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中央的辦公室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明明就一大堆人坐在那裡,卻沒有人講話。幸好我身處邊疆,這種氣氛,我寧可在外面遊蕩也不要進來休息。
其實沒有別的原因,因為我們邊疆的組長滿三年,他想回去嚕!話說前一位組長也是待三年,發放邊疆的時間都一樣,回中央是理所當然的吧!但問題是:誰要過來?誰想過來?
每天得早一個鐘頭起床、所有的會議都是你去開、發case發不好還得被我們唸、有奧客得站出來捍衛部門、颱風天大家放假你還是得來留守,多那麼多的責任,卻只拿了兩三千元的津貼,你要嗎?
這場組長踢皮球之戰,搞得大家很不愉快!說真的,能夠協商誰自願過來是最好,但協商破裂時,主管還是得指派一個人過來吧!既然明知道無法協商,主管你就早點當壞人吧……但不曉得為何,主管還是讓大家開了好幾次的協商會議,搞得大家都已經指名道姓的互揭瘡疤了,部門的氣氛也越來越僵。
基本上我這隻菜鳥,是個局外人,很平靜地看那些老人家打得你死我活。這不甘我的事,但我卻很冷血地想起三年多前,決定多一個人固定在邊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表決要我出任,那種孤立無援、看盡自私嘴臉的心情。
三年前的會議,我很不高興地為自己捍衛利益,希望大家用輪替的解決這個問題,但他們都靜悄悄,靜靜地看著事態的發展,甚至連平時跟我要好的學姊、她家就住在邊疆旁邊,也不願意挺我的提案,不想發放邊疆的原因只為了面子問題。表決結果總是要我留,為何我的命運要大家去表決!?最後是一個男同事自告奮勇說要接手,這場鬧劇才結束。
但中央的氣氛、同事表面嘻皮笑臉、有事情卻自掃門前雪的自私,讓我失望了。幾個月後,邊疆地區需要增援人手,我就自告奮勇地過來支援,離開中央這個醜惡的是非之地。
邊疆雖然累,但不用帶學生、早半個鐘頭下班、而且沒有「大人」管你病人排的時間是否平均、休息時間是不是在看閒書等等。平淡的生活,真正有幫到病人的充實感,對我而言已經夠了。
現在想一想,上帝似乎有意無意的要我來邊疆。而且前幾天的揭瘡疤會議中,主管也忘了當初我的角色是支援而非固定在邊疆 (挺我的學長有稍微提醒了他們)。能不能回去我已經不抱希望,而且主任的承諾一再跳票也讓我覺悟了。我果然還是待在三不管地帶、閒雲野鶴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