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寫國考國文的考古題,然後寫到一條閱讀題時,好不容易癒合的傷疤又不撕開了,文章是這樣的:「我們觀看病中老人,如觀看一生修煉的總檢驗。有時可以看到自己父母在與病魔纏鬥的過程中展現出過人的膽識與出類拔萃的智慧,這是幸運的,父母以肉身示範教學,教子女寶貴的最後一堂課,我們必須認真學習。有時,看到的是至親一路潰敗,遂目睹病魔的手法,如何令病者哀叫、咆哮、恐懼。當此時,我們必須堅毅,設停損點,不可讓病魔搏攫至親之後,又以至親為餌,擒拿了一家分崩離析。每一個病中長者都可以開我們的眼。要不,看到抵擋的勇氣、愛的行動;要不,看到強敵壓境,一路殘殺......」讀至一半的時候,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下來了,我便知道今晚又是難眠的一夜。
當初和妳約好了,我們不要這樣悲傷地陪妳走完這條路,但對現在的我似乎是生命無法承受之重。以前讀簡媜的《漁父》其中情感一直沒有共鳴,但到今天我沒有那個勇氣再讀那篇文章,現在的我好懷念以前回家總能提高聲調喊:「媽!我回來了」並走上前給妳一個擁抱,但現在每每回到家總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失落感總將我拉入深淵。總有那樣的時刻希望至今的一切是夢,但看到你的照片卻尖銳地提醒我面對現實。
妳總叫我不要抽菸,可是在情緒浪潮席捲而來,一根菸多少解一點憂愁,多希望我想對妳傾訴的話透過煙傳遞到你那,想再見妳一面;想再摸摸妳的手妳的臉妳的髮絲;最想問問妳:「媽,你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