片,譯作《不死殭屍—恐慄交響曲》或《吸血鬼》,改編自布萊姆史托克(BramStoker)的小說《德古拉》,是史上第一部以吸血鬼作為題材的電影。
諾斯費拉圖的劇照:https://imgur.com/a/havgUiT(有一點可怕,膽小者自行斟酌)

7:此處原文為'Fabiohair',查不到中文的固定譯法,只好以google顯示結果讓大家想像一下:https://i.imgur.com/YUoUCx0.jpg

(沒錯,不能只有我看到……)

來源: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536038253.A.D5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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