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香,免不了地被風輕輕吹散。
早上上了召喚器,阿稱就無緣無故地跟我說咖啡走了,心裏不免覺得是在跟我打啞謎嗎,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不清不楚的,後來開了MSN,看到了咖啡的狀態,我才知道阿稱所指為何,一句靠北伴隨著驚訝脫口而出,當下也只能點點點來襯托我的無言,心中還存在著這到底是真是假的猜疑,直到空氣打了電話確認,才明白事情原由。
平心而論,自己跟咖啡的交情並不是多深厚的,至少跟小米比起來就差的遠了,驚訝是有的,傷心嘛,就有點迷茫了,只是直到現在,還是有種這有沒有可能是惡作劇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畢竟真的太忽然了,早上六點多七夜還在跟咖啡聊天的,怎麼七點多去上班,之後就得到這種噩耗呢?
真的太疏忽自己的身體了,記得禮拜一的時候,就曾跟我說過她發高燒,本以為只要吃藥打針就會好,沒想到竟然嚴重到這種地步,更難言的是還強撐著病體去上班,就算公司人手欠缺,也不能這樣開自己身體玩笑啊!雖然有勸妳請假比較好,沒想到啊沒想到,早知如此,更應該跟妳盧小小的。
現在除了在此空念早知如此,也只有好走一句。
記得跟咖啡幾乎完全沒交情的時候,曾聽過她在召喚器問過很正經的問題,跟她以往開放的性格迥然不同,從此以後,也就記下了這號人物了。會跟咖啡開始聊的多一點的時候,似乎是因為小米把我的文章給咖啡看了,而有了些許的交集,那時妳跟我說我的文章不像十九歲的人會寫的,看起來像二十幾歲,我笑笑地想,這算是稱讚吧。那時候我跟妳說了些我寫文章的想法與由來,妳也跟我說對我文章的讚賞與建議。
不想,以後也沒這機會了,悲嘆。
有次妳興沖沖地跑來跟我說妳看了我的《菡萏畫軸》、《一個擁抱,不會糟糕》,說很棒,很訝異於我的風格能跳如此遠,一個寫實,一個神話,心中著實被妳誇的飄飄然,寫文章嘛,最喜歡的就是有人看完全文,並且有了感概,而這感概還是良性的,美好的,只是從此以往,倒是少了個繼續看我文章的人。
常常上召喚器的時候,一見到咖啡,就是一句開玩笑的「處男飄飄」替代安安隨之而來,是了,咖啡總是以這種開放的性格填塞著很多人的印象,只是很多人也知道,其實咖啡也有認真、成熟的一面,只是以後,也看不到咖啡那開放的話題了。
自己懶惰吧,自己對於抱持著堅持的人,看著看著,自己就被他們感動到一蹋糊塗,對生命的堅持、對夢想的堅持,總是足以讓我情不自禁地淚如雨下,套句九把刀書裏的話,與歷史背道而馳啊。
妳曾經跟我說,好期待再拍攝影作品,我對這些是一竅不通的,妳也詳細跟我說了每個步驟,劇本發想、討論期(小組與老師)、審核過借器材、勘景找演員道具、安排拍攝時間、然後拍攝、剪輯 、成品發表。妳說有很多過程,喜怒哀樂都有,什麼情況都要經歷,也說了這些都是很棒的回憶。我說,我在妳身上看到了回憶的光芒。妳跟我說,妳還沒往生,不會迴光返照,卻也說了妳最近累到快往生。不想,竟是一句讓人哽咽的一語成讖。
妳曾經多次說要跟我約會,還問我有沒有勇氣跟妳見面,我很有殺氣地說當然有,不想,妳卻先我走。
曾在妳的部落格看過妳感傷自己年歲越大,卻一事無成的失落,當時很訝異於原來妳也是有如此愁緒的一面,畢竟妳給我的感覺就是樂觀、大方的,也從那篇文章對妳重新定義,其實很想跟妳說,妳還很年輕。
妳曾跟我說神明很任性。我說,所以不幸福的事情很多,我們都在找埋在潘朵拉盒子裡面的希望。妳說:「我一直存在希望,我永遠相信,不會有做不到的事情。」
如今,我終於明白神明有多任性。
妳都說好期待再拍攝影作品的,怎就讓我們無語問蒼天呢?
有點討厭妳取這咖啡的暱稱了。
以後在便利商店看到伯朗咖啡,會讓人陷入回憶。
路過星巴克,讓人鼻酸。
聞到咖啡香,我才明白,香味會散。
我永遠也忘不了的,那句句的處男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