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途中,夏夜表示要與合夥人商討而離去。帕斯特懷著唯恐的心跟著大松鼠來到廚房,見餐桌僅擺放一人份的餐點。
「請問你們吃過了嗎?」
……如果是,就真的徹底尷尬了。
晚餐時間應徵,本來就很失禮……現在又為了他一個人開爐……唔……
越挫越勇……熬過就好。帕斯特在心中自我勉勵。
布斯打開非古時的現代水龍頭清洗沾黏殘渣的廚具含糊回應。
「算是吧。」
瞧了眼吸飽水的雙鼠掌,帕斯特頓時感到有些無言。
「……布斯先生。」
「叫我布斯就好。既然住在同個屋簷下,成為大家庭的一份子,不必這麼拘束,輕鬆聊就好。」
「好……」
帕斯特語氣微弱地應了聲。不怎麼想直視布偶的他將視線挪向他處,瞧見餐桌一角,不解理當放置書櫃的成堆食譜,為何會被放在這個地方。
「所以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
「我一直很好奇,你穿著布偶裝在廚房工作,不熱嗎?」
帕斯特再次望向桌上佳餚,一邊試圖緩解心中的不自然感,輕聲探問。
一般人光是在悶熱的廚房烹煮一桌菜都會汗流浹背,穿布偶裝難道不會熱到中暑嗎?
「我沒有感覺神經,就算靠近火邊也不會覺得燙。當然,被人拿刀砍也不會痛。」
大松鼠將洗好的盤子放進一旁的籃子,重複清洗擺放的動作。
帕斯特認為對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解釋了先前端坐爐火前的疑問。
洗滌期間,大松鼠抖了幾下他橢圓的耳朵。
「……這樣啊。」
經過簡短的交流,發覺話題觸及對方隱私,帕斯特抿了抿唇,緩慢入座,拾起碗筷開始享用他的晚餐。
聽著碗筷的碰撞聲,大松鼠搖了搖他的毛絨大尾巴。
半晌,嚥下最後一口飯,疊起碗盤,他轉望一側露出不敢置信的驚愕表情。
大松鼠坐在矮凳上,雙手放進滅火炙熱餘溫的灶爐裡。貌似在證實他方才所言。
帕斯特連忙上前將對方的雙手……不,應該是鼠掌,從爐灶中扯出。
「你在做什麼?這樣很危……險……」
話未說完,帕斯特感覺到緊握手中濕溽微溫的鼠手腕,以違反人體工學的方式癟縮,零散的水珠從中滴落,更別說沒有常人該有的手臂硬度。
他猛然抽回手,驚望著自己濕溽的手心,寒意自腳底壟罩全身,雙腳似乎被釘住般無法動彈。
「我在烘乾。你這是怎麼了?」
大松鼠的說法太過理所當然,令人驚恐更甚。當大松鼠試圖關切碰觸帕斯特的手臂時,雙足的鉗制解除,用力拍開對方的鼠掌,往後退了好幾步。
「不、不要碰我!」
「……」
大松鼠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掌。
「怎麼了?」
驚聞聲響的夏夜趕緊前來察看究竟出了什麼事。只見方才的類似場面再次上演。
「你們又怎麼了?」
夏夜一臉疑惑,語氣中卻能聽出些許笑意。
見狀,正想再次逃向對方的帕斯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撞開眼前的人,朝大門奔去。
夏夜看向始作俑者,挑起一端的眉。
「我以為那孩子已經知道自己的狀態……」
大松鼠話一出口,引來對方的白眼。
「與其想那些,還不如做好你的工作。」